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人一瞧,大惊失色,梦瑶愣了愣,想到了一个将功赎罪的好机会,她立马踩着高跟鞋飞速的冲了过来,一下子挡在了徐季风面前。“你们敢?!我告诉你们,动了我男人,我婆婆不会叫你们好过的!”
徐季风推开梦瑶,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自然明白,姚子粲是有多恨他,所以才会叫人特殊关照他。
姚子粲的手段究竟有多狠辣,他的事迹,徐季风也听得不少。
伴随着徐季风起身的动作,保镖手里的枪也跟着缓缓的移动,冷冰冰的枪口死死的抵着徐季风的脑门。
看到姚卫宁这个疯癫的样子,徐季风也感觉无比的懊悔与心痛,他甚至非常痛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犯下这样的罪孽。
徐季风朝保镖无所谓的笑笑,“姚子粲想要我的命,那就来拿吧。”
“季风!”是韩佳敏一声尖叫,她已经站立不稳,牵着孙子的手,被吓得花容失色。
年轻的保镖勾唇笑了笑,那笑三分冷酷七分无情,“我家少爷说了,杀了你,不是为了要你死,而是为了伤徐家人的心!”
徐季风的面色瞬间惨白,他朝着保镖无力的点点头,“的确够狠的,姚子粲报复人的方式是最狠的。”
“没你狠。”保镖将枪收了回去,“离我家太太远一点,你才能多活几天。”
徐家的人松口气,徐怀正呆呆的站在那里许久,看了姚卫宁半晌,顷刻间,他已经泪流满面。
“卫宁……”徐怀正喃喃的道出口,缓慢的向前移动了两步,自从检查出晚期肺癌,他整个人都变老了,步子缓慢的出奇,有些步履蹒跚的感觉。
姚卫宁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她缓缓的抬起头来,那张美丽的脸庞,已经梨花带雨。
那一头乌黑的卷发,已经蓬乱不堪。
徐怀正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的卫宁……
是他亲手将她害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卫宁,咳咳咳……”徐怀正咳嗽了两声,继续老泪纵横,看着姚卫宁惊恐的样子,他不敢向前移动一步。
可眼神又舍不得挪开,徐怀正只能一声声的呼唤她,“卫宁,卫宁……你怎么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喜欢光着脚啊?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美啊。”
徐怀正深情款款的感叹着,就开始动作缓慢的弯腰去捡地上的那只绑带凉鞋,有位保镖拿着另一只鞋走了过来,徐怀正主动伸手接过,保镖愣了愣,并没有说什么。
夕阳的余辉将远处的湖水照得波光粼粼,然而比那更耀眼的,是姚卫宁的双眼。
那双美丽的眼睛终于不再透漏着惊慌失措,里面包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简直难以用言语来表明。
姚卫宁与徐怀正二十多年不见,第一次在公园里遇见,她是该将他当作仇人,给他三两刀,还是将他当作负心汉来痛骂他?
姚卫宁是糊涂的,同时也是清醒的,她对所有的事情,人,与环境都无比的糊涂,可唯独对二十多年前那些不堪的记忆无法忘却!她很清楚,她所承受的那些痛苦是谁造成的。
姚卫宁见徐怀正手里拿着鞋子,两人恩爱的一幕幕又开始在脑海里上演。
她喜欢光着脚在地板上跳舞,而徐怀正总是不厌其烦的每天为她穿一百遍鞋子。
明明那么恩爱的两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而且变脸变得那样快呢?
姚卫宁疯疯傻傻的二十多年,她清醒的时候很少,可但凡只要她一清醒了就去想这个问题,可是无论怎么也想不通,于是她就变得更加疯癫。
为什么伤你最深的,却是你日日夜夜同床共枕的爱人呢?
徐怀正木讷的站在那里,夕阳的余辉照在他的身上,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全部显了出来,他看着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看着她那样美,青春永驻,顿时觉得自己永远也配不上她了……
徐怀正的眼神直勾勾的,又是深情款款的盯着姚卫宁,韩佳敏气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出口喊了徐怀正一声,可他此刻心里眼里只有那个疯女人,又怎么会听得到韩佳敏的声音。
梦瑶见状况不对,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徐季风,“喂,你爸跟这个疯女人是什么关系呀?你爸怎么好像很爱他似的!”
徐季风正在抽烟,他听到梦瑶这样问,眼神也盯着姚卫宁的身影看,“他就是我爸最爱的女人。”同时也是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女人。
“比爱咱妈还爱?”
