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暗未暗,窗外红霞铺天。
五月中旬,穗城的温度已是很高,室内打着冷气,倒也还算舒适。
屋里席地而坐的男人,V字领的白色T恤,灰色的休闲长裤,最简单的家居打扮,却也是出色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米初妍看过他很多面……
他的严厉,他的沉稳,他的博学,他的毒舌,他的宠爱甚至包括……他的脆弱。
可是她却从来不知道,就是这样的宁老师宁教授宁主任小宁总宁家太子爷,竟然也有这样慈爱的一面。
她仿似替她的孩子们感受到了父爱,那样的微妙,却又是那样的不容忽视。
她就倚靠在婴儿房的白墙上,被斜刺刺的夕阳照的,眯了眼。
可是,那个黄昏,那个角落,那几分钟,他刚毅隽冷却又全神贯注的侧颜,却是极深刻极深刻的印在了她的脑海。
他太专心了,专心到连她在屋里站了十来分钟,他竟然都还未发觉。
这在以往,从来没有过。
米初妍忍不住上前,从后环住他的脖项,歪头,吧唧一声,调皮的在他脸上亲了口,咯咯笑道:“奖励我们宁爸爸,辛苦了!”
宁呈森这才分开神,微微侧眸,睨了小妻子一眼:“睡醒了?”
“嗯……醒了。”
他在拧螺丝,她挂在他的身上,有些阻碍他的施力,于是,他动了动肩胛部,长臂揽上小妻子的腰身:“乖,坐边上沙发。”
怀孕的小女人,娇嗔的嘤咛了声:“我就不……”
说话的同时,她就着那样的姿势,又狠狠亲了好几口,口水沾到男人洁净的面上,晶晶发亮着。
宁呈森起初还是从容的,可是,小妻子整副娇躯都挂在他的身上,尤其是因为怀孕而更加饱满的胸前柔软,搓的他整个人连着骨头都要酥化了……
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长臂不得不用力,将水蛭一般吸着自己的小妻子从身上硬生生的分离了开来,额头青筋突突跳着,他崩着声:“妍妍,别闹。”
米初妍真的退开,很干脆的盘腿坐到他对面,双手托腮的朝着他眨巴着明亮的双眸,意味深浓的问:“老公……你想不想?”
“想什么?”男人的声音,崩的发紧。
“嘁……明知故问。”
小女人撅了噘嘴,一副宁教授玩滑头的眼神盯着他,盯的宁呈森倏然失笑,摇了摇头,捏着螺丝批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黑长发,叹道:“我以为,明知故问的是你。”
米初妍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反正她是很有兴趣的想要探索一下的啦!
据说很多妻子怀孕,做丈夫的都会在那方面得不到满足从而叫苦连天。
她不知道别人的丈夫到底是什么样,可她家宁教授,似乎是过的有些仙!
自她有孕以来,他再不曾碰她。
就算她的身子特殊不能碰吧,那也总该每天亲一亲,摸一摸,蹭一蹭神马的!可他没有,他偶尔会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梁,吻她的脸颊,就是不吻她的唇,包括唇以下……
米初妍倒不是想要做什么,而只是奇怪。
以往他的需求如此旺盛,这下忽然间什么都不干了,从医学的角度出发,就是极度的不科学啊!
莫非,他偷偷的用……手?
他有很多事忙,每天都睡的很晚,如果趁着她熟睡的时候,他一个人躲在浴室,那是不管做什么,她都不知道的。
想到此,米初妍忍不住瞄了瞄他那捏着螺丝批灵活转动的右手。
瞄着瞄着,便想象成了那样活色生香的画面……
意识有些飘散,她晃了晃头,他手中的东西,又变成了红色柄的螺丝批!
米初妍想到一大一小截然不同的反差物,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面色涨的发红,他恰好抬首看过来,米初妍怕自己的心思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察觉,着急掩饰道:“这里好像挺热的哈,老公你忙了这么久不累吗?我们不是要去徐家吃饭么,要不要现在就走?”
说着,她忙着起身。
盘腿的时间有些久,费了些劲,她才稳好自己的双脚。
却不料,才踏步,就撞入男人铁墙般的胸膛。
顿时吃痛,捂着额头龇牙咧嘴。
宁呈森扶了扶怀中的小妻子,深邃的眸光盯着她,却是幽深的仿似能穿透她的心房:“你做亏心事了?”
“没……没有啊……”米初妍唯唯诺诺的抬起头,陪着笑脸:“我哪敢背着老公做亏心事啊……”
宁呈森扯了扯唇,一副纵容小猴子的表情,未深究,但是,也不说话。
婴儿房还未装饰起来,空间太大,便有些空旷。
那样空旷的地方,两个人盯着彼此,眼神热烈,却不说话,如此的状态,不单诡异,还很容易***的,发生点什么……
米初妍感受到了他眸底深处浓稠的渴求,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那个……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婴儿房了?”
他亦是推开两步,声色沉哑:“早点弄好,散散味儿,等宝宝们出生了,用着也放心。”
“嗯?”米初妍呆了呆:“可是爸妈把东西买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还很嫌弃的样子吗?”
闻言,宁呈森的面色塌了塌:“这些东西,本来我想自己布置安排的。”
呃……搞半天,他是嫌弃两个长辈抢了他的活儿啊!
还真看不出来,他对孩子的东西这么在意!
一直以来,对于宝宝的事,他都是最淡定最闷声不吭的那一个!
还以为他尚未能体会为人父的快乐,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却原来,他是独自在内心澎湃!这个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