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契爷,虽然粱美凤母鸡护崽,始终不愿多讲,但贺喜这些年还是从其他几位大师口中得知当年事。
贺天罡她没见过,想来是位嫉恶如仇,脾气又急暴的,否则不会中计,被番鬼引到泰国边境困死他。
贺喜直问林sir,“是这位法师给你们出难题了?”
林sir无奈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他所为,要麻烦小友先帮忙看一看宗卷。”
他找到最近一宗悬案,“是个女童,十三岁,住大帽山附近,几天前死在家中,死法实在蹊跷。死者穿红裙,胸前戴白花,被捆双手双脚,悬在房梁上,左脚吊个秤砣。”他有停顿。
贺喜不打断,手指摩挲杯壁,垂眸沉思。
林sir面露疑惑,“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痕迹,也没有发现脚印和作案凶器,让我不能明白的是,如果没人进去,死者是如何自己绑住双手,并且吊在房梁上?”
贺喜抬眼,“或许对方犯罪后,有记得清理现场。”
“不排除这种可能。”林sir道,“可死者左脚挂秤砣,胸前戴白花,又像是某种秘术所为。”
单凭林sir转述,贺喜也不能笃定,“左脚为阴,主魂,被挂坠魂拓,胸前又挂引魂花,对方可能是取她魂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还有一根分魂针藏在她脑中。”
林sir微愕,“法医有对死者尸解,并没有在死者脑中发现任何利器。”
贺喜失笑,“林sir,分魂针并不是利器,它是冰凌,法医尸解时,它早已化成一滩水。”
他面有惭愧,“学艺不精,让小友见笑。”
贺喜忙道,“我也只是略懂皮毛。”
“那凶手...”
“是巫法,但不能确定是这位泰国法师所为。”
他们讲完,一前一后下茶楼,贺喜向三位差人挥手。
停在街旁的宾利车门打开,客晋炎大步过来,揽住贺喜肩膀,扶她上车。
贺喜视线扫向阿晨,对方垂头作无辜状。
回了薄扶林,贺喜几欲跳脚,“监视我,不让我接电话。”
她捧肚爬楼梯,客晋炎尾随,胳膊张开,虚护她两边,一本正经提醒她,“老婆仔,你昨天还接到外面打进来的电话。”
贺喜怒回头,“是妈咪,她叮嘱我哪些,你该比我更清楚。”
“她嘱你少外出,出门一定记得带司机,每天...”见她俏脸带煞,客晋炎悻悻住嘴。
她进房,不及掩门,客晋炎一脚抵住门,闪身进来。
贺喜坐梳妆凳上,两手捧肚,胸脯起伏。
从后搂住她,客晋炎求和,“老婆仔,囡囡就快出来,你乖点,不要再去管别人。”
他人高马大,又手脚并用死缠,贺喜争不过,又气又闷,“那你也不能监视我,还不告诉我徐大师住院!”
明洞贺喜是怕人前失礼,他亲她耳珠,“老婆仔放心,我已经让阿晨去看望,徐大师知道你快临盆,不会怪罪。”
“好话歹话,你都讲尽。”贺喜挣脱,“我洗澡。”
他尾随进来,脱衣比她还快,殷切切,“老婆仔,可需要贴身服侍?”
他抬手拧开水龙头,腰线拉长,故意在她面前炫耀腹肌。
视线下滑,落在他茂密森林一柱擎天的蘑菇棒上,贺喜撇开头,不自觉的舔舔下唇,嘴里讲着拒绝的话,“不需要。”
客晋炎看她猫一样馋嘴的表情,竖起的毛也乖顺许多,凑近她耳珠,低笑,“乖,我知道你也想它,等囡囡出来,我躺好,任由客太为所欲为。”
被戳中心思,贺喜脸涨红,闷闷强辩,“我没想。”
“是是是,我阿喜不想,我想了。”他扶她矮凳上坐下,搓泡沫洗她头发。
女儿家心思,一时恼怒,一时欢喜,疯疯癫癫没准时。
刚才还恼他监视,现在感受他贴心服侍,嘴角又忍不住翘起,胳膊拥住他一条腿,贺喜软软道,“师父。”
客晋炎拍她脑袋,轻斥,“听我阿喜喊师父,我有难言羞耻感。”
“师父。”她偏喊,还告诉他,“小时候你就是这样给我洗澡。”
她比划,“我这样高,那时我们还住山上,你带我睡,给我洗澡。突然有天,你开始不愿意带我睡,不再给我洗澡,任我哭闹,发臭,也不理会。”
浴袍裹住她,抱她上床,客晋炎捏她鼻,“小混蛋,男女授受不亲。”
贺喜打开他手,“那时只有我和你相依为命,你不教,我怎么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干咳一声,他辩解,“可能他忘了。”
贺喜头枕在他腿上,任由他擦头发,许久才叹气,“后来看你娶妻,我才意识到,以后师父就不是我的了,你会和另一个人睡,与她生子,也会像刚才那样,给她洗澡...”
