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呈森忽然停了音,室内便有些安静,蜷在怀中的女孩许是有了他的靠近,不再打寒颤,可却还是能听到细微的抽噎,而后,渐落撄。
他微微撑身,把深埋在她颈窝处的自己,挪到她的耳侧,倒是没见她再流泪,可是眼睛却是闭着,宁呈森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在睡。
试探性的唤了声:“妍妍?”
米初妍动了动眼皮,却是未语。
他又往前探了探身:“这些事我接下来会慢慢告诉你,不要生气了好吗?如果你要生气也不是不行,转过身来跟我说,就跟那次在电梯一样,把你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不会跟你保持距离,更不会放开你,反正,这辈子你别想。你要喊我宁炸弹,随你,你要追顾以澈也不是不行,但得有分寸。”
话说了那么多,她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但这会宁呈森很确定,他的话她定然是全都入了耳的,因为,她的眼皮一直都在颤动着,已然红肿的唇,亦是微微嘟起。
他掰了掰她的身子,更靠近了些,鼻息几乎贴上她的颊侧肌肤,更柔的音:“妍妍?听到了就应我一声,答应我跟我在一起好吗?”
他说了那么多,都没换来她的任何回应,宁呈森的心里,也开始有些烧的慌,微微闷声,想再说点什么话来软化她的情绪,可他想了很久,都没再想出什么计策来。
有些懊恼的想扳正她的身子,可哪只,他手才碰上她的肩头,下一秒,一直安静的人儿忽地坐起身,毫不客气的朝着他小腿肚就是一脚,愤声:“臭流*氓!”
宁呈森怔了下,没有防备的被她踹了下重脚,隐隐作疼,可是看着她身上被自己整出来的狼狈样儿,又不得不承认:“好,我流*氓。”
顿了会,看她情绪好转了些,才又问:“还生气?偿”
“我要睡觉!”
答非所问……
“好,就在这睡,我给你开暖气。”宁呈森探手,抓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给她调了适合的温度。
“这是你的房间!”
“给你,我去客房。”宁呈森下床,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打算,崩紧的渴望在最后关头倏然叫停,那种滋味非常人能忍受,即便是现在已过了十来分钟,他依然浑身不得劲。
而他更不想在她状态如此差的情况下,对她有半分强迫,所以,分开睡便是最理智的选择,否则,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搂着她睡到半夜又开始躁动,而后变得不管不顾。
他决定,一会儿到了客卧还是先冲个冷水澡,虽然现在天气寒冷,可他满身的燥火还在体内四处乱窜着,忍的他发疼。
丢弃的衬衫西裤被他随手捡到床尾凳,而后,去了衣帽间,套了件浴袍。想到床上的女孩也是累了整整一天,又是早起又是摔跤又是敬酒又是闹情绪的,现在最应该的,还是洗洗好好睡。
本也是想给她浴袍,可是他的衣服对她来说,尺码太大,浴袍套在她的身上,他有些怀疑还能不能看到她纤细的四肢,思索半秒后,还是给她选了个衬衫,虽然薄,但室内开了暖气,应该冻不到她。
挑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宁呈森发现,原本已经坐起来的她,不知何时又躺倒在床。侧卧的姿势,头发散乱的铺在枕头上,而她的身上,依然挂着扯到已然无法遮住她美好身段的破烂礼服。
纤细白皙的双腿交叠着,隐去了让他无限向往的源头,精致的脚踝,淡粉的脚趾,微微蜷缩,最诱*惑的,当属胸前的美景。
她睡的很熟,安静的夜里,能够听到她轻浅的呼吸,然而,宁呈森却是看得血脉*偾张,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渴望,轻易就被撩了回来。
压抑着体内的冲动,他缓步过去,想要叫醒她洗澡,可是,唤了两声都没唤醒,看她累成这样,他忽然就不忍心再吵,把衬衫搁在床头,他揽她起身,想给她褪去身上破碎的裙,换上舒适的衣服,让她睡的安心。
垂首间,他看到睡梦中的她轻轻勾唇,有些不解的蹙眉,不知她是做了什么好梦,竟有如此会心的笑弧。
长指轻巧的勾着她礼服的边缘,小心翼翼的褪了开来,只是,当他指腹掠过她饱满的柔软时,忽然想起,他这里不存在适合她外出的衣物。
有些发愁,他该怎么为她准备?
