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舍难分的深吻后,两人进了屋。
米初妍闹着要去厨房,宁呈森也没有过多阻止,她做她的小米粥,他进屋冲他的澡,再出来的时候,她依旧专心埋首在流理台中,而他,则是倚在门框,安静享受着家中有女主人的温馨。
察觉过来身后有人盯梢,米初妍回过头,眸子闪亮:“哟,美男出浴呐!”
他勾唇:“满意否?等待你的好好享用!”
高大的身躯,白色的浴袍,及至膝盖上方,露出大截大截的小腿,腿上的小卷毛依旧,腰带松垮,仿若随时都会散乱开来。
最重要的是,他在擦头发,举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浴袍的胸襟也随着他的动作一张一缩,隐隐约约便可瞧他硬实宽厚的胸肌偿。
米初妍眼馋,盯着看了好一会,才磕巴道:“那谁……那什么……你……你先去沙发休息会,我做好了再叫你。”
知道他是在故意诱惑自己,更也知道自己对他向来没什么抵抗力,眼看天就要亮了,未免耽搁,她不得不连推带搡的将他推出了厨房范围,而后,将门拉上。
她熬了小米粥,灼了两个很清淡的小菜,端去餐桌没多时,自己只喝了小半碗,余下的,都被他风卷残涌般的扫荡光,虽然动作依旧雅致,但如此食量,未免太大了些。
米初妍略略惊骇:“你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你胃不舒服,再好吃也不能吃这么撑啊?”
他像是毫无所谓,起身:“都是稀的,做场运动没两下就消化光了。”
开了荤的男人,永远不会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掩饰自己想要运动的心态,宁呈森更是如此。
欢爱之时,米初妍向来是宁呈森手到擒来的小白兔。
主要是,他有诱惑人的资本,所以,勿管是白天黑夜,勿管起初的米初妍是如何的矜持,再或是如何的抗议,到最后都只能是徒劳。非但如此,行至情浓时,她很放得开,于是,便有了最痴颠的*翻腾,让宁呈森有种爱到死都不够的酣畅!
早上九点三十分,米初妍在酸疼中转醒过来。
遮光的厚重窗帘严实的挡去了外头的光线,只有窗帘与窗帘相接的那条细缝,被阳光钻了空。光线明黄,感觉得出来,外面是个好天气。
侧头,去看身边的男人,忍不住扯唇笑。
记忆中,好像这是第一次,他的生物钟失了效,他是个早起惯了的人,往往她醒来的时候,他都已经是梳洗完毕,穿戴整齐,连带着,帮她找好了衣服。
从未像此刻,在如此钟点,依旧沉睡。
剑眉入鬓,眉骨深刻,单眼皮,但是特别有眼形,鼻梁高挺,恰到好处,那双最是让她晕头转向的唇瓣,薄厚融洽的无任何瑕疵,可以说,他的脸,他的身形,给他父母塑造的,没有丝毫的败笔!而他整个人的气质,又是让舒染教养的尤为突出。
思及此,米初妍微微心沉。
虽说两个人水乳交融,牵恋至深,可是他心里至今都残留着个问题,是她不敢去碰触的。不是真的不敢,而是,提起来他多半也是迷茫,多半是难受伤神。
舒染,宁振邦,夏晴……
这三个人的关系,他对这三个人的态度,再或是将来他们都老了以后,做为子,他该如何两边兼顾两边照顾?估计会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成为他的困扰。
对他本就心疼,这会儿看着他连在熟睡状态都是皱着眉头,便更加心疼这个男人,伸手,想用指腹去磨平他起皱的眉心,却又怕闹醒了他。
他向来敏锐,以前在医院也没少碰过,只稍稍的动静,便能引来他的注目。可是现在,她盯着他看了足有十来分钟,他却没有丝毫反应,米初妍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有那么缺觉,亦或是,只在她身边他才能睡的那么熟。
不管是哪种,她都不想要吵醒他,于是,就那么静静的安躺着。
他睡觉很霸道,总会手脚并用的将她缠的很紧,就好像生怕她要溜走而他不觉似的,让她想要轻手轻脚的挪开,都挪不了。
只是,任由米初妍如何的小心翼翼,最后,还是被床头嗡嗡震动的手机打破了算盘。宁呈森幽幽睁眸,看到眼神清凉的米初妍,用指尖捏了捏眼皮:“几点了?怎么不叫我?”
