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成瑾正在一处梧桐树下打电话。
初秋爽朗的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电话里,一声简短的男音露出了几个尾字。
“……所以说,真如你所猜的那般,结婚证有点……”
再后面的两个字,就因为封成瑾将听筒更深贴向耳廓,便没有再传出来。
不过封成瑾听完,唇角边缘就多了抹讥讽,又别有意味的冷笑偿。
“肯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么瞒过去的?”
“嗯,是。”电话那端也在附和撄。
不过,当封成瑾的眸光落在顾梓璇的襟口时,眸光微微一黯哑,就没再继续聊了。
“先这样。”封成瑾挂了电话,视线看着远处顾梓璇健康活泼的身体,什么幽深更加哑黑的敛了敛……
……
两个人再见面是午饭后,看着主动跟着护工们一起去洗小孩餐具的顾梓璇,封成瑾双臂抱怀站在跟前,颇多笑意,“没看出你还会做这些。”
顾梓璇不想说话,一天的纠结让她面对封成瑾时很无力,闷闷洗着碗。
不过她知道也不能怪封成瑾,所以还是回了话,“以前做过护工。”
“哦。”封成瑾自然知道她做过护工,所以浅浅笑笑也没说什么。
只是,看到顾梓璇那低垂的襟口时……
别了别眼,他抬手摸摸鼻尖。
等了一会儿,顾梓璇洗完,往外走,封成瑾跟着并排走在一边。
经过一处开满爬山虎的砖墙时,封成瑾看着她那从他视角怎么都避不开,甚至余光都可以正好看到的所有弧度……什么心思在脑海又紧了紧,想要最后一次躲开,但是伴随着顾梓璇弯腰系鞋带的动作……
这一次,他唇角彻底有些冷抿。
微顿,看了周围一圈,没人,又看了她一眼,倏忽间,不等顾梓璇完全站直身子,就抓过了她的手腕。
下一瞬,就将她顶在了墙上。
迎目,是金色阳光,以及封成瑾瞬间放大的俊颜。
身后,是漂亮的红墙绿瓦,以及满满连成一片的爬山虎风景。
周围,全部都是封成瑾身上的气息与阴影。
火热唇瓣吻到时,顾梓璇心中一悸,写满不置信的错愕。
不是吧?又来?
可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要吻她?
封成瑾没有给她答案,只在满眼的喑哑,与唇角一抹浅浅的含笑中,想着先前电话里听到的消息,没太压抑自己的感情。
胳膊滑过她的腰肢,他将她牢牢禁锢在胸膛,紧压向自己。
另一只手顺着麻花辫旁边的发丝穿插到头皮内,贴着耳轮捧上了她的面颊。
顾梓璇整个头皮都酥麻了,特别是他掌心的温度贴着她的耳垂,刺激的她耳轮里好似钻着什么热气,连后颈窝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而他胳膊的力道,让她更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贴向了他的胸膛,完全落在体内,形成剧烈的身体悬殊对比差不说,她的手完全没地方放!
放哪?放肩膀还是放腰上?都不对!
脚更是为了迎合他的身高,被他拦腰的力道微微踮起。
满心凌乱,顾梓璇这一次心真的是要炸了。
封成瑾却不说话,也不放过她,只越吻越深,直到顾梓璇唇息间缺氧,直到脑海里昏昏沉沉,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唇从干净的粉嫩色,啜成了通红。
火热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尤其隔着彼此薄薄的衣料。
远处,同样洗完碗的护工跟来时,看到这一幕,都微微错愕,立刻忙不迭的都推了回去。
顾梓璇余光扫视到的时候,更是满心凌乱的要死。
可更让她凌乱的时,伴随着封成瑾舌尖的滑入,她心底深处什么地方猛烈的悸动了一下。
然后全身都开始发烫的在颤抖,面对封成瑾的浓烈气息,这一瞬间,她居然不太想推开。
心在猛烈而跳,甚至一下下,跃动到不属于自己的频率。
呼吸越来越紧,再被封成瑾这么禁锢着,脸就更是配合着,红到了一个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程度。
神思也快醉到无法思考。
她这是怎么了!
