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的动作让陈旖月惊恐。
很快,更紧贴坏绕的坚实臂膀,将她腰身死死钉入胸膛的小臂,让她心头激起一阵更难说的酥麻……
封承暄落上了唇,不顾一切的落上。
不过碍于此刻他尚且没离婚的身份,他没办法落在她最想亲吻的地方,只能紧紧的将唇息贴在她的发丝,嗅着那熟悉又让他心悸半生的气息。
这让他觉得极度不满足,可又不能更深。
颤抖着胳膊,他隐忍着内心全部的情感道:“馨儿,此刻你说我什么,骂我什么都行,我只想说,还能找到你真好,真的好,这一次——我也再不会让你从我视线里溜走了。”
坚定的话让陈旖月悸动,尤其那时隔多年仿佛他还是爱着她的温柔。
仿佛跨过时间的年轮,他们还是彼此深爱,谈着恋爱的小男女。那还是那个他,一切山盟海誓都还不曾变过,她还可以继续相信他说的那句,‘非你不娶’。
可想想曾经他的绝情,想想他跟黎姿都做过的事……
她自嘲的红润了眼眶,轻笑了下,道:“找到又能怎样?认妹妹?当朋友?抱歉,封先生,如今我对这些相认也都没有半分兴趣,我觉得我们就这么陌生一生挺好的,你走吧……”
末了,她努力的推着他的身子。
这样的绝望让封承暄更加疼痛,尤其她此刻眼底的无所谓与淡然。
但她那点力道对比他如今的坚定来说太蚍蜉撼树!
连一公分的距离都没让她推开,他就又小臂施力,将她抱回,道:“馨儿,我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你,我怎么可能再离开!你这一次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不会只跟你做朋友……”
“那你能怎样!你还能娶我不成!”陈旖月挥开他想要锢住她肩膀的胳膊,更加愤然。
封承暄顿了顿,深看着她,道:“是,我们做夫妻好不好?”
夫妻?
这句话说出时,应该是封承暄这一刻内心最真实,也最想做的一件事!
二十六年了!在他湿润通红的眼眶里,想着这个本该是他太太,他们之间还有过孩子的女人,封承暄觉得只有这个做法才能弥补一切!跟那个发了疯的女人离婚才能修补一切!
这一句话却宛如晴天霹雳电了陈旖月一下,让她怔愣。
可很快明白过来后,她更加绝望自嘲,二十六年的委屈彻底爆发。
她眼泪泂泂,挣扎吼道:“封承暄!你要不要欺人太甚!二十六年前你就让我成功从正牌变成了小三,二十六年后,你居然还想让我给你做小,做情人?你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什么?是否豪门里包养二奶的习俗已经成了你们最崇拜追求的生活!”
二奶?
封承暄也宛如雷击,眼神颤抖不解,完全不懂她为什么会这样想?
可看着陈旖月愤怒身子的挣扎,他明白横在他们之间二十六年的误会太多太多了,多到此刻他的信用已为负值,很多东西已然解释不清,即便想解释也只能等她情绪平复后从长计议了。
没有办法诉说更多,开不了口的话,长达二十六年解释不了的因果所以。
他只能这一刻紧紧的夹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有半分乱动的道:“不,馨儿,相信我不是这样,具体的给我点时间我会跟你解释,只是这一刻别动了,我们刚见面,有些情绪我自己也忍不住,你先让我安静抱抱你,我……”
后半句话封承暄没说了,有点难以启齿——
但奋力挣扎的陈旖月面对小腹前渐渐被顶起的坚硬,已经明白过来了什么。
四目相对,陈旖月道:“你……”
封承暄尴尬笑笑,憋住内心躁动的火与窜上脸颊火热的烫,低垂了头,“别动,让我安静抱一会儿。”
陈旖月凌乱了!
这一刻面对这样的状况,她真不知道究竟该愤然,还是脸红!
可没有办法,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爱的女人无法控制这种冲动,是人之常情。
他不想这样,他这一刻真的只想紧紧的抱住她,直到将二十六年不曾见面的相思抱够才好。
放手?这一刻,不可能,但那股面对她馨香的身子控制不住的躁动又该如何压制呢?
办公室内的花香摇曳。
一时之间,陈旖月想骂他也不是,想挣扎开也不是,安静待着让他抱更不是——
封承暄想解释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想放手更不是——
气氛就在各种别别扭扭里走,最终,似乎感知到了封承暄这次见面过分颤抖激动的身子,不能让事情朝更离谱而去,陈旖月还是安静下来,让他平静抱了会儿。
这样的平静也只是短暂的!
