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阎王坟,白老爷子直接急了,摆手便大叫道:“姓胡的,我就丞丞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儿,她长这么大还没独自下过墓呢,更何况那居然是个阎王墓,这就算搁几十年前咱们年轻那会儿都不敢大意,更何况是他们这群毛头小子?”
白老爷子这话没错儿,一听到是阎王墓,就连我都心里吓一跳,在场的除了黄队这家伙,估计没有谁不知道这阎王墓的,过去那盗墓发冢的最忌有二,一是血尸墓,二一个便是这阎王墓。
道家风水之中,将尸变分作十八种,而这血尸则是尸变之中极为厉害的一种,若是刨开血尸墓,那几乎是有进无出,而这阎王墓更是凶名在外,从名字便能知晓,下墓如同下地狱,地宫之内必见阎王,反正下入这阎王墓无论如何都会死人,便没有个能幸免的。
果然,不等我们说些什么,坐在一旁的邓九爷先皱着眉说道:“原来是个阎王墓,这墓穴倘若进去,必定死人,丞丞如果进去,倘有大碍咱们几个老家伙那就真的心疼了,嗨,你们两个小子,这趟路程可算是凶险了。”
白老爷子点点头,说道:“辟地仙师的徒弟再怎么着也比我这后辈强个十倍,他一人独闯入墓,最后都难逃一死,只怕这两个孩子……”
胡爷却摇头道:“阎王墓必死人,入者须得小心谨慎,可我为什么出这个点子?那是他们被逼到这份儿上了,倘若不进这墓,几乎没了希望,现在关于咒术一道,这全国上下能与我比肩的可有五指之数?”
胡爷这一问,所有人都沉默了,他说道:“所以我救不了的人,其他几个料想起来更无办法,既然留下等死何不一搏?”
我跟黄队心中一想,也是这个理儿,当即心中便下了决定,我对黄队说:“咱们给几位老爷子敬个酒吧,虽说前路艰难吧,也算是有了条生路,别的咱们不敢麻烦,但这救命之恩咱们得报。”
说罢,我举起酒杯站起来,吴教授点点头,含笑道:“胡不传教出来的徒弟果然错不了,这脾气秉性,就更没得说了。”
白老爷子耳尖,忽然问道:“你说他师父是谁?”
吴教授疑惑道:“胡不传呐,白老爷子,您这是……难道你们认识?”吴教授这话锋一转,果不其然,白老爷子一拍大腿,叹道:“嗨,原来是老胡啊,唉……唉……”
白老爷子连叹两口气,我一看,知道事情有门儿,黄队赶忙就问:“白老爷子敢是认识晨子的师父?”
白老爷子一叹道:“八几年的时候,我前往甘肃,本来也是多年不动了,却为了执行个任务又去了一趟,便是那次……我遇到了老胡,他直救了我好几回,对我真是有活命之恩,可到最后我也不知他身在何处,此人如同闲云野鹤,来去无踪,真是位世外高人,当日我只曾记住他名讳,便叫胡不传。”
白老爷子说完来往,还不忘形容一番胡老道的相貌,他这一说我直接就郁闷了,照白老爷子这么说,那他见到的正是我师父胡老道。可按照我爷的说法,自从胡老道来了锁龙村,66年开始一直到前些日子他离开,这整个过程胡老道愣是没出过市内,那八几年白老爷子是怎么遇着胡老道的呢?
尤其我爷当时说过,八几年那会刚缓过劲儿来,胡老道连镇子都不出,难道天下还有另外一个胡老道不成吗?