“对,比爱咱妈还爱,还超出去的太多了。”否则怎么老是偷偷的翻看那张两个人结婚时候的陈年旧照。只可惜,他将利益放在了第一位,最后得到了报应。
韩佳敏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梦瑶一眼,梦瑶咽了口吐沫,乖乖的低下头去,不敢再说多言。
“卫宁,你过来吧,我为你穿上鞋,光着脚会生病的。”徐怀正声音带了些颤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泪一直在流,懊悔,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在凌迟着他的心。
姚卫宁看着眼前的徐怀正,她脑海里不住的回放二十年前的那些片段,幸福不持久,痛苦却来得那样快,那些男人,一个一个压在她的身上,她挣扎,她无用,那些男人说,要恨就恨徐怀正,是徐怀正派他们去的。
“啊——”姚卫宁一声尖叫,突破保镖的阻隔,朝着徐怀正冲了过来,扬起拳头,就开始对着徐怀正拳打脚踢,“我要杀了你!我杀了你!是你害了我!”
“卫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徐怀正不躲不闪,任由姚卫宁的拳头砸在他身上。
保镖本来想拦下来,怕姚卫宁受到危险,可看到徐怀正并没有还手,保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呆立着不动,只用眼神扫着。他们在进入姚家之前,都是受到过勇哥的培训的,哪些事情是禁忌不能提,这些保镖都铭记于心,所以姚家二十年前的事情,勇哥特意嘱咐了又嘱咐,可哪个人听了都生气,保镖们自然也是希望姚卫宁能出口恶气。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阿粲他是个孩子!是个孩子!”
“你抛弃了我们母子,你背叛了我!”
“徐怀正!你是个伪君子!”
姚卫宁的哭骂声惊天动地,惊动了远处上完厕所的朱婉婷。
朱婉婷急忙跑过来,见姚卫宁并没有吃亏,只是选择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冷眼旁观着。
韩佳敏冷冷的看着,徐季风掐灭了香烟,跑过来要阻拦。
姚卫宁连他一起打,“还有你!徐季风!我那么疼你,我拿你当亲儿子来看,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你们徐家的人都该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卫宁……。”徐怀正看着姚卫宁的样子,已经泣不成声,他身上挨了不少拳头,他心里的痛苦却并没有能减少半分。
徐季风与他一起挨打,毕竟错已铸成,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没有资格也没有脸面求人原谅。
梦瑶看不下去了,她悄悄的走到坐在凉亭里的韩佳敏身边,拿走了儿子手里的小弹弓和石头子……
韩佳敏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姚卫宁与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身上,她并没有注意到梦瑶的动作,她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徐怀正挨打,却无法对徐季风受到的伤害视而不见。
韩佳敏气势汹汹的朝着那厢走过去,她一把将徐季风拉开,“住手!疯女人!”
徐怀正收了眼泪怒斥她,“说什么呢,佳敏!你是徐家的太太,注意你的仪态,怎么能出口伤人!”
韩佳敏讽刺的看了徐怀正一眼,“你也知道我是你徐家的太太?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上演叙旧情!”
“你不要侮辱卫宁!我怎么和卫宁叙旧情了,我跟她说两句话就叫叙旧情吗?”徐怀正激动的咳嗽了起来。
韩佳敏气的牙根痒痒,“徐怀正,你敢说这么多年,你忘了她?”
徐怀正被问的愣住,一句话说不上来,徐季风伸手拉了拉韩佳敏的手臂,“妈,公共场合,别在这里说这个。”
韩佳敏甩开徐季风的手,“你爸早就不要脸了,否则也不会跟一个疯女人在这里纠缠不清!”
徐怀正想也没想,反手甩了韩佳敏一巴掌,“啪”的一声,声音很脆很响,韩佳敏完全被打懵。
徐怀正打完也愣住了,徐季风被惊得膛目结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母亲压制着父亲,并且徐怀正为人向来和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出手打人。
徐季风用手去拉韩佳敏,姚卫宁照旧疯了似的去打徐怀正。
韩佳敏被打的半张脸已经肿了起来,看到这一幕,她气的要死,一颗心,被寸寸冻结成了冰!
她的老公……为了别的女人打她,而却心甘情愿去挨别的女人的拳打脚踢?!
