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屠凤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似乎被马车的轮子碾过一般,险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无。温热的薄唇划过她的眼睑,她低哼了一声,如一只小猫儿一般,慢慢地睁开了双眸。
司湛的双手搭在她细软的腰肢上,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的身上流连,她撅起嘴巴,想起昨夜的荒唐来。
倒是与前世有些不同,司湛待她如珍宝,除去最后几欲失控外,几乎不敢对她下重手。只便是如此,她仍是觉得自己的腰都要便他给折断了,最后她只得任由他胡来。
“还疼吗?”司湛嘴角微勾,手掌轻轻揉捏她的细腰。
若是身后的东西不曾硌到她的身子,她险些便要被司湛给感动了。只此时的感觉着实不大美妙,疲倦还未褪去,她却又被他带上另一个高峰。
清晨胡来的下场,便是桑支与空青进来收拾床榻时,面上仍是带着调侃的微红。
屠凤栖坐在铜镜前,盯着自己脖子的红色点点,懊恼地回头瞪了司湛一眼,只恨不得冲过去咬他一口。
司湛早便换好衣裳了,此时见着小娇妻那娇滴滴的眼神,差点没忍住将身上的衣裳又脱下来。他心情极好地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脖子,“我的鸢鸢,真好看。”
屠凤栖红着脸将他推开,“待会儿还要去向父王请安呢,你别胡来。”
她将他推得远些,方是叫了桑支过来替自己梳妆打扮。
司湛倚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画眉。弯弯的柳叶眉,双眸水汪汪的,被欺负的时候更是带上了几分魅色,总有叫人失控的本事儿。红润的嘴唇,小巧玲珑的耳垂……
他看得愈发的入迷,只不过一会儿,屠凤栖便又回头瞪了他一眼,咬着嘴唇低声嘀咕了一句,“看什么看!”
“看本王的王妃有多美。”司湛走到她跟前,扶着她站起身来,“走吧,父王该是着急了。”
屠凤栖双腿发软,闻言只气呼呼地拧了他的软肉一把,“这怪谁呢?若不是你方才……”她羞得说不出话来,很不甘心自己竟是被一个才开荤的老男人给欺负了。
“怪我。”司湛搂着她的腰,走出房门,“不过,也是王妃太过美貌。”
不要脸!
屠凤栖打掉他的手,怎知没了支撑,她竟是险些跌倒。司湛态度强硬地将她抱起,全然不顾四周的下人们戏谑的目光。
战王妃满脸通红,一路上都不曾将脑袋抬起。
司湛娶妻,老王爷自是欣喜异常,又见着屠凤栖满脸通红,心中更是满意得很。
他将一个小印章交到屠凤栖的手上,含笑道:“这是本王给你的礼物,自今日起,你便是王府的女主子了,若是这府中有什么叫你不喜欢的人,只管打发了便是。”
这当真是给足了屠凤栖面子了。
屠凤栖接过印章,却也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畏惧,“多谢父王。”
“是本王要谢你才对,若不是你,说不得本王的儿子是要当一辈子的老光棍了。亏得几年前本王险些以为他另有所好,你知晓的,他身边那几个暗卫,长得都不赖。”老王爷揭起司湛的短来,倒是毫无顾忌,“原来他不是另有所好,而是在等那个对的人。”
屠凤栖咬唇闷笑,前世她也以为司湛是另有所好呢,毕竟前世她死的时候,司湛早便过了而立之年,竟还是孤身一人。
司湛眯了眯双眼,捏了捏手中的小手儿,“父王今日怕是喝多了,为着您的身子着想,这几日您还是不要沾酒的好。”
这分明便是在公报私仇!
老王爷一瞪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苦着脸同屠凤栖抱怨:“儿子长大了,便由不得本王这老头子来管了。瞧瞧,这都管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父王放心,有我在,您爱喝多少便喝多少。”屠凤栖打定主意与司湛唱反调。
司湛似乎半点儿都不在意如此一般,只心中却是暗搓搓地算计,今夜定是要好好儿的与娇气包算算账。
在老王爷处待了一小会儿,二人便进宫去见了昭德帝,虚与委蛇一番后,方是到了慈宁宫中。
太后早便等着了,见着二人来到,单嬷嬷亲自将二人迎了进来,“王爷与王妃总算是来了,方才娘娘差奴婢出来候着,瞧着倒是恨不得即刻见到新妇了。”
新妇战王妃红着脸走进去。
今日太后的精神不错,只面上却是擦了厚厚的粉,似乎是想要遮住病气一般。她带着笑意坐在上首,“哀家本还说,你们要去认认这宫中的旁人,应是不会这般快过来。”
屠凤栖松开司湛的手,快步走到太后的跟前,挽着她的手臂亲昵不已,“是要去认人的,不过湛哥哥说,总归咱们是要去往封地的,这宫中的人知晓个大概便可。”
何况依着昭德帝与皇后的心思,他们未必愿意叫司湛带她去认人的。虽说礼不可废,只司湛既是亲口提及,昭德帝自是乐意至极。
故而这才是省下了些时间,早早地来到这慈宁宫中。
二人奉了茶,方是坐下来。司湛顺着屠凤栖坐下,与太后之间隔得有些远,只太后却仍是忍不住笑开来。这大抵是自己的儿子离她最近的时候了,可见娶了鸢鸢,于他们母子而言都是好事儿一件。
“阿湛说的是,这宫里的人,若是你不想打交道,不去认人亦是可以的,省得白费功夫。你的身份,终究是不同的。”太后赞同地点点头。
正说着话呢,外头便传来了阵阵笑声,单嬷嬷走出去瞧了一眼,回来后便忍不住笑道:“是六皇子和璇玑公主来了,还有瑶华长公主亦是跟在后头。”
屠凤栖半点儿都不意外那两个皮猴会来,倒是瑶华长公主,她还是有些忖那凌厉霸道的女子。纵然瑶华长公主不曾针对于她,她仍是觉得心慌。
大抵这便是气场了吧,前世她见着司湛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呢?
三人很快走了进来,瑶华长公主仍是冷着一张脸,一见着上头的三人,便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本宫听皇兄说,你们不想去认人?”
天地良心,昭德帝与皇后根本便没有叫他们去认人的意思,如若不然,为何方才殿中只有他二人,这恶人先告状可当真是冤死了!
屠凤栖一下子瞪圆了双眼,气鼓鼓地与司
湛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来朝着瑶华长公主行了个半礼,“公主见谅,并非是我与湛哥哥不愿去认人,而是那殿中本便没有旁人。”
瑶华长公主应是厌恶昭德帝的,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景璇玑与景子安连忙出声,嚷着要小婶婶的礼物。
这他们倒是备下了,纵然可以不去认人,只这二人到底是他们交好的,屠凤栖怎会落下他们的礼物?
她从桑支手中接过两个锦盒,拎在手中晃了晃,眉梢微挑,“要礼物,不若先叫人。”
司湛满目宠溺地望着她,甚至在景子安不满地怪叫一声后,轻飘飘地扫了景子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