燕青蕊唇角微勾,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道:“你的簪子,打了不足十天,成色很新,李硕那个,打了至少有十年,虽然看起来也是很新很亮,却是经常摩挲所致。原本不需要向你解释这么多,不过今日本庄主要让你们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能留下。”
其实,虽然她解释了,对于为什么不能留下,那些被赶走的庄丁们还是很不明白的。
比如曹余禾,就想不通,他的名字这么明显,原本改这个名字,是为了赚到苏家的余孽,到时候抓住了能邀一份功。
哪里知道这次竟然会因为这个名字而失去这么养尊处优的生活?
除了一开始这新庄主对他颇为和颜悦色,不,应该说不动声色,今天一早就这么不留情面地把他赶出庄去,他是不是要向主人去汇报一下情况?
随着越来越多人被赶出庄,在不满声的疑问之下,燕青蕊的回答越来越任性,最后直接回一句:“因为我高兴!”让那些满腹怨气的人一时无言以对。
还有个人直接就扑到燕青蕊的脚边,道:“庄主,您不能赶走我,我是燕家人,我是老爷当年派来庄子里的人。你是大小姐,你不能赶我走啊。”
燕青蕊也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他踢开,道:“这是我的庄子,不是我爹的庄子,谁的人我都不用,我只用做事的人。”
这个人也被架走了。
最后留下来的人只有十五个。
每个人月例翻一倍。
在壮汉押着收拾东西扫地出门的张涛经过时,看见留下的人中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不禁叫道:“我不服,我不服,为什么老于头没有被赶走?他天天装神弄鬼,满嘴胡话,昨天还骂了你都没事?我对你恭恭敬敬,反倒要被赶走?”
燕青蕊冷笑一声,道:“老于头是种地的一把好手,我赶走了他,难道叫我自己去管理那几百亩田地?”
这意思,不但不会把老于头赶走,还会把几百亩田地交给他管理,张涛几乎吐血,他一早就觊觎于朝贺的积蓄,这个老头无儿无女,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每个月都能拿月例,积蓄肯定是少不了。
他还想着若是老于头被赶出去,他就可以借口奉养他的老,把老于头的积蓄占为己有。
现在却泡了汤。
他还要说什么,被身后一个壮汉一脚踹在屁-股上,摔了个趔趄,不敢再说,灰溜溜地被人赶出去了。
把那些人驱赶出庄,留下四个人在门口把守之后,另十六人又回来了。这二十人是燕青蕊临出门时给万羽堂留讯要的人。
闲云庄是个安静的所在,离京城又不是很远,而且这一片的山地水田,都是山庄的产业,当初的外公能挣下这些家业,也的确手段惊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被燕洪阳参奏贪墨之时,朝中有半数的人毫无怀疑。
这个地方,可大用。
而且就在昨天晚上,她也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同样是一个小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