我没工夫再去想那么多了,白老爷子说起这事便开始态度转变了许多,又是嘘寒问暖,又是一个劲儿的问胡爷野史的消息可不可靠,仿佛瞬间真变成我亲人了似的,我想他俩当初可能也是生死之交,毕竟胡老道救过他性命,那肯定也发生过危及性命的大事。
果不其然,白老爷子把这份恩情看得极重,他说道:“唉,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算是陪不了你们了,我这九十八岁一把老骨头更没用处,算了,就让丞丞跟你们去吧。”
其他几个老爷子一听这话,说道:“老白,你就这一个宝贝孙女儿,何况小白他又……”
白老爷子主意已定,直接一摆手:“大恩不言谢,我白家一辈子最重报恩,这件事就当是报恩了,毕竟丞丞也继承了我一身本事,虽说稚嫩,但在那阎王墓中说不定能起大用。”
“那……”邓九爷还待说些什么,但他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白老爷子说道:“这样吧,明天我把丞丞叫过来,你们先见个面吧。”
白老爷子转而自嘲道:“嗨,我这个孙女儿啊,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又刁蛮成性,真是个难缠的主儿,吃的那么胖,嘿,也不知道最近这功夫练的咋样儿了。”
我本来还以为白老爷子的孙女儿应该是个美女呢,毕竟看白老爷子即便现在高龄还依旧是个美男坯子,料想他孙女儿应该不差,可一听说吃的那么胖,顿时我连最后的希冀都没有了。
黄队似乎也笑了笑,脸上的期待感一扫而空,只有邓九爷看着我们嘿嘿嘿的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一码归一码,毕竟人家肯让自己亲孙女儿带我们去必死之地,这就是恩情,我跟黄队还是极其感激的。
这天我跟黄队喝了个晕晕乎乎,真是没想到那些老家伙一个个年老体弱,酒量却大的不行,早上等我们醒来已经是十一点多,吴教授的电话早已经打了过来:“你们两个小子,事关生死危机大事,我们比你还操心,你们自己反倒不着急了。”
电话那头吴教授气急败坏的叫我们赶紧过去,我才记起来,昨天迷迷糊糊好像答应他们早上八点去组织那边报道的。
得亏了也就是吴教授,要是别人估计早骂上了,我跟黄队赶紧就往外头跑,路上我跟黄队开玩笑道:“要是咱们真的不能从墓里出来,也别害了人家姑娘,听说那个白丞丞今年还差一点才满20,咱们不能把人家害了哇。”
黄队点点头:“这倒是,要是到时候轮到谁死,我第一个上去,你跟丞丞说不定能逃出来,以后因为这段生死经历成了两口子也说不定呐。”
我赶紧摇头:“你还是算了吧,老狗,真要有这机会,我成全你们,我去死。”
黄队骂道:“你这混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大哥我拼着一死就为成全你,还特么不领情,你看看现在这白菜、大蒜都涨价,再过个几年媳妇她能不涨价吗?”
我心说你丫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跟他开车往终南山里走,吴教授足足等了我们老久,见我们到了,沉着脸道:“白老爷子、邓
九爷和胡爷可都在里头等着呢。”
我赶紧就说:“您放心,我们进去一定恭恭敬敬的。”
回头我问黄队:“你还记得教授昨晚上说的话吗?白丞丞简直是个人精,等会进去我架不住的话,那个胖姐姐就交给你了。”
黄队直摇头,我们赶紧就跟着进休息室,我一见到白老爷子他们就赶紧打招呼,忽然,后头黄队惊叹道:“我的妈呀!”
我心里一动,果然长的太丑,又胖,估计黄队是被吓到了,他不断叫我:“晨子,晨子……晨子。”
“干嘛啊?你踩电线上了吗?叫一遍就够了,有完没完呐?”我赶紧一转身,天呐!
黄队急忙摇头:“晨子,有件事跟你说清楚,之前说的话全都不算哈。”
我总算知道这混蛋为什么跟我说这句话了,那是因为面前的女孩真的太美了,一身宽松的练功服,轻扎起几乎齐腰的秀直黑发,得有一米七的个头儿,皮肤白晰、简直比我高中时候暗恋的校花还要惊艳的多。
我发誓,看到她的那一瞬,我连自己的初恋都忘了,即便穿着宽松的练功服,却依旧很显身材,什么叫美女?好家伙,这才叫美女呢,简直还是个清漪出水的大美女,瓜子脸、素颜长睫毛,就是那么美,真是没那么完美的了!
我心里忽然有些后悔,之前跟黄队提什么我死了成全他们呐,从转过身来的这一眼开始,我决定自己活着,不死了!
要是直接一死,那多亏呐!
面前一片香风迭起,只是淡淡的体香却十分好闻。一声清脆而婉软的声音透过来,带着股子灵气,问:“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叫之前的话全都不算?”
“啊?”我有点失神,忙说道:“我们之前打了个赌,其实没啥大事,哈哈。”
“对对对,我们就之前打了个赌。”黄队笑起来一脸的褶子,看不出的人还以为他是我叔字辈儿呢,我心说这混蛋真是没出息,见到个女生就走不动路了,就连说话都不会了。
可转眼间白丞丞已经站在我们面前,她那一笑眉眼如画,轻声问我们:“打了个什么赌啊,我想知道。”
“这个……我们打赌,早上门口的树叶子是单数还是双数。”黄队已经语无伦次了,白丞丞一看,笑着问:“那你们的赌谁赢了?”
“我啊。”黄队一拍自己,白丞丞问:“那是双数还是单数呢?”
“这个……啊,我回去数数哈。”黄队这傻模样,我真是恨不得踹他一脚,谁料便在这突然间画风就变了,白丞丞脸上笑容忽地一僵,白我们一眼说道:“两个傻蛋,真没趣。”
这丫的说走就走,留下我跟黄队站在原地无奈的翻着白眼,白老爷子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我都跟丞丞说了,她也都同意了,你们过来,胡爷有话要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