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听到千仞真火符这几个字,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场内桑家的一些符师。
这道符,对于桑家符师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这是桑不乱生前严令禁止的几道符箓之一。
至于被禁的原因,一说是桑不乱的一位挚友死于此符之下,也有说这道符已经强大到足以影响天字脉在桑家八脉中的地位。
为了天字脉对桑家的绝对统治力,故而才决定将其封禁。
虽然被禁的原因众说纷纭,但千仞真火符的威力,却是没人敢质疑的。
恰好张无己对这千仞真火符有过一些了解,便跟文华子他们解释了一遍。
这一道真火符,就算是放在七品符箓内,也难有能出其左右者。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千仞真火符沾染上一点,你就很难将其干净的摆脱,一旦被哪怕一丝真火擦中,体内都会被种下火毒。
被种下火毒之后,你不会死的很快,火毒会持续三天三夜,在你体内化作千万柄火刃,一刀一刀搅碎的你的血脉骨头肌肉。
直至最后让你化作一具包裹着一泡血月的皮囊,让你在缓慢的痛苦着一点一点地被折磨死去。
总之,这是一道威力巨大,且残忍无比的符箓。
“说实话,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握在我们自己手里,还是禁了为好。”
谢玄尘额头有些冒冷汗,他能想象七品符箓的威力,但却没法想象这符箓歹毒的程度。
身旁文华子这些人听了谢玄尘的话,也纷纷陷入了沉思。
不管是先前的紫焰火凤符,还是这道千仞真火符,一旦用在了战场之上,那死伤的修士就是数以万计了。
可没来桑家之前,这些符箓他们几乎听都没听说过,这才是最为让他们感到恐惧的。
越是了解桑家,他们就越是理解,仙盟对桑家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当然场内这些修者,也没几个是真心为仙盟考虑,更多的还是在考量自己跟桑家之间的关系。
有的甚至已经打起了,跟桑家收购者千仞真火符,以及紫焰火凤符的注意,毕竟在这乱世,多一分实力,就多一重保障。
“这千仞真火符一出,马老这一局应该是十拿九稳了吧。”
就在众人各有心事的时候,一些桑无垠的弟子,开始一脸欢喜地议论了起来。
如果不是桑无垠这些弟子的提醒,可能谢玄尘这些人都要忘记,那栖月台还有一个楚城。
“所以这么说来,骂老这一局,是存了心不想留下那楚城了?”
谢玄尘带着几分玩味地笑容道。
“玄尘兄的意思,这一局楚城是输定了?”
张无己一反常态地主动跟谢玄尘说起话来。
“难不成,无己兄还有什么别的高见?”
张无己主动跟自己搭话,这让谢玄尘也有些意外。
“高见倒是没有,不过我想跟玄尘兄赌一局。”
“赌什么?”
“我赌此一轮,楚城依旧会胜出。”
“赌注是什么?”
看张无己神色不似作伪,谢玄尘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若是玄尘兄赢了,我无己观集上下之力,为玄尘兄杀一个人,任何人。”
张无己目光锋利地看向谢玄尘。
听到这个赌注,谢玄尘瞬间打起了精神,他心动了。
作为十州最强的杀手组织,无己观的这个承诺,让人很难拒绝。
“若我输了呢?”
谢玄尘谨慎地问道。
“帮我做一件小事,而且只限今日,也不会超出玄尘兄的能力范围,更加不会让玄尘兄做一些会辱没名声的事。”
张无己对谢玄尘的要求很宽松。
“行,就赌这一局,我信得过无己,”
一旁是德高望重的文华子,身后又是十州各个州府势力的大佬,面对如此宽厚的条件,谢玄尘觉得自己如果不答应,便显得有些畏首畏尾了。
“那好,就请文华子前辈,跟诸位给我们做个见证。”
张无己对身旁的文华子跟那一群被桑无垠邀请来的宾客拱了拱手。
“左右这一局看得也无聊,两位能添些彩头,我们乐意之至。”
文华子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呵呵”一笑。
其实在他看来,这一局没什么好赌的,千仞真火符一出,就算楚城有天大的能耐,最多也不过打个平手。
况且这楚城已经连续画了两道高阶符箓,神魂的损耗极大,单轮这一点就不是马老的对手,他不相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绘出一枚品阶在六品以上的符箓。
所以他也乐见这两人能主动出来,让着无趣的比试多谢乐子。
现在观战的众人,只希望楚城别直接认输,让这场赌局变得无趣。
好在楚城并没有让大家“失望”。
即便是在知道面前这枚符箓是“千仞真火符”之后,脸上的表情依旧一片淡然。
他一声不吭地走到了书案前,然后像上一局一样,开始铺好符纸,然后重新研墨。
倒是身后不远处的桑小满有些脸色忽然有些难看。
没人比她更清楚她爹爹为何会禁止使用这道符箓,因为她的生母,当初便是死于这道符箓。
即便是强如桑不乱,最后也没能将她的娘亲。
而她娘亲身中火毒之后的那一声声哀嚎,即便是到了今日,也依旧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噩梦。
“马钰是从哪里得来千仞真火符?”
她问身旁的斋融道。
据她所知,关于千仞真火符的一切卷宗,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她爹爹销毁。
“当年家主调查你娘亲的死因,其中的嫌疑人之一,就有马钰。”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斋融皱着眉开口了。
桑小满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周身的杀气骤然散开,惊得一旁山林间的鸟雀猛地惊散开来。
不过她这股杀气很快就被收敛了起来,随后面上古井无波地看向斋融问道: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如果不是今日看到这道千仞真火符,老奴也不敢确定。”
斋融满脸愧疚道。
桑小满生母的死,在他心里一直以来也是一个心结,他调查了这么多年,却不想杀人者一直都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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