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燕此时的挫败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他是个清高之人,极少会做什么上赶着巴结人的事。可是这一次他对四通号却是破了自己的底线。真正是将姿态放到最低,前所未有的谦恭,为的就是赢得四通号的支持,匡复大燕朝,也算他对得起列祖列宗。
可是,他的一切努力,如今在逄之曦的对比之下,竟然变得一文不值。
四通号的人主动是与逄之曦接触,也不理会他。甚至他们怀疑的四通号的女掌柜,如今不但主动去了军营,还去单独见了秦宜宁。
如此一来,四通号偏向谁便已是不言而喻了。往后他们那里还有希望?
尉迟燕疲惫的摇头道:“我们还有什么要紧事做?现在我们已经明摆着是被放弃了。”
顾世雄看着尉迟燕的丧气模样,心头便开始冒火,这幅扶不起的阿斗似的样子,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费劲了力气拉扯的老黄牛,可车子却被陷入原地,一步都动弹不得,动不得就罢了,尉迟燕这个主人还一直在往车上增加重量。
顾世雄忍不住急躁,“王爷这是怎么说的!如果四通号不与咱们合作,顶多咱们就不要他们那个助力也就罢了,又何至于就像王爷这样了?难道离开他们咱们的大事还不做了?”
尉迟燕被说的哑口无言。信中虽然依旧不平和愤怒,但也不得不承认顾世雄说的对。
大事还是要做的。只不过没有了四通号的助力,且四通号若在去帮助逄枭,他们成事的难度就更大了。
这可真是一步一坎坷,坎坷的方式都不带重样,折磨的他身心俱疲。
然而人生就是如此,哪里有顺心随意的时候?每个人都过的身不由己罢了。
尉迟燕认命的闭了闭眼,疲惫的问道:“顾老大人说我们有要紧的事做,是什么事?”
顾世雄虽然气尉迟燕自己不肯动脑子。但他的态度好歹摆正了。
“四通号虽然不与咱们主动接近,但咱们可以再接再厉。若是咱们尽力也不得对方青眼,那咱们心里也没有遗憾。”顾世雄沉声道,“我打算找机会再求见柳先生,请他帮忙引荐大掌柜。”
尉迟燕一听这个,就烦躁的脑仁儿都疼。难道伏低做小还没够,还要继续去腆着脸求人?
可他也知道顾世雄说的对,他们不能放弃一切有可能成为帮手的人,若是不努力去试一试,恐怕日后他会后悔。
“那便去吧。”尉迟燕疲惫的道,“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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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枭接到秦宜宁命人传的话就立即回了府。
二人见了面,秦宜宁先将人拉近屋里,将她与秋飞珊之间的对话和宴请的细节说了。最后从怀中掏出个锦盒递给逄枭,“你看看吧。”
逄枭接过锦盒打开,看到里面刻着秋字的枫叶形玉牌,将之取出仔细翻来复去的检查了一遍。
“你觉得她是蜀地人?”逄枭将玉牌放回锦盒。
秦宜宁挨着逄枭坐下,摇头道:“不一定,只是觉得她似乎是故意想引咱们注意蜀地。咱们现在在调查四通号的背景,贵南的线索既然已经断了,去京城也没查出什么,这个线索不论是真是假,总是要看一看的。”
说到此处,秦宜宁迟疑道:“其实我有一种预感。蜀地一定有我们想知道的答案。而且她最后赠的玉佩也必定有其他的用处。因为这些日子观察下来,秋大掌柜智谋过人,做什么事都是别有深意的,四通号的行事也颇为奇怪……”
根据他们调查的结果,四通号的生意虽然做了百年,可是最为兴旺起来,却是从两年前左右开始的。
秦宜宁很有理由相信,秋飞珊就是那个让四通号忽然崛起的背后推手。
逄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命人去蜀地看看。”
“嗯。叫他们快去快回,咱们的事情耽搁不得。”
逄枭与秦宜宁商定,就赶回军营安排部署起来。
秦宜宁等待消息的这段日子,孙氏和马氏商定了一番,也来与秦宜宁商议。
“宜姐儿,听说你外婆现在已经定居在南燕,娘想去瞧瞧。也有许久都没见你外婆了。”孙氏满眼期待的看着秦宜宁。
秦宜宁有些迟疑。
毕竟南燕那里到底也是离开了大周的地界,现在正乱着,出去未必安全。
见她迟疑,马氏笑着道:“宜丫头不必担心,咱们这一路出来都没遇上危险呢,况且我跟着呢,曹护卫带着的那些人也都是好手,想来并无大碍的。”
秦宜宁闻言,便知孙氏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来与她商量之前就造已经和马氏、曹雨晴都说好了。
其实她也能够理解孙氏的心情。
大不了她多安排一些人手跟着保护便是了。
思及此处,秦宜宁便笑着点了头:“会有我与网页好生安排一番,外婆和娘一路上就当游玩了,安全可以保障。”
孙氏欢喜的连连点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还有,我还想将晗哥儿和昭哥儿都带着呢。”
像是怕秦宜宁拒绝似的,孙氏语速极快的道:“伺候哥儿的乳母和婢女我都一起带着,保证饿不着他们,而且比起你来,我和你外婆照看孩子还是更有一手的。我出去了也不多住,个把月就回来了,到时在将哥儿抱回来。”
秦宜宁听的直皱眉。
她哪里舍得和两个孩子分开?这两个孩子才几个月大,她整天抱在怀里都嫌不够。
见秦宜宁不说话,孙氏大失所望。马氏笑着摇了摇头,她来时就已经与孙氏说了,这个提议秦宜宁肯定不会答应的。他们做老人的喜欢两个孙儿,难道秦宜宁做母亲的就舍得跟孩子分开了?
秦宜宁不答应他们抱着晗哥儿和昭哥儿走,孙氏无法,又舍不得和孩子分开,只好决定再多住一阵子。
这期间,去往蜀地的探子回来了。
“王爷,王妃,属下此行什么都没打探到!”
“什么?”秦宜宁惊讶。
那探子是逄枭身边的老手了,做刺探之事经验丰富,还从未失手过。
逄枭沉声问:“怎么回事?”
“回王爷,属下到了蜀地,连城门都没进去,一直在城外徘徊。那处山高陡峭,城门又依山而建,当真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我几次想要趁夜色溜进去,却无法突破关卡,进城门就要京东许多人,若不走城门从别处潜入,那陡峭的山崖却不是能翻越过去的。蜀地就仿佛个铁桶,属下怎么都没混进去,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说到此处,探子惭愧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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