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
孙铁牛一脸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瞪圆了一双眼使劲的仰头看着宫墙上的那个人。
高大的身材,俊美的脸,微眯的凤眼,愤怒之下冰冷的眼神和周身上下令人胆寒的威慑气势。
真的是王爷!
庆阳侯不是说皇宫被鞑靼的奸细控制了吗!
栗郡王刚才不是还大吼圣上是假冒的吗?
简直是他妈放屁!
就算圣上被假冒了,他们追随着征战沙场,每每战事都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他又怎么会认错?
攻打大燕时他差点就被宁王一刀斩于马下,还是王爷拼着背上挨了一刀愣是将他给救了下来。莫说这么点距离,就算人海之中只有一个背影,只要看到这个人,他就绝对不会认错!
所以栗郡王和庆阳侯分明是骗了他们,利用他们来谋反!
孙铁牛人虽是个粗汉子,心思却并不愚钝,这时又哪里想不通?
此时孙铁牛也顾不上身边的人是什么反应,再看那明黄色的身影,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
身边的百夫长见状怒道:“孙铁牛你疯了,还不起来!等着被踩死吗!”
孙铁牛指了指上面:“你看看那上面是谁。”
百夫长抬头看去,同样看到了气势凛凛的逄枭和他身边美若骄阳的季泽宇。
百夫长也懵了,几乎与孙铁牛经历了同样的心路历程,挨着孙铁牛跪下了。
“圣上,臣等救驾来迟,请圣上恕罪!”
宛若一滴水滴落进热油锅,以孙铁牛和百夫长为中心,他们的周围炸锅一般泛开了层层涟漪,只要是虎贲军的人仰头看到逄枭和季泽宇,就没有一个能继续打下去,众人纷纷下跪,也意识到虎贲军被利用了。
虎贲军的人如此,五城兵马司的人也都心生动摇。
与虎贲军边军出身的草莽汉子不同,但凡能在五城兵马司挂职的就没有几个没有背景的,或许他们攻打的宫墙内,还有他们各家的祖父、伯父呢?
一时间,守城之人的压力骤减,因为攻城之人军心动摇,攻势不似方才那般凌厉了。
庆阳侯一看这情况,急的眼冒金星,全身发软,若不是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端坐马上,千万不要在众多将士面前太跌面,他几乎要一头栽落逃之夭夭。
不行,不行,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否则他岂不是要和栗郡王一同落入李启天手中?到时他还有命在吗!
“你们都给我进攻,不要骗子给蒙蔽了!他们都是易了容的骗子!都是鞑靼来的奸细,快动手啊!”庆阳侯焦急的跳下马背,挥舞着马鞭抽打虎贲军的汉子们,尤其看到那些跪地不起的,更是气的头顶冒烟。
他一接到懿旨接管虎贲军,便立即将高层的将领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反倒是下面的百夫长这一类他没工夫去理会。
而庆阳侯没有兴趣深想,也并不知道的,虎贲军经历过上一次弹劾逄枭时软禁季泽宇的事件,曾经高层那些逄枭的心腹早就被换成了李启天的, 也只有那些官职不高的幸免于难。而这些人,恰好是跟着逄枭征战最久的人。
他们或许没有那么高的官职,在军中的号召力却比那些高官更强,对逄枭的忠诚也最深的。
庆阳侯一边疯狂的发着脾气,抽打着那些屈服了的虎贲军士兵。
而他这一举动,着实将逄枭激的剑眉倒竖。
他的兵,操练时他都要考虑他们的身体,宁肯自己挨刀子都舍不得让他们送命,周大勇算那颗葱,居然敢对他们挥鞭子!
“周大勇我
你祖宗,干什么呢你!”逄枭抄起一把刀鞘便往高墙下狠狠掷去。
庆阳侯只听见耳边“嗡”的一声,那刀鞘便在他上来不及躲藏时砸在了他左侧肩头。
“啊!”庆阳侯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肩膀上的骨头好像裂开一样,痛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而逄枭那彪悍的一声粗口,虽然问候了太后的祖宗,难免被人抓了把柄,却也让虎贲军们更加证实了逄枭不是什么奸细易容的。
这熟悉的骂声,熟悉的霸气,就连问候太后祖宗都是这般彪悍模样,除了他们曾经的主帅战神王爷,还能有谁?
虎贲军们口耳相传,渐渐就连那些还没来得及赶到宫门前广场,还拥堵在各条巷子里的虎贲军将士们也都知道了,那黑色潮水一般的脚步都放缓下来。
李启天见逄枭吼一嗓子就有这样的效果,他身穿黄袍,站在墙头上那般表现都未必有逄枭这一下来的震撼,这让李启天心中怎能不发酸?
只不过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李启天回头看向那些起初就不肯支持叛贼的老臣。
那些老臣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想其他?
他们眼见着五城兵马司之中就有自家的子弟,甚至还有自家子弟在攻打皇宫的过程之中受伤,更甚者还有丢命的,一个个老臣睚眦欲裂,好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扯着脖子大叫自己子弟的名字。
如此一来,就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开始动摇了。
逄枭立即给季泽宇使了个眼色。
他在军中虽有威望,却已不做虎贲军主帅很久了,季泽宇却是上一任虎贲军的主帅,是被太后一句话拿下的,此时他出面说话更合适一些。
是以季泽宇上前一步,高声道:“虎贲军将士听令!意图攻打皇宫者一律拿下!”
近处许多虎贲军的底层将领都纷纷应是。
而那些被庆阳侯换成了自己人位置上新来的将领,此时都很难服众了。
栗郡王的脸色惨淡如鬼,如果这一次失败,那便是必死无疑了。他抽出了佩剑,指挥身边的亲信们:“给我上!”
这种时候,便是要殊死一搏。
如若不然,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跟随栗郡王起事的属下们毫无选择,只能跟随硬拼。而虎贲军之中跟随庆阳侯的人也都打定主意反抗,当即便与听从季泽宇命令的虎贲军展开了正面冲突。
众人手中都有兵刃,场地又十分拥挤,两厢一接触,当即便见了血,有许多人来不及施展就被人背后捅了刀子,在宫门前,虎贲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与栗郡王的人产生了大规模的械
斗,眨眼便死伤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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