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舒兰急忙回答,“花锦楼一切都好。”
“没问你。”天魔不悦的说道,头转向甲川:“甲川,你说。”
姮娥眼神询问太一:看来,这天魔反而比较重视甲川。
太一回复:舒兰过于急功急利,甲川反而更加谨慎。从这一方面来说,天魔确实会更喜欢甲川。
姮娥又发出眼语:那舒兰岂会不存怨?
太一回曰:有怨气那不更好?天魔可以趁机吃掉。
姮娥点头:说的有理。
太一笑:多谢夸奖。
两人眼神交流,不过瞬息之间,所以等到他们收敛心神,正好便听到了甲川的回复。
“属下并未发现不妥。”甲川回答的比较谨慎。
“嗯。”天魔这才化作一阵黑风离去。
舒兰与甲川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姮娥也收回自己在小空间内的目光,向着吕洞宾几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天魔要来了。
姮娥表示:自己不止不拖后腿,甚至还是一个神助攻。
她志得意满的模样,得到太一好笑神情一个。
两个人你侬我侬,完全不似等鱼上钩的钓鱼人。
吕洞宾看了看看白牡丹,与她相视一笑。
刘瑾瑜表情悲愤,得到太子长琴温柔安抚。
何琼左右一看,闭上眼睛默默修炼。
所以等到天魔的时候,便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奇怪。
白牡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屋内静的可怕。
天魔的直觉让他不顾仙人怨气的诱惑想要夺门而去,然而他却发现,他无法离开这里。
这间房间里彷佛被布下了天罗地网一般,每个角落都有道教专门应对阴邪之物的法术。
吕洞宾等人见他已经发现,干脆显露出身形。
刘瑾瑜有些遗憾的感慨,“设计了那么多方案,最后还是要用最简单粗暴的。”
是的,在刘瑾瑜的建议之下,他们设计出方案a方案b方案c等针对不同情况的方案,以求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然而实际上,天魔一踏入房间就发现了不对,幸好他们早已在房间内布下设计,否则极有可能功亏一篑。
天魔看着眼前五人,冷笑:“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对付我了吗?太天真了。”
这个房间确实密不透风,然而他可以从内部攻破,他是天魔,最擅长蛊惑人心的天魔,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他吗?
一旁观看的姮娥可以很明显的感觉的有一股不舒服的气息四散开来,它们蠢蠢欲动,想要潜伏入她的心灵,从她心灵的缝隙之中窃入她的心海。
“滚!”她冷言冷语。
那股不舒服的气息就彷佛流水一般退去。由此可见,即使是心魔这种东西,它也是欺软怕硬的。
太一揽住她的肩膀,关切询问:“如何?”虽然知道天魔奈何不了她,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是如此,知道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外一回事。
姮娥挑眉,“自然是一点事都没有。如果要担心,我觉得你不如担心他们比较好。”她眼神看向吕洞宾等人。
太一失笑,“我关心他们做什么?这是他们的机缘,也是他们的考验。”既然知道是对付天魔,他们应该早有准备,毕竟天魔最厉害的地方便是玩弄人心。然而同时,它也是对修炼者的一种考验。突破心障,他们的心境便能更上一层楼。
天魔不知道自己只是圣人用来锻炼门下弟子的手段,洋洋得意于自己的厉害。
只见在场诸人当中,吕洞宾彷佛陷入魔魇,奔走而呼喊着“牡丹”,白牡丹则泪流满面,呢喃着“度人度人,你只是为了度我吗?”
何琼面露困惑,“火灵圣母?火灵圣母?”
刘瑾瑜崩溃痛哭,“师傅师兄师姐,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要不要……”
唯有太子长琴算得上是心下无尘,即使经历过炼魂风波依然本心不改,他淡定的取出随身携带的凤来琴,优哉游哉的拨弦弹奏,悠扬的音乐在房间之内响起。
姮娥见状,挑眉问道:“他这算不算作弊?”