梦瑶已经将弹弓和石子拿在了手里,眯起眼,瞄准了正在打人的姚卫宁。
同时,保镖的枪口也对准了她。
梦瑶一惊,手里的弹弓和石子掉在了地上。
朱婉婷看的差不多了,便从一道石墙后面闪了出来,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哒哒”的脆响,朱婉婷迈着风姿绰约的步子朝这厢走过来。
“妈!怎么了这是,我怎么才去了趟洗手间,你就和人打起来了,谁又欺负你了是不是?”
朱婉婷的声音清亮而明媚,使得围观的群众以及其他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朱婉婷一身藕色连衣裙,正款款的朝着这厢走过来,她手里拿着包,每走一步,都自带一种高贵迷人的气质。
徐季风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眼,一直到朱婉婷走近了,他这才回过神来,出口喊了朱婉婷一句:“Angle!”
朱婉婷连理都没理他,径自的朝着正在打人的姚卫宁走过去。
惯性似的,姚卫宁双目混沌,好像停不下来一样,还在用拳头捶打徐怀正。
朱婉婷见她拳头的力气减弱,便伸手去扶她,“妈,妈?别打了,够费力气的!”
姚卫宁是真的没了劲儿,软绵绵的靠在了朱婉婷身上。
朱婉婷有些心疼的用手抚了抚姚卫宁的脊背,“妈,累了就歇歇吧?告诉儿媳妇,谁刚欺负你来着?婷婷好为你出气呀!”
姚卫宁抬手,满脸泪痕,哆哆嗦嗦的指了指,面前站着的徐家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是韩佳敏,徐怀正,徐季风,还有梦瑶。
朱婉婷笑了笑,用手为姚卫宁整理了整理蓬乱的卷发,动作很温柔,徐怀正满眼望着这一切。
“妈,这么多人呀,收拾起来可费劲着呢。”朱婉婷的口气很轻,似是不经意般,却让梦瑶听起来胆战心惊,朱婉婷拿枪指着她的那一幕,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梦瑶拉着儿子的手,想悄悄的在众人没有发觉的时候溜走。
保镖却抬手指向了梦瑶,“少奶奶,刚才只有这个女人对太太出言不逊!”
梦瑶的动作僵住,整个人站在凉亭里,一动不敢动。
她的双眼不住的往朱婉婷挎着的手提包上瞟,那么小的包,那么精致,能装的东西应该不多吧?
比如卫生纸?
比如手机?
再或者……枪呢?
朱婉婷为姚卫宁整理好头发,又伸手,一把拿过徐怀正手里提着的两只凉鞋。
朱婉婷将姚卫宁搀扶着,坐到一张石凳上,蹲下身子,亲手为姚卫宁穿起了凉鞋。
姚卫宁呆呆的看着朱婉婷,朱婉婷朝着她扬起笑脸,那笑容,明媚如花。“妈,你知道吗,您儿子经常为我穿鞋呢。他给我穿,我给您穿,您再给小宝穿。呵呵,您瞧咱家多幸福呀!”
朱婉婷努力的去让姚卫宁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姚卫宁听了朱婉婷的话,咧开嘴笑了,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去推朱婉婷,“不要穿不要穿,我的鞋臭臭,不要儿媳妇给我穿!”
朱婉婷已经为姚卫宁穿好了鞋,她站起身来,掏出包里的纸巾为姚卫宁小心翼翼的沾了沾脸上的眼泪,“妈,以后不许哭了,有什么事情值得哭呢。我和您的孙子,还有您儿子,一直都在呀,我们陪着您,姚子粲他多厉害,人人都怕他,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不要怕,什么也不用怕。所以不要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好吗?”
姚卫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朱婉婷抬手对着被保镖抱在怀里的小宝招了招手,保镖将小宝放下来,小宝飞快的扑进了姚卫宁的怀里,“奶奶!”
朱婉婷眼神黯了黯,对着正在摸小宝脑袋的姚卫宁笑魇如花,“妈,等着看您儿媳妇怎样给您报仇!”
说完,朱婉婷立马收起了刚才的笑脸,她转身,一副冰冷的神色睨着站在凉亭里双腿发抖的梦瑶。
穿着名贵时尚的女人,却发出一种骇人的气势!
她的眼神,并不像她衣服的颜色那样温柔。
朱婉婷二话不说,将包里的手枪掏了出来,枪口直接对准了凉亭里的梦瑶。
徐季风见状,挡在了朱婉婷的枪口前面。“Angle,梦瑶这个女人的确有点儿坏,回去我会好好教训她,不至于为这件事情闹出人命吧?”
