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拧钢筋的家伙转身直奔博物馆方向,刚才袭击我不成的那人此刻忽然看向了我。
我细细打量着他,突然间他身形极快的奔过来,一脚朝我踹来。我的左腿缠住他右腿,云手一翻把这家伙反制,却在这时,他那只右手距离我已经不到十公分,我清楚的看见他手里一条绿色的虫子犹如流星,瞬间朝我飞来。
那东西我认识,一种令人丧失自我意志的蛊,这人……竟然是个蛊师!
那条蛊瞬间钻进我脖子里,入肉只觉冰凉。他双手一架,摆脱我抽身而回,转身就准备走,我浑身发寒,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如果再不想办法驱蛊,我便会就此倒地,听刚才那人的说法他们也是去博物馆,可他们究竟是敌是友我并不能确定,况且,那是我的岗位,老汪跟小唐还都在那里,今晚十有**要出事。
我更不能走!
吴教授昏迷在这里,如果我失去意识被他控制……
我赶紧用自己尚还清醒的神智咬破中指,画掌心定神符用来驱解蛊毒,也亏得我们这地方南北交界,巫道不分,我师父胡老道学的也杂,更会些解蛊术,不然今天非得出大事不可!
掌心符一拍在脖子,身上的冰冷感立刻消失,那只蛊虫直接被我逼出来踩了个稀巴烂。
刚刚离去的黑衣人忽然察觉,回头看了我一眼,他似乎在思想些什么,随后对我说道:”我有急事,今天看见的不可说出去。“
我没有理他,赶紧背起吴教授从这条不大繁华的街道走出去,又回去抱起那个女人,用自己身份证给他们开了个房。
等我飞奔回博物馆大门口,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了。保安打着哈欠就守在门口,我急忙把电话给老汪打过去,却没人接。
又打给小唐,同样如此。
一个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因为我看到博物馆东面的高墙那边,一道影子纵身一跃,没有丝毫声响的落进了院内。
这可吓了我一跳,赶紧就往博物馆赶,我拉住保安跟他说:”通知兄弟们,今夜不要值班了,赶紧离开。“
那个保安看了我一眼,摇头道:”罗研究员(外面人这么叫),我们全走了这博物馆安保工作咋办?“
我没话解释了,赶紧跟他说:”你们赶紧走,不然要出大事的!“
”出大事?“保安一拍自个儿,叫道:”那我们更应该留下来,不然国家损失财物,我们不就是罪人么?“
我真是无语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告诉他得了!我赶紧跟他说:”殡仪馆诈尸了,马上就要赶往博物馆,成群结队的尸群涌入,这里极是危险,你通知弟兄们先撤。“
这家伙一听不仅不怕,反倒乐了:”之前听弟兄们说你们遇到的邪事多,咱们博物馆闹鬼,我才不信呢,罗师,您这是吓我玩儿呢吧?“
这货一直以为我跟他开玩笑,我知道来不及了,让他调开东墙的监控自己看,赶紧飞奔到博物馆地下仓库里。
但奇怪的是,博物馆的地下仓库并没有异常。门窗完好无损,等我打开门进去,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漆黑无比,磨盘也并没有响动。
但我的耳朵嗡嗡嗡的在响,就好像屋子里爬满了虫子似的。
我刚一过拐角,前面”嗖“一声,我便听到了虫子叫。下意识揭起墙上一张镇邪符打出去,符咒的火光伴随一声噼啪炸响声,我一开灯,便看见地上散落的蛊虫。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是你?“
我偏头一看,储物间的位置,刚刚对我下蛊的黑衣人忽然走出来,我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不容我多想,另一边一道严肃的中年声音传来:”他就是你刚才说的小子?“
黑衣蛊师点点头,中年人说道:”要命的就赶快离开,别妨碍我们。“
我看这些人的衣着很是眼熟,竟有几分像当初和胡老道接头的人,但衣着方面却又有很大的异样。想到这里我就更不能走了,我一指他们,反客为主问:”我就住在这儿,你们叫我走这有理吗?还有,老汪跟小唐哪儿去了?“
我以为这样一问,至少他们该客气点,可真就是金馆长说的那句话,我真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兔崽子。
那个中年人丝毫不把我放眼里,冷笑道:”那随便你。“
他们继续隐回暗中,我心里盘算着,这些人应该是吴教授上次说的那些所谓神秘调查部门的人,好奇的心性驱使着我,心里一想我就先回了房间。
现在看起来这些人应该没恶意,那很有可能就是帮手。我快速进屋,把法坛摆好,找准时辰方位,然后从墙上取下一把108颗金钱剑,把雷劈木大印摆在法坛当中,静静听着动静。
过去不多时,那种动静可就真的来了,磨盘轻轻转动的声音再次清晰的映在我耳朵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现在把推磨那东西解决掉,后面那场大尸潮就不会发生了!
