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暄醒来的时候,路边已经熄灭了许多霓虹灯。
看着已然10点的多时间,他有点儿焦急,一边划开刹车档,一边道:“我怎么睡着了?你怎么也不叫我?”
苏馨此刻捧着咖啡杯坐在副驾驶中,偏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闻言淡淡道:“反正也没事,回去坐着也是坐着。”
苏馨是想说她这一刻,想多陪他坐一会儿。
但是落在封承暄耳朵里,想到的就是她过去二十六年来,每一夜独自坐在空荡荡屋子里,对坐到天明的哀伤。
心沉沉一痛,他没说什么,开着车,就飞快的将苏馨送回了小区。
一路送上门,今夜因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封承暄这一次连门都没进,看了腕表一眼,笑道:“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想了下家里最近情况的复杂,他微蹙眉头,思忖后又补充道:“大约五点。”
听着这个越来越短,越来越迟来找她的时间,苏馨没说什么,但是心底依稀能感觉到什么。
顿了顿,再在他要离开时。
放平日里,苏馨绝对会浅的扫一眼,没有太多情绪的安静关门。
可今天……
她犹豫了一会儿,道:“进来坐会儿再走吧。”
嗯?
封承暄愣住了,这应该是他这么多日子见苏馨以来,她第一次这么安静的跟他说出这句话。
她是认真的吗?
他看去深眼。
直到对视到苏馨那双比海棠还要恬静的眸子,他终于确定那个苏馨回来了。
心微微颤抖,他几乎舌头跟牙关打结,“哎,好……”
他点点头,飞快走进了屋子。
换了拖鞋,照例准备先帮苏馨把拖鞋也拿出来,让她换上。
可苏馨并不打算脱掉鞋子,或者说,面对比她高了近乎多半个头的封承暄太高大了,她穿着高跟鞋才能够着一点。
锁上门,她顿了顿,就抱住了他的腰身,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说出了那句让封承暄一刹那双眸颤抖湿润的话。
“别说话,让我也抱一会你。”
疼痛的折磨如山丘般绵延压迫而来,想着他们之间错失的二十六年,他们之间被迫夭折的孩子……
封承暄不知道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能等到这样的一天。
他只清楚,抱着高度刚刚好的苏馨,他这一刻幸福喟叹的宛如得到了全世界。
甚至这一刻,他很不想哭。
但双眼通红一颤,想着那恋爱的三十六年,眼泪也就跟着无声滑了出来……
时间,就在两个人哽咽的颤抖里走过一秒又一秒。
顿了一会儿,直到苏馨也哭够了,一擦眼泪,准备站直身子。
但偏不偏,旗袍领口的丝线绢花挂住了封承暄衬衫的纽扣。
扯不下来,焦急中的她只能将旗袍扣子解开一颗,松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可这样纤细脖颈的露出……
封承暄很快就想到了见面的第一天,控制不住在她脖颈上啜下痕迹的模样。
喉头喑哑一滚,顿了顿,再伴随着她的微动,身体的幽香一层层的窜进鼻息。
封承暄再也忍不住了。
一把托抱起苏馨的身子,他将她上前一步,死死的钉在门上。
伴随苏馨慌张的惊呼,“封承暄,你干嘛?”
他凌乱的吻就开始密密匝匝的而下。
凑着她纤长的脖颈,他疯狂的吮咬,旗袍紧身的曲线,抱摸在怀里,更是一次又一次的点燃着他脑海憋了太多太多年的理智。
他解开了她旗袍的全部扣子,紧挂在他衬衫上那一颗解不开的,他也用力一拽,任其两个扣子纠缠在一起,一起跌落地面。
丝线跟圆润纠葛,宛如此刻的他们。
再往下,封承暄甚至摸到了苏馨的裙下,想着二十六年前他那模糊记忆里存在的场景,他更是直接撕开了他们之间的阻拦与禁锢。
这种暴力与速度,还有袭入她裙下阵阵的凉风。
都让她全身紧张跟鸡皮疙瘩一起起来。
封承暄却不管不顾更多了,手开始伸进旗袍内,唇也在他沿着她脖颈,耳轮游走,激起层层灼热的颤栗时,快速解释道:“两个孩子都是我被下了药,神智迷失状态下有的。”
这是给她在解释了吗?
她心猛然重重一跳。
“这些年我们之间几乎没有过什么夫妻生活,甚至同床也很少,她不需要,我也没兴趣,如果你要问,屈指可数。”
这是在说他跟黎姿之间的婚姻过往了吗?
她心更是沉沉一紧。
最后,再面对封承暄喘着重气,一边狠吮她脖颈,想要得到更多,一边道出的话,“三年前,当我知道她开始插手三弟婚事,又要重蹈我覆辙的那一天,我便同她分居了,至今——”
封承暄很饥渴,这一秒仿佛如兽般将她整个身子舔舐到肚子内,才能缓解他此刻的火热——
可话说了一半,封承暄停下了。
苏馨心颤的是,他居然就这么过了这么多年吗?屈指可数?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她双眼止不住温热起来。
她一个没结婚的女人,没有什么私人生活就算了,他不是都结婚了吗?他守身如玉给谁看!
心痛沿着心脏最软的血肉,扎的千疮百孔。
封承暄则看看怀里他还不曾娶到的女人,再想想他此刻作死的身份,他的心更扎的痛不可遏……
他的唇其实已经游离到了她唇瓣的边缘,指腹还摸着她诱人的唇线,他好想吻下去,好想好想。
可每一次缓缓贴近,他都不禁要问自己一句,真的要将这层关系打破吗?真的要在道德上背负出轨?他毕竟没有离婚!至今——没有!他对苏馨下了手,即便他们感情上是一对,法理上也已经违背人世间准则!
亲不下去,怎么都亲不下去。
想想家里操蛋的“太太“黎姿,他觉得黎姿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再看看怀里的苏馨,他做不到了……
不是不爱,而是爱到不忍她受半点伤害。
颤着手腕,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一点点的放开她纤瘦的身子,让她下地。
顿了顿,他再抱着她去了卧室,将她脱了高跟鞋,放进被子里后,他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我走了,等我离婚后再来找你。”
苏馨的心颤到了极致。
夜里,他都这样状态下,还能生生忍回去?
看着他难受至极的模样,她其实也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很难以启齿,她也还是道了句:“要不,你今夜别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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