“让开。”朱婉婷淡淡的瞥他一眼,口气很轻。
“Angle,怎么说,我和你也是有过交情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再——”
徐季风的话还没有说完,朱婉婷拿着枪向前迈了一小步,枪口就直接抵在了徐季风的心脏。
“我说让你让开,没有听到是吗?”朱婉婷的音调高昂了几分,将韩佳敏想要吐出来的、自认为具有威胁性的话语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徐季风不答话,眼睁睁的望着面前的女人,他的纠结与痛苦又有谁知道?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与Angle,会弄到这个持枪相向的地步。
梦瑶则是感动的痛哭流涕,“季风,看到你舍身救我,我就是死也无憾了!”
梦瑶这句话刚一出口,徐季风就错开了位置,“Angle,你也是做母亲的人,森森并不能失去她的母亲。”
朱婉婷轻笑了一声出来,“我没打算要她的命,你别紧张。”
不紧张才怪,朱婉婷现在这些惊人的举动,完全是被姚子粲给传染的,被姚子粲惯的,徐季风不相信还有什么事情是朱婉婷做不出来的。
徐怀正站在一旁,完全不理会这一切,愣愣的看着跑到别处正在玩捉迷藏的姚卫宁和小宝,仿佛梦瑶的生死跟他无关一般。
其实小宝……也是他的孙子!
并不是徐怀正偏心,之于姚子粲,他心里有愧,自然是对他的儿子也要多爱几分。
他这辈子大概没有机会听到那个可爱的、长得非常像阿粲的小家伙,叫自己一声“爷爷”了吧?
朱婉婷眯着眼,拿枪指着凉亭里的梦瑶。
韩佳敏看到梦瑶身边站着的森森,她想冲过去将自己的孙子抱过来,朱婉婷的余光扫到了她,“徐太太,我劝你最好别动,我的枪法并不准!万一没打到这个坏女人,反而是打到了你,或者你的孙子,那可就冤了!”
梦瑶心里听闻这话,她巴不得朱婉婷打偏了,可梦瑶却没有胆子说出来。
她此刻浑身已经湿透,汗流夹背,呆在凉亭里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举动惹得朱婉婷不高兴,便让自己少活几分钟。
韩佳敏紧张的喊了句凉亭里的小孩子,“森森!快,来奶奶这边,你妈那里危险!”
小孩子还是听得懂的,立马要抬起腿朝着韩佳敏这个方向跑过来。
哪料想,朱婉婷竟然在此刻开了枪!
“嘭!”的一声,梦瑶被吓得花容失色,跳着脚开始没了命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那样子滑稽的要命。
子弹打在了梦瑶左侧身后的圆形柱子上面,小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韩佳敏心疼的要命,赶忙张开手臂接住朝她跑过来的孙子。
徐季风觉得梦瑶的叫声刺耳,便用一只手掌捂住耳朵。
“嘭!”又一声,子弹打在了梦瑶右手边后面的圆形柱子上,女人的尖叫声更上一层楼,穿着高跟鞋在凉亭里跳来跳去。
朱婉婷笑的前仰后合,她眸色一转,又恢复到了刚才那副正经冷淡的样子。
接连开了几枪,“砰砰砰!”几发子弹,没有一发是打在梦瑶的身上,梦瑶并不知道朱婉婷在戏弄她,她的高跟鞋已经被甩掉,整个人疯了似的开始惊叫连连。
裙子的肩带也滑落了一边,露出了里面的胸贴,可她还浑然不知,只顾着躲子弹,抱着自己的手臂跳来跳去。
徐季风见了,失望的用手掌挡住眼帘,梦瑶这个女人,可给他徐家丢尽了脸。
朱婉婷吹了吹枪口,收进了包里,“果然还是我枪法不准呐,以后还是多练练,争取一枪毙命。”
“你瞧,”朱婉婷抬手指着凉亭里吓得不轻的女人,侧头问向徐季风,“你的女人,像不像个疯子?”
徐季风勉强笑笑,可眼里的光,在看向朱婉婷的时候,是温柔的。他如她所愿,回答朱婉婷:“像。”
朱婉婷又将头扭过来,看着凉亭里蹦跶不止的女人,“可她脸皮厚,不管丢多大的人,都经得起别人的嘲笑,而有些人不能。”
徐季风知道朱婉婷话里的某些意思,他无言以对。
朱婉婷嘴角翘起了讽刺的弧度,眼神冷冽,徐季风盯着她那双明眸大眼看,那里面的寒气,竟跟姚子粲有七分相像。
“以后管好你的女人,再有下一次,我老公会扒了她的皮!”朱婉婷冷哼一声。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