出于好心,我抓起罗盘就往门外跑。外头储物间的磨盘正吱呀吱呀的转着,攥着金钱剑我猛扑上去,朝指针指向的位置猛掷出去,没想到竟真被我刺个正着。
一声尖锐的惨叫声起,那一剑所穿透的位置上一个穿着平庸的中年男人在不断惨叫。在他的身上冒起道道雾气,就跟上次那个被我弄死的家伙一样,眼看着身体一点点化作肉泥。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恶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金钱剑落地,躺在那一堆肉泥中间的时候,磨盘停止了转动,我居然就这么轻松破除了这次大尸潮!
可这事情就真的这么容易吗?
下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脚下的地面突然一声炸响,火光直攀上我膝盖,裤腿瞬间就着了,我拼命的扑打着,却发现这些火焰根本扑不灭。
我突然间明白过来,还不等我再有所动作,屁股下的地面突然炸开,一道火光直冒,那邪火瞬间沾身,再怎么打滚都不成,转瞬间我半截身体已经成了火人。
”救他。“那个身穿黑风衣、说话严肃的中年人一发话,跟前另一个家伙结了个怪异手势,看着很像密宗手印,他用手印对我一指,我觉得腿上好像不烫了似的,竟奇怪的发现腿上燃烧的火焰一时间似乎被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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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狗曰的!我几乎用尽吃奶的力气跑回房间直接把香炉抱起来香灰往身上撒下去多半,整个腿上的邪火才被扑灭。
几乎在这同时,一个不好的预感从心里传来,我顿时耳朵里听见冥音,香炉似乎在震动。
瞬间我便丢掉香炉,几乎在丢掉的同时,那块香炉”砰“一声炸响开,漫天香灰炸的我灰头土脸,搞的浑身都是,眼睛、眉毛、鼻子里还有嘴巴上全都是。
我真的怒了!
但这只是开始,有个暗中的东西似乎一直在整我,心口处一阵莫名刺痛几乎令人昏厥,那阵刺痛莫名袭来,顿时,我只觉得呼吸都随之变得困难,甚至……要死了!
外面剧烈的声音大乱,那是指甲抓挠大门所发出的刺耳声音,果然,尸群还是来了,而那个磨盘又继续恢复了运转,上次在我手上吃了亏的东西这次自然不会再犯老毛病。
外头那个之前用蛊的家伙朗声把声音送到我这边:”里面的,自己自保,我们没办法帮你了。“
我心头一动,看来我们暂时都是同路人。
偏头的功夫,我才发现之前画在掌心的定神符还在,急忙念咒一拍,解除掉身上异样状态。
立刻排四柱、立八卦,我脑海一转,想到一个方向,反手拿起八卦镜对准前方用力一照,顿时八卦镜上一股大力猛冲过来,把我挤的退后了好几步。
脚上猛一发力,我举起八卦镜猛向前推,那股大力瞬间便被我推回,远处的空中突然炸开火光,磨盘的动作瞬间一滞,尸群在这一刻全都失控两秒,然后再次活动起来。
而我心里的震惊已经到了极点,刚刚明明是有人在下咒害我,难道说暗中推磨的东西是人?
可这样解释似乎不对,我急忙往法坛后方一跳,五行旗往桌案上一摆,便见彩旗忽然指向一个方向,下意识抓起两颗生鸡蛋往空中一扔。
鸡蛋在空中炸开,蛋清飞溅一地,空气中两团蓝幽幽鬼火被扑灭在地。但对方的难对付简直超乎我想象,法坛上不稳的震动起来,大有被掀翻的态势,我急了,一把抓起摄魂铃贴上符纸用力摇晃,口念镇坛咒。
五行旗突然全部吹到正中方向,我闭眼念咒尚无察觉,面前的法坛上纸元宝突然炸开,一道火光冲天,我急了,本该用手点朱砂破了这股纯阴邪火,却因为经验不足举着贴了符的摄魂铃猛地朝下一压。
”砰“
一声炸响,我感觉自己右手就好像被鞭炮炸烂了似的,疼的已经不行,可直到现在连半个敌人都找不到。
”咔嚓“
一双惨白的爪子突然拆开我面前大门,顿时,满屋的尸群全部蜂拥而至,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