“不会。”客晋炎捂住她嘴,“只有我阿喜一个,只对我阿喜好,只钻我阿喜盘丝洞。”
贺喜乜他,白雪雪的胳膊缠住他颈脖,渐收紧,他不得不俯身,感受她滑腻脸庞蹭他的,听她声音细细,“你欠我许多。”
她站上风,先使他愧疚。
随手扔了浴巾,客晋炎回抱她,侧头寻她唇,“嗯,欠我阿喜许多。”
她以唇轻触,若即若离,“你要待我好,听我的,不然我去给囡囡找契爷。”
他恼,追含住她桃花粉唇瓣,舍不得咬,重重吮一口,咕哝,“听我阿喜的。”
四柱大床上,他们侧躺亲吻,他喘气渐粗,开始不满,唇渐下移。
贺喜侧脸,任他吮她颈,趁机提要求,“林sir再来电话,不许隐瞒我。”
他蓦地滞住,抬头瞪眼,“小混蛋,你故意。”
“不听?”贺喜推他,作势下床,“讲一套做一套,我去兰桂坊好了。”
客晋炎无奈,看她捧肚弯腰找拖鞋,这副大肚婆模样,谁敢接她客?
他手举头,认输,“我听,听我阿喜的,不管你。”
贺喜立时踢掉拖鞋,回头扑到他身上,软软道,“客生,你最好。”
胸前一方地,化作一滩水,两手护住她孕肚,客晋炎学她作嗔模样,提醒,“老婆仔,我有记得,这句话你和阿妈讲过,和爹哋妈咪都讲过。”
她心虚笑。
由她睡裙的低领可以窥见绵白丰盈的波浪,暗黄灯光下,泛着白玉一般润泽的光。客晋炎捉她手一起滑向下,他喉结微动,依稀可见吞咽动作,“老婆仔,拿出点诚意来。”
“老婆仔,他讲喜欢你这样。”
“老婆仔,你最棒,他好舒服。”
“乖,我们不急,慢慢来。”
贺喜额上生汗,无暇顾及他床笫间乱语胡言,只觉时间漫长,她分明已经吃了几个小时的棒棒糖。
良久,她怀着解脱的欣喜,下一秒又恼怒捶他,“记得你答应的。”
满足之后的男人极好讲话,懒靠床头,捉住她手固定在他腹上,“我记得,前提是我阿喜去哪都带我。”
他们床上讲好,直到菲佣来喊用晚餐。
贺喜掩面,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厮混,她们一定猜出干了什么。
果不然,在避开客晋炎时,粱美凤直接拧她耳,“傻女子,阿妈要被你气死,知道还有多久要生?还胡来。”
“阿妈,我没有。”贺喜捂耳,“我会护好囡囡的。”
客生已经足够节制,从她怀孕起,几乎不碰她。
他懂得体谅,贺喜自然会体谅他,心疼他,总不能让他憋坏。
“阿妈。”客晋炎也进厨房,他干咳,“以后我会注意。”
粱美凤反尴尬,当女婿面不好讲,“啊,啊,莉迪亚,起菜起菜。”
林sir再打电话到薄扶林山道时,接电的女佣总算道,“太太在,稍等片刻。”
不几时,电话转到贺喜手中,“林sir。”
“小友,那人又有作案,这次死的是男童,同样十三岁,相同死法。”
贺喜脸色发沉,“林sir你在哪。”
“我在现场。”
挂下电话,贺喜转打客晋炎办公室电话,没多久,客晋炎回来接她,一起去元朗乡下。
早有差人路口等候,带他们去老农家。
男童死法与女童一致,穿红衣红裙,胸前戴白花,左脚坠秤砣,被绊手绊脚悬挂在房梁上,瞪目狰狞。
一起陪同的阿晨倒抽冷气,“这样狠,小孩都不放过。”
客晋炎总算明洞他阿喜所坚持,因为做了父母,才更能体会父母心,才憎恶为达一己之私,走捷径的邪门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