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有准备,可是听到门锁的声响,还是本能的僵起脊梁骨。
伍乐旋没有动,似是在等着他的暴戾,然而,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她不由狐疑,想要转过身去看他,却不料,他早已贴在她的身后。
时常粘在脸上的诡异笑容不现,此刻面对着伍乐旋的宁翰邦是崩脸的,不细看,里头竟有些宁呈森的影子。
伍乐旋晃了晃头,想让自己头脑清晰。
“跪下,帮我脱*裤子!”头顶男人的声音,阴冷如同外面的飕飕风雨撄。
伍乐旋抵触:“我不!”
下一秒,男人长腿一踢,伍乐旋站不住,应声跪到在他膝前,头后仰,拢在后肩的长发被他扯在手里,逼视:“脱!偿”
“不如你打我!”伍乐旋偏头,嘴硬:“替你做这事我恶心,我情愿你打我!”
“啪!”的一声,后脑勺连带耳侧,是他的掌风,痛?不痛?伍乐旋已没有感觉,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是太多,但也不会太少,每年总会有几次,在特别的日子。
“恶心?你没含过?我们是夫妻,做这点事再正常不过!还是因为他在楼上,你就做不下去!”宁翰邦咬字,又劈了她一掌:“车上看着他就眼发直,没被教训够是不是!餐桌上竟敢当众给我下脸!看看你那妒妇样儿,是个人都知道你惦念他!存心找抽是不是!我待你不好?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我哪样缺过你了!在这个家你是谁的老婆?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
宁翰邦下掌,伍乐旋始终不动,任由他打骂,眼睛却是直勾勾的迎对,带着愤恨:“对!我就是故意当着全家人的面下你脸!越是自卑的人越要脸!我就挑你的痛处踩!你受不了可以跟我离婚!宁瀚邦我要跟你离婚!你就是个变态!心里严重扭曲的变态!”
或许是这种眼神这种话刺激了宁翰邦,以致后来,她整个人都被宁翰邦甩到床上,手里握着皮带,接连几下往她身上招呼:“跟我离婚你休想!这辈子就算死我也要抱着你一起死!我待你哪里不好!那么多年你非要念着他!他的生日你念着!他一回来你就魂不守舍!当初嫁我是你愿意,结了婚你又跟我玩痴情是不是!别说我打你!我打你也是便宜你!”
宁翰邦的声音不急不缓,却是每一个字都透着冷绝,下手的力不是太大,却足够让伍乐旋面容扭曲。
趴坐在床上,好一阵才缓过劲,扭头看着床侧的男人,怨恨:“当初是你强bao的我!”
手下一挥,又是啪声:“我强你怎么了?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在我身下是如何的浪!就算我不强你你也跟他成不了!你以为他真的爱你爱到非你不行?他是谁?宁家大少爷,自幼嚣张跋扈,在这个家他把谁摆放在眼里过?如果他真的爱你,你们那么多年还能没成事?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会像今天一样,无视祖规也要跟他女人一起住!你以为他真的多清高多正经!在色*欲面前任何男人都是一个样!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现在他们在房里做什么!也许比我们更激烈你信不信!”
说话间,宁翰邦又是一个扯臂,将伍乐旋拽起身,满头青丝被扯的啪嗒断:“再敢这样朝三暮四,信不信我把你弄残了,以后就呆房间里,把我伺候舒服了就行!想跟我离婚?我让你父母完蛋!”