因为陈旖月肯让他抱了,她内心对他永远说不清楚也会纵容的爱,让封承暄心底那控制不住的情愫滋生的更多,更浓。
他最终还是压抑不住内心那弥漫的情感,将她不顾一切的压在了沙发上。
男性的力道让她内心惶恐。
可面对她纤瘦较小的身子,他又不能做更多。
这样的折磨无疑是痛苦的,吻唇?还是扒光了彼此的衣服再占有她一次?他似乎都不能做。
犹豫中,他只能拉开她肩头薄薄的毛衣,在她的脖颈上吮下了痕迹,深深的,一个又一个,才算是略微缓解那种想要不能要的难堪。
火,在封承暄体内烧了多少,烧到什么程度,陈旖月并不清楚。
只清楚封承暄憋不住,西装外套都脱了,衬衫都解了一半了,下方的反应也都快隔着裤子的布料顶进她身体了,想想道德的边缘,还是只能生生的将纽扣一颗颗的扣回去,人也撤身下来。
他应该极其难受,从她身上爬起来后,他坐在一旁大口喘息,足足平复了三分多钟,才将那一头大汗淋漓,加上小腹火热爆炸立起的反应平复下去一些。
可他似乎这么走了又不甘心,生怕她再次跑掉的紧张与不安,他转眸看向她时,一双曜黑的眼神深邃的令人发紧。
他环顾周围,想了想从西装上衣内掏出皮夹,又从皮夹内掏出他的身份证,以及数张黑卡,一起给她放在了桌上。
“我三天后有个生物科技展示会要飞上海,身份证留你这里,你可以趁机再度溜掉,但你溜了我的这个会议将去不了,而且这次的会国际生物组织的部长会来,国家药监局的领导也会来,我不到场就会下次会议被除名,全世界废尘病病人的药也会被延后发放,我明天还会来找你,我希望那个时候你还在这里等我。”
说罢,他就从通红的脸颊中起身,重新套穿回了西装外套,作势要走。
这个行为微微激怒了陈旖月,坐直身子,她道:“封承暄!你凭什么会觉得我还要在乎你的工作问题?你是我的谁,你又凭什么这么霸道!”
“我知道我此刻不是你的谁——”温柔的转回脸,封承暄看着陈旖月,道:“可我还是想赌,赌你爱着我,不忍心看我生活受阻罢了——”
四目相对的清澈中,映着的是彼此都颤抖的心情。
跨过时间的年轮,仿佛那一眼万年里,他们还是那一对彼此都了解对方的人。
陈旖月是真的很想拒绝,可是拒绝不出口。
她不懂这一刻的封承暄。
封承暄也不想解释太多,眼神浅浅涟漪,伸手,他将她再度拉回怀中紧紧抱了一会儿,贴着她的耳边留下一句,“记得想我。”他起身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陈旖月承认最后一句他临走前类似情人的话蛊惑了她的耳朵,让她这一刻耳根都有点发热,发烫。
看看桌上留着的身份证跟黑卡,她更心情如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涟漪不堪。
可是想想他们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曾经做出的那些伤害过她的事情,凌乱的心情里,她又浅浅的自嘲。
想什么呢?走或者不走,留或者不留,他们又能怎样呢?
都不可能再回到最初了。
她已经找到了能让她热爱的事业——做慈善,有些事,就宛如修佛般,结果早已看淡,他的太太她只接触一次,就明白他遇到了一个那样的女人,这一生是不可能再离婚的。
所以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封承暄爱不爱她,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爱他?
或许有些事,只能是爱他的那一个永远做让步吧?
更自嘲的起身,收拾好先前一地的文件,她拎起水壶去浇花,让自己心情平和。
可透过花架前的镜子时,她抬眸看到了自己脖颈上大大的吻痕,心微微一跳,她抬起指尖**了下——有些再度不受控制的涟漪。
他以前……也没这么强的欲望啊,恋爱的那十年,他完全就是一个禁欲的男人,怎么二十多年不见,人都这岁数了,感觉却不一样了?
微微蹙眉,想不通。
仔细看看,桃花般的色泽,加上他狠吮的力道。
陈旖月微微脸红。
垂眸,她洒壶浇了一地水都没发觉!
这——哎,都什么事啊!
……
榕城,内环路上。
封承暄的车一直在高速狂飙着,时隔二十六年终于找到苏馨的悸动,他内心的汹涌澎湃自不用说。
可熟悉的温存过后,他对苏馨的心安定下来,再想想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
想想他失去的孩子,想想他本该负责的女人如今在外漂泊了二十六年!那种无法消除的戾意——
封承暄的方向盘攥的很紧,很紧,他往苏馨这里冲的时候,全是激动。
往封宅再冲,就是火山被点燃的联动!
他内心的火山脉要集体炸了!这一次,他离不离婚,都要让黎家好好的扒一层皮!尤其黎姿——
封承暄的车速很快,一路的冲刺,都在隐隐诉说着今天封家战力的不一般。
而杀鸡焉用牛刀呢?更何况,有些愤怒也不光是封大哥一个人才有的吧?
封大哥出走时的戾气,秋芷璇不是没有看到,有些事想明白后,压根不担心封大哥回来是否会在家里掀起腥风血雨。
而她——在封大哥离开后,正巧黎姿就迎面怼了上来,看着她的状态,再看看封承暄快速离开的车声,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黎姿愤怒到极致,冲上来就要冲着她的脸甩上一巴掌。
“秋芷璇!这个家里,你还按不下,连事都敢管到我头上了是吧?”
秋芷璇冷笑一声,躲开。
黎姿愤然想再上来时,她已经快手,反而一巴掌直接抽向了黎姿的脸。
“啪!”的清脆响彻过道。
整个场面石化。
秋芷璇冷冷轻笑:“大嫂,你这么说似乎不太合适,有些事似乎应该我先问你吧?”
封家,妯娌间压抑了数月的火气,终于率先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