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本王妃可没说过,王爷便在昭都中。”
青黛了解地笑了笑,“奴婢的娘亲说了,唯有想起心上人,女子方会露出这般甜蜜的模样儿。王妃手中那糖丸,只昭都中方是有的,王爷不在昭都中,还能当真是魏黎将军送来的不成?”
“你却是聪明,竟是连这都能猜得到。”屠凤栖说。
青黛付之一笑,转眼便说起旁的事儿来了,“奴婢似乎听这宫里头的人提过,贤妃娘娘的寝宫中,本是有一个房间,里头放着的,竟都是贤妃娘娘的心爱之物。也不知晓这里头的东西是什么,只有一回有人进去了,后来却是被贤妃娘娘给送走,再也不曾见过那人了。”
景璇玑双眸一亮,只单手托着下巴,“是吗?竟还有这等事儿呢?本宫竟都不知晓!”
她好歹在宫中长大,只知晓的事情,竟是不如青黛多。
景璇玑有些丧气,青黛却是解释道:“公主不知晓却也是正常的,这宫中知晓这事儿的,本便是些老人罢了。公主年幼,自是不知晓这些。若非是奴婢在宫中待得久了,奴婢亦是不知晓此事呢!”
“不过,本宫倒是听人提起过,贤妃一心向佛,似乎是为着自己那可怜的孩子祈福的。”景璇玑唏嘘不已。
起初她自是相信这等说法的,只到了后头,却觉得贤妃大抵是不会在意那个死去的孩子的。
鸢鸢说了,说不得那孩子都是贤妃自己落了的。
青黛轻轻摇头,“公主知晓的,怕是贤妃对外头的说法。奴婢听说,贤妃开始一心向佛,却是为着……”她朝着瑶华长公主寝宫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时候,贤妃娘娘的孩子没了的时候,正是长公主夫君……奴婢猜测,这应是真的了。”
正是因着如此,贤妃如今方是会如此怨恨瑶华长公主了吧!
“到底是宫里头的老人了,知晓的却是比旁人要多了些。”屠凤栖目光微闪,“那房间里头放着的,应当是驸马的东西了。却是看不出来,贤妃竟是个痴情的。”
但这份儿痴情竟是摊开在众人跟前了,却是显得有些不正常了。谁知晓呢?许是看起来是真的,实际上,却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
“连翘过去瞧瞧,说不得贤妃的那个寝宫里头,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青黛仍是温温柔柔的模样,“是该去查查,奴婢早便对那房间好奇得很了,今日提出来,亦是想着开开眼。”
景璇玑赞同地点点头。
她一副毫无心机的模样,却是叫屠凤栖叹了一口气,只伸出手来,戳了戳她的脑门儿,“你啊,怎便这般……”
后头的话,却是不好说出来了。
夜沉如水,宫中一片寂静,一个娇小的身影匆匆走进一座华丽的宫殿中。片刻后,容貌出众的宫女迎出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那妇人坐在上首,“说吧,何事这般惊慌?本宫早便说了,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你莫要来见本宫。”
“姐姐说,战王妃有身孕了。”那娇小的身影低声道,“战王妃的寝宫中,伺候在跟前的便只有亲近之人了。这几日璇玑公主去了好几趟御膳房,姐姐说是战王妃孕吐了。”
“哦?”妇人面上端着笑意,仿佛是真心喜悦,“这若是说起来,应是小皇孙了吧?若是……知晓,不知该有多欢喜呢!这,可是唯一的孩子呢!”
娇小身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儿,“主子,咱们要不要……”
“这是好事儿呀!”妇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怎能害了小皇孙呢?咱们不必动手,自有人会替咱们解决的。”
娇小身影却不是很明白。
“娘娘是说,战王妃回来已有一段时日,可偏生战王不在身边,那这孩子……”美貌宫女提醒了一句。
妇人道:“再等等,本宫觉得,还不是时候。”
如今瑶华那头正闹着呢,大戏一下子便唱完了,却是有些不美了。
娇小身影点点头,转而悄悄离开。
贤妃宫中,她正抚摸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男子清逸俊朗,竟是带着一股叫人觉得无比舒适的风流。她将画像放在桌案上,房中烛光摇曳,将她那张狰狞的脸映得不大真切。
这房间中藏着许多十分于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或是诗词,或是画像,无一不与席玉生有关。
“你是个好人。”贤妃对着画像上的男子笑道,“你是唯一一个不曾待本宫好的人,本宫知晓对不起你,不过……你深爱瑶华,本宫总不会叫你失望了。”
她面上带着笑意,一双眸子中却如一潭死水一般毫无波澜,仿佛早已看透生死。
“本宫不知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是……本宫心中苦闷,若是不做这事儿,本宫……不得安生。”她擦了擦眼角,不叫泪水滴到那画像上,“你当年与本宫说,要放下,方是痛快。可你叫本宫放下,你却放不下瑶华,你娶了她,到死她都不曾有半点儿在意你,你可是会心寒?”
瑶华……瑶华素来是高贵如仙子一般的人,当年被逼无奈下嫁于席玉生,只心中亦是不平的。她有所爱之人,却不能厮守,纵然席玉生待她再好,她心中皆是念着那一个人。
“你活着的时候,不愿叫瑶华吃了苦头。如今你没了,宁儿却是到了昭都中。宁儿……本宫不是故意的,但本宫也不觉得后悔,只能叫瑶华痛苦,本宫便什么都愿意了。”贤妃轻叹了一声,目光缱绻,望着那画像好一会儿,方是依依不舍地将画像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书架上。
而书架子上,还放着许多的书籍,只若是仔细看,便会知晓这上头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席玉生。
窗外飞快的闪过了一道黑影,贤妃似乎毫无察觉,只将门关上,随宫女一同去歇息了。
而在她走后,那黑影方是走出来,望着那房间目光复杂。
若是她不曾看错了,方才那画像……果真是驸马。贤妃竟是对驸马……怨不得她这般痛恨瑶华长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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