顾梓璇错愕的在问自己。
就好像记忆深处,也曾经这样被人吻过一样。
一吻闭,封成瑾从弯腰中撤唇的时候,盯着顾梓璇红肿又津液满满的唇瓣,再看着她眼神里的无法回神,唇角倏忽一笑。
拿眼神示意了下她的胸口,他幽深的道了句,“以后别穿这样,让人忍不住。”
说罢,就转身离开。
高挑而去的背影,让顾梓璇看着,怔愣了半晌。
再垂眸看看自己那前襟一片“春.光”的景象,羞得满脸通红。
也明白了一件事。
所以……封成瑾这次亲她,是为了身体力行的告诉她,穿这样是很危险?而他身为男人,只是忍不住而已?
啊啊啊,捂着额头,顾梓璇真是要精分了。
……
等从孤儿院离开时,尽管天气依然很热,秋老虎毒的人受不了,但是顾梓璇还是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军绿色夹克,让护工跟老师们看着一片不解。
离开时,上车,顾梓璇都始终安分。
看的出来,顾梓璇已经彻底懒得跟他计较了,封成瑾在开车中,唇角忍不住若有似无勾了勾。
然而偏头的顾梓璇想的却不是那。
而是……她先前在接吻中的反应,封成瑾不喜欢她,她却有感觉的反应……
这样不占道理的立场让她无法去斥责封成瑾就是那个坏人。
所以她一边闷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那种感觉,不太想推开他,一边想到自己这无语的一上午,她的心情就直直像那精分症患者,一边朝激动而走,一边朝抑郁而去……
直到最后,顾梓璇实在是想不通,就做了她一贯最常做的反应——不想了!
……
与此同时。
南方第四医院。
秋高气爽的环境中,榕树依然绿的郁郁葱葱。
骨科重症病房。
白色的色调与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充斥着鼻息。
周惠美嫌弃的感受着周围的氛围,看着对面咬死牙关只字不提到底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刘记者,狠蹙了眉头。
“我说刘记者,我给你的价格也不低,你怎么事办不好也就算了,如今谁把你打了你也不说,就你这病,你让我相信是沈嘉妮打的?”
肋骨断了两根,手腕处骨折,多处重跌伤,还有那熊猫眼一样的眼窝。
这要是一个女人的力道?那她该是多蠢?
然而刘记者却动着尚且能说话的嘴,一字一句道:“周太太,我这的确是沈大模特把我打成这样的,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还拍了照,你怎么就不信呢?”
周惠美深吸一口气,明白这刘记者是真的拗不开嘴了。
可她就不明白了,这榕城,难不成还有谁家势力比他们赫家大的吗?
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周惠美端着高高的阔太太姿态,将LV的手包摆在刺绣丝绒裙子的最前面。
道:“那我今天来找你,也是要来跟你商量这件事怎么处理的。你应该知道,不管谁给了你封口费,我们赫家在榕城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尽管如今我儿子尚在气头上,不管,可迟早是要追究的。”
“刘记者,钧盛捧红一个模特儿不容易,你这要是给我们毁了,毁掉的可就是钧盛砸进去几千万的包装与投资,你看你对媒体,松不松这个口……”
娓娓道来的声线,冷冷的威胁让刘记者脸色尴尬的沉冷了冷,尤其越过周惠美,看着那双臂抱怀,此刻冷站在门口的寒凉身影。
一种莫名的心悸,犹如被生生掐住了喉管。
跟封成瑾那种扑面而来冷狮般的气势不同,眼前的男人更像是一匹狼,一匹如果他不合作,就会生生撕裂他血与骨的狼……
刘记者攥了攥发汗的手心,又白了白面色,道:“周,周太太,您想怎,怎么处理?”
周惠美并不知道刘记者是因为谁改了口,只当是被自己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所以颇多高傲的开口,“这事呢,其实也简单,你也知道……”
门口,赫启默沉冷的将眸光落在自己母亲身上。
一旁,梁西听着那来龙去脉,真的是无语又恨恨的朝周惠美睨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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