米初妍努了努嘴,未答。
嫣红的朱唇被他深情的蹂躏后,红肿未消,这会儿努起来,便有些滑稽。宁呈森看了,爱怜至极,低头便是狠力一琢,米初妍抗议:“没刷牙呢,脏不脏!你手机有来电,先接吧。”
说着,她就要下床,打算再去给他热些早餐吃,毕竟他说过,半夜喝的那些都是稀的,一场运动下来,早消化光了……
然而,宁呈森没让她如意。
眼疾手快的伸臂,扯回她的身子,将她抱坐到自己大腿上,这才慢里斯条的开始接电话。倒是没听清楚他在跟谁聊,但估计是医院的事,因为,话到末尾,他说了句:“我一会过去趟。”
黑色的手机被他随手丢掷在床头,凑过头来,吸了吸她颊侧的清香,声音有着未完全睡醒的沙哑:“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太无聊?如果无聊的话,你去书房,那里有很多我以前用过的医书,你不是要备考明年的医学博士吗?多看看,我从伦敦带回来的,许多国外的病例和论文,对你的见识和理解都很有帮助。”
米初妍点头,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偷着乐,乐完,才说话:“我早就知道了,都已经翻看过好几次了。”
宁呈森又是诧异,半晌后,将她扳回大床,自己下床的同时,拍了拍她的翘臀,玩笑:“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书房重地你也敢擅自翻动,好,挺好,继续发扬,最好让我感觉到你在这里能够彻底摆出女主人的架势!”
米初妍乐不可支,笑倒在床:“我成了女主人,小心我把你赶出主卧……”
已行至浴室门前的男人,回头瞪了眼:“小心我让你天天下不来床!”
“你除了这招你还有别的办法能唬人的没?”
“没有!”他言简意赅,将要踏步的时候,又是顿了顿:“招不在多,灵用就行!”
好吧,米初妍承认,她是真的脸红了……
谁叫她每回都把控不好自己,他给勾勾手指,再来个美男出浴,她防线全失!感觉好像有点男女颠倒了似的,可现实的问题是,她当真不是个色……女……
她只是遇上他变得无原则一些,奔放了一些,不要脸了一些,花痴了一些,这么多的一些,便造就了他如今口中所说的,招不在多,灵用就行!
笑笑闹闹间,她给宁呈森备了早餐,送他出了门,再又回去拾掇厨房,发神经似的将好几百坪的屋子绕了个遍,感受着女主人的姿态。
那么大的屋子,刨去主卧,还有四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健身室,一个悠闲的起居室,客厅大的能跳舞,餐厅厨房亦是旋转自如。
米初妍大约了解过这里的房价,粗略估算过,这套房子全款买下来,不算装修已经到八位数,昂贵的让人咋舌。
环境自然是极好的,站在这里都是种享受,何况是住。可是,如果要她选择,她宁愿在普通的小区,普通的套房,跟他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同欢同笑,同悲同苦。
她始终没有问他,后来到底有没有找到舒染,而他,也没有主动说。米初妍为什么不问,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大约是不想再把日子过的太压抑,她所求不多,只要他安好便好。
重新看到他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道不出心中的感觉,明明只隔了那么两天,却好像是熬了一个轮回。
也许,只有深爱,才会在他音讯全无,生死不明的状态下,度日如年……
更或许是,只因为他曾经说过,如果找不回舒染,那他这十年便是个笑话,而她,一点也不想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个笑话。
她的手机摆在餐桌上,吃早餐时顺手带过去的,这会儿,闪着蓝光在那儿震动。
对手机的响动,她向来敏感,这固然是因为职业的关系。
怕是医院的急事,急忙忙的跑过去,跑的太急,不小心把手腕磕到了餐椅,略疼,但没在意,抻着身子去拿手机。
很是意外,来电是陌生的电话,看起来,像是国外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