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冷冷的勾了勾唇,“这白薇,可当真是个可造之材!”
话毕,站起身来,冷着脸往外走。
院子中早便灯火通明了,屠凤栖才出去不久,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什么,便见着二夫人与三夫人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老夫人倒是没来,只是派了身边的嬷嬷过来。
“出了什么事情?”二夫人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薇和素锦,脸上似乎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这两个丫鬟怎么了?”
屠凤栖揉揉眼睛,嗓音软软,“我也不知晓,只是这锦绣阁忽然便闹起来了,我还未来得及开口问呢,二婶儿便来了。”
三夫人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这跪在地上的两个下人,都和她没有任何关联。她冷笑了一会儿,矛头直指屠凤栖,“你这院子里的下人,可真是够有规矩的啊,大半夜的都能闹起来。”
屠凤栖委屈不已,“我也不知晓怎么会这样……”
白薇瑟瑟发抖,求助地望向二夫人。倒是素锦冷静些,将思路捋清后,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省去了其中柴房中关着一个人的事儿,只说白薇将柴房的门打开,受到了惊吓。
话还未说完呢,白薇便大声求饶:“姑娘,奴婢知错,奴婢不该打开了柴房的门,求姑娘放过奴婢。奴婢不知道柴房中……”
屠凤栖面上不悦,大声打断白薇的话,“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柴房去做什么?误了我的事情,我定要你好看!来人啊,将白薇拖下去!”
二夫人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屠凤栖的神色。
“不,不,姑娘奴婢知错了。”
白薇慌乱不已,她本是想让素锦去打听清楚,那柴房中关押着的是何人。只是素锦对此毫无兴趣,她只得趁着夜色,去了柴房。只是不知怎么的,柴房的门一碰便开了,而关在里面的人也趁机逃了出来
她连那人是谁都没来得及看清呢!
“鸢鸢,要不便算了吧?这大半夜的,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明日在老夫人那儿也不好交待。”二夫人自然是不会让白薇受罚的,上前拍了拍屠凤栖的肩膀,替她将斗篷拢好,“这样吧,二婶儿做主,罚她一个月月银算了。”
白薇愣愣的长大了嘴巴,一个月的月银可是有二两银子呢!今日她从大姑娘那儿得到的赏银,也不过才一两。
屠凤栖撅着嘴,老大不乐意,“可是她吵到我睡觉了!二婶儿,这般没规矩的下人,按理说应当打死了丢出去才是!”
“姑娘,姑娘奴婢愿意受罚,求姑娘饶奴婢一命!”白薇连忙道。
二夫人目光温柔,屠凤栖撅着嘴想了半晌,才不开心的点点头,瓮声瓮气道:“算了,看在二婶儿的面儿上,我便放过你一回。不过,若是你下回再犯错,我可不会饶了你!”
白薇抖了抖身躯,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真是烦人,大半夜的,也不嫌闹腾。”三夫人打着呵欠,带着自己的下人摇摇晃晃的走出锦绣阁。
二夫人笑道:“你三婶儿便是这性子,鸢鸢别往心里去,她没有恶意的。夜深了,鸢鸢好好歇着吧,明日记得去上房请安便是了。”
“好,二婶儿也快些回去吧,也莫要累着了。”屠凤栖乖巧至极,只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是忍不住轻颤。
二夫人笑了笑,道了声“真乖”后,便带着下人们走了。她前脚才踏出了锦绣阁,后脚屠凤栖便恶狠狠地瞪着白薇与素锦,“你们给我记好了,今夜你们什么也没看到,柴房中什么也没有。白薇,若是此事泄露出去了,我唯你是问!”
白薇往素锦身后躲了躲,呐呐地应道:“奴婢,奴婢知道了。柴房中没有人,奴婢,奴婢是见到了一只大老鼠,方会,方会惊扰了大家伙儿。”
“最好是如此!”屠凤栖脸色阴沉。
锦绣阁外,一个身影飞快的闪过,很快便追上了二夫人一行人。
“怎么样了?”
“好像是柴房中关了什么人,被白薇给放了出来。夫人,咱们要不要查清楚?”
二夫人抬头望了一眼正当空的月亮,“明日再说吧!”
依着她对屠凤栖的了解,那贱丫头还没能耐做出什么大事儿来。何况,那贱丫头素来亲近自己,便是她想要做什么,也不会是针对她们二房的。
“夫人说的是。”
一夜再无话。
次日清晨,素锦将早膳放下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等着主子用膳。
屠凤栖鼓着腮帮子,小口的咬着一只包子。空青静不下来,叽叽喳喳道:“昨日多亏了素锦,若不是素锦来报信儿,咱们还不知晓白薇竟是有这等心思呢!”
素锦低头,娇羞一笑,面上微红,“这是奴婢该做的。白薇似乎是大姑娘的人,昨日她出去之后,便拿着些碎银子回来了。不仅是如此,她竟还想着叫奴婢替她打探消息,姑娘是奴婢的恩人,奴婢如何能答应?”
故而她趁着白薇不注意,便寻了桑支,将此事都说了。正巧姑娘也在,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既是将柴房中的人放回去,又能趁机警告白薇一番。
委实是一举两得。
屠凤栖吃罢,净了手,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意味深长道:“三房那头,应该知晓我关押着的是何人了吧?”
她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裙摆,时辰还小,正好是去上房请安的时候,所幸起身,带着丫鬟们前往上房。
如屠凤栖所料,三房确实一早便知晓,锦绣阁中关押的是何人了。
先前银朱神秘失踪,屠燕语只当她受不了苦,便偷偷的逃走了。只是天还未亮,她竟得知银朱回来了!
这个贱婢竟还敢回来?
屠燕语的怒气并着起床气,气势汹汹的穿上了衣裳,等着银朱来见自己。
“怎么,是外头待不下去,叫你忍不住想起我这三房的好来,还是你又暗地里成为了谁的人,如今回来,不过是向我示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