太一摇头,“他的琴音并无破除心魔之效,只能安抚人心罢了。”
就彷佛网游之中的辅助技能,可以一定程度上裨益你,但是关键还是要看你本人。
很快,牡丹就从心魔幻象之中挣脱而出。
“牡丹不愧为牡丹。”姮娥赞赏道。
太一笑而不语。
而后便是何琼,第三个是吕洞宾,最后是刘瑾瑜。
身为刘瑾瑜的顶头上司,尽管对方好不容易从心魔幻象中挣扎而出,然而姮娥仍然毫不客气的打击她:“你的心境有待提高。”
“哦。”刘瑾瑜愣愣的回答。从她的表情上来看,似乎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天魔见他们都挣脱了出来,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以前不是没有能突破心魔的人吧,比如通天,比如姮娥,再比如魔祖,然而那只是个别例子,而且实力强横,他也就认了,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总共有五个人企图困住他,他一怒之下施展心魔寻找他们心灵的缝隙,结果有一个根本没有缝隙,剩下来四个则纷纷从心魔幻境之中挣脱,现在的神仙都那么厉害吗?还是他太久不出来了?天魔真的是觉得自己与时代脱节太久了。
“废话少说。还不快束手就擒?”何琼反应迅速,趁着天魔怔忪之间便想拿下他。
只见她手执莲花一转,一道粉色光芒直直向着天魔而去,可惜天魔就是天魔,即使心思流转,但却能本能的躲过去。
一旁姮娥点评:“这粉嫩系的法术也是挺好看的。”
何琼听到,忍不住僵了一下。
幸好此时吕洞宾也反应过来,举剑就朝着天魔而去。
随着他的动作,刘瑾瑜与太子长琴也都动作起来。
刘瑾瑜法诀一掐,银光一闪。
太子长琴架起凤来琴,手拨琴弦而动。
天魔周身散发出股股黑色浓雾,他整个人隐于雾气之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
“咦?”姮娥直起身子观察,“这天魔的威压怎么有些熟悉?”
“是通天圣人。”太一语气笃定。
“通天圣人?”姮娥若有所思。
实际上,天魔也在那里叫嚣着,“你们这群小辈,以为这样就可以对付我了吗?我可是通天圣人。”
太子长琴皱眉,“你这天魔好大的胆子,竟敢假冒师尊?”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兄多宝一定要他来追查天魔了,这天魔借助通天圣人的心魔而成形,不止因果相关,甚至可以模仿师尊的部分气息,极其容易造成误会。
虽然通天并不在意这些误解,然而身为曾在封神之战中被师尊竭力维护的弟子,他们却很在意师尊的清誉。故而即使是一向淡然无争如太子长琴也被天魔激起了怒气,他手掌拨动琴弦的速度加快,那些音符纷纷化作一道道攻击飞向天魔。
天魔既没有想到这其中会有通天的弟子,也没有想到这位弟子的攻击会如此强烈,一时之间,左右躲避,倒显得有些狼狈了。
姮娥点评,“这么弱鸡,一看就知道不会是通天圣人。”
在场几人纷纷点头赞同,甚至莫名有一种梦幻之感。
天魔之名,被吹的神乎其神,然而当他们严阵以待对上天魔以后,却发现,除却一个心魔幻境是真的险象四伏以外,这天魔竟然连一个普通小妖都不如。
天魔看到他们的样子,恨得只咬牙。
上天总是公平的,天魔既然拥有窥破人心、来去无踪之能,其本身的能力自然就不算强大。换言之,天魔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其对于人心的玩弄,而非武力值。
不过……
天魔冷笑,“你们别以为如此便能胜了我。”
他从袖子中取出一朵黑色莲花。
姮娥见状,挑眉道:“魔祖既然还敢拆分出一品花瓣来?”
要知道灭世黑莲可还有一品花瓣仍然静静躺在她的袖子里呢。
天魔不清楚具体情景,只当她在胡言乱语,得意洋洋道:“这可是灭世黑莲,如今能让你们在临死之前瞧上一瞧也不枉你们一生了。”
姮娥冷眉挥袖,“我倒要看看你这灭世黑莲有多厉害?我能收了它一品就能收它第二品。”
魔祖横插一脚,让事态升级,她如今插手便不算坏了何琼等人的修行。
天魔见她胸有成竹,心里突然有些发毛:“你莫要在那里虚张声势。”
姮娥手一挥,一轮氤氲明月出现在她手中,“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她一手托起明月,一手撞了撞太一,问道:“太一你的太阳呢?”
太一手掌向前摊开,一团金色火球出现在他的手掌中。
无需姮娥与太一费力,明月与金色太阳彷佛互相吸引一般,在彼此出现的那一刻就不由自主的向着彼此的方向飞去。
天魔曾经见识过日月相合的威力,他咬咬牙,趁着日月仍然在彼此靠近,催动心中的黑色莲花,黑色莲花顿时发出道道黑色光刃,在场的何琼等人都感觉彷佛被压上了一座大山一般。
姮娥大掌一握,就将那些黑色光刃握在手里。与完全版黑色莲花的功力相比,这品花瓣的威力简直不值一提。
她将手掌里的黑色光刃扔到了日月之间,日月光芒照耀,黑色光刃如同积雪消融一般迅速消没了痕迹,所以也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日月的合并。如同往常一般,当他们相合,他们便化作一道七彩流光,这道七彩流光不止与姮娥心意相合,而且与太一也是心意相连。
这种感觉,就彷佛一座桥将姮娥与太一的灵魂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