整个人都被他控制住,伍乐旋无法动弹,他单手去解裤扣,另一只手,紧抠她的后脑勺,即使再不愿,还是在强迫中行了事。
心死的莫过于,你爱的男人,他不曾真正爱过你,而你却明白的太晚,愚蠢的用尽心思想要刺激他的神经,到最后,葬送自己的整个人生。
——
米初妍穿着过大的睡袍窝在床上,头发已被吹干,单手捧着温热的姜水,浅浅的喝着,另一只手,是宁呈森怕她无聊塞给她的杂志,随意的翻阅着,惬意而舒适。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她竟然还能拥有一方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她在这里,可以随心所欲,想坐就坐,想睡就睡。
唯一不足的是,偌大的房间,只得她一个人在。
泡完澡后出来,他没在,她给他打电话,而后他端着姜水上来,话没说两句,又有人在敲门,喊他小先生,说老爷子找他。
于是,他又匆匆出门,直到现在未归。
走之前,他只让她先睡,说他今晚还有很多事忙,不要等,还叮嘱她必须要把姜水喝完,以免感冒。
昏黄的灯光下,翻完整本杂志,又在整个房间兜转了遍,往门口看了好几次,一直等不到他,原先的好精力耗的所剩无几,本执意要等他回房,却是到最后,忍不住身子往下滑,裹进温暖的被窝中。
——
宁四齐在书房什么都不说不问,却在过后,把宁呈森单独叫进书房谈话。
如同中秋回来那次,同样的地方,祖孙相视,宁四齐率先开口:“我知道你找上了乔谦,舒染的事,你查的怎么样?”
宁四齐如此说,证明他在关注着此事,宁呈森没有太多意外,既然他可以给他信息,自然不会不关注。
“舒染姓周,她是周家人,国内当权人物周鸿生没有公开的异母妹妹,恒信集团萧夫人的姐姐。”
宁四齐点点头:“既然如此,还要不要往下查?”
“爷爷早就知道?”虽然在知道舒染的真实身份后,宁呈森有在猜测宁家的人知不知道,可如今从宁四齐的反应看来,宁家肯定是知道的,至少,宁四齐是知道的。
“因为知道,所以不追究?”宁呈森追问。
“隐居在穗城台封山的周未凉遇害后是你做的解剖,是谁下的手,你确定吗?”宁四齐又问。
宁呈森抬眉,细微意外的望宁四齐。
“不用这么看我,你是我宁四齐的孙子,做了什么我会不知道?”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平和气息,却是眸光逼视:“凶手是谁你确定吗?”
“不确定,但也七七八八,也许就是周鸿生!”
“周未凉是跟舒染换身份的人,外界都以为,周未凉才是周鸿生的异母妹妹。小森,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依你之见,周鸿生为什么要灭周未凉?又为什么要去伤米安博?”
“阻止我查舒染。”宁呈森直言。
“周未凉被害已经过好几个月,现场几乎没有证据,重案组毫无头绪,你是那案子的法医,你能耐,根据子弹和严密的思维推测出枪支出处,可你能把它当做指证周家的证据?周家可有因为这样一条人命而有任何异样?”
宁四齐眸色精光,盯着自己的孙子,厉声道:“你再往下查,或许他出手的对象就是你!你在穗城三四年,始终得不到任何信息,不是因为你能力不足,而是你面对的是可以只手遮天的人物!你要去穗城,我无法阻止,但我必须要让你懂得知难而退!包括最开始让你知道周未凉的行踪,通过周未凉的口中转述,让你彻底断了追查舒染的下落!就是没想到你能拗成这样,所以后来我让你去找乔谦,通过那副字画转移你盯周未凉的视线!结果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我孙子如此能耐,竟然拿着自己的DNA去跟周家人去做比对!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你怎么摸索过来的,左串右绕,到底还是被你盯上了周家!”
宁呈森不语,宁家人都有慎密的心思,不然怎么搞研究?所不同的是,他学了米初妍,用跳跃性的思维去解一些无法解通的局而已。
“舒染是好,但如果因为追查舒染而让宁家受创,不值得!受创不是单单指宁家的事业,宁家根基深,周家再能耐也是在国内,我是不想要任何宁家人出事!至于你带回来的女孩,米家我了解过,家世清白却也不见得多体面,你觉得她好,爷爷可以接受。但舒染的事,你就此罢休吧,再往下查,你可以置宁家不顾,能置你心爱的女孩不顾?带着她,回来宁家,如果不想打理家业,你可以去宁家的医院,没必要非要跑到穗城,还去什么公立医院,一年到晚的做手术,你是在拿命拼……”
“爷爷!”宁四齐话没说完,被宁呈森截断:“米初妍我要!家业我要!我母亲我也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