费了很大的劲给她换好衬衫,盖好被子,他就开始四处寻找她原本的贴身衣物。外穿的倒也还好,里面的,他当真没什么经验,就算他自己去买,那起码也得知道她穿怎样的码数,喜欢怎样的款式和布料。
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搞不懂,她到底是C还是D,对女性的这种杯,他着实没有标准的概念,他只知道,她的手感特别好,饱满,弹性,形美。
宁呈森翻了好几处,总算找到她贴身衣物的时候,却是悲催的发现,她今天用的是胸贴,看遍了前后左右,也没有任何的尺码标记。
有些颓然的将散乱各处的衣物一一拾起,悉数搁到床尾凳下,确定她睡的极好,他这才转身进了浴室。冷水澡是妥妥的洗定了,宁呈森觉得,如果再来这么一两回,他估计得被米初妍整残败了……
她在他面前哭,哪怕衣衫不整也无所顾忌,可是她却又能在最紧要的关头,头脑清晰的问他,她是他的谁,他以什么身份如此待她?
他无奈闷笑,以前一直觉得她傻乎乎,却原来,她也潜藏着属于她自己的精明,只不过,平日里都被她掩盖了而已。
冲过澡后,宁呈森擦着头发直接去了客卧,途中看到躺在地板上的高跟鞋,还有他的外套,俯身,一一捡起。
宁呈森以为,去了客卧他会睡的很好,毕竟已经夜深,毕竟自己也奔走了一天,还喝了那么多酒,然而,他又料错了。
抱着丝被仰躺在床,脑子里过滤的,却全都是米初妍的身影,她身体的每一处,年轻富有张力的完美触感,还有她哭的不停抖动的背影,撩的他火燥,也扰的他心乱。
似乎有些明白她那时候的心情,她无限委屈的对他控诉,是他扰的无忧无虑的她,开始有了彻夜难眠,辗转不安的煎熬。
如今他也觉得,这确实是一种煎熬。
仰躺,侧翻,抱被,直至最后起身靠在床头,宁呈森燥热的不行,以致最后,又埋头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
想着反正注定今夜难眠,他索性又回了主卧。床很大,娇小的米初妍陷在丝被中,规规矩矩的安睡,几乎让他看不出来,那里有她的存在。
宁呈森是站在床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上床的,依旧从后将她整个抱进怀,他喜欢这样抱她,感觉就好像,这些年来,心口缺失的地方,悉数被她填满,很充实,亦很满足。
他向她表白,让她跟他在一起,也说了很多其他的话,可是她却踹他一脚,骂他一句臭流*氓,然后就兀自睡的沉醉。
宁呈森有些被她打败,不知该说她的思维太过跳脱,亦或是,她真的太困,不过,她愿意睡他的床,总归是个好现象。
整个夜里,宁呈森睡的并不好,怀中抱着心爱的女人,却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更是煎熬难忍,可是,他又不愿意再一个人回到客卧。
——
翌日,米初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透亮的光,躺在陌生又有熟悉气味的大床上,昨夜里的记忆通通席卷而来。
她抬眸,四处张望,而后,恰在浴室门口看见从里头出来的宁呈森,毛衣西裤,外加白色的内衬,将自己拾掇的很是净雅高贵,完全不若昨夜的奔狂。
如此面对,米初妍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安。
反是宁呈森,很自然的表情,感觉就好像,大清早的,她出现在他家,睡他的大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扬眉看她:“醒了?进来洗漱下,我出去买早餐,很快回来。”
“你……你不用回医院吗?”床头的闹钟已指向九点,往常这时候,她和他都早该在医院,可是很明显,今天的她,不在状态。
他顿了顿,浅声:“没两天就春节了,休假吧,你也休,科室那边今天早上我已经安排好了。”
“你直接安排的?”米初妍混沌的问了句。
“有什么问题吗?”
“没……”确实没什么问题,只不过,现在的她对一大早就请假的问题,有些敏感而已。
---题外话---今天和明天,小夏家有要事,目测可能会少更断更,请谅解,谢谢亲爱的们O(∩_∩)O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