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牢中来了个新囚犯,这人企图私闯禁地未果,被大内侍卫捉了立罪。秦无衣和另外一位狱守把犯人从立状监带走,押入天牢。这个犯人即使被挑了脚筋,力气也大得很,秦无衣从他的眼神也能看出来,这人并不只是一个热血沸腾的绿林。
秦无衣好像对他充满了兴趣,总是会问问牢头他的近况。然而,他并没有多少的机会接近他。
这人是朝廷重犯,竟然突破皇城层层把守来到禁地,可见其手段之高明。立状监那边的命令是,在天牢中严刑拷打这个囚犯,让他口吐真言——朝廷想知道他的来历和目的。
秦无衣一早就断定天牢中的拷打对这个囚犯毫无用处,事实证明,他的口风确实严得很。脚筋挑断,皮开肉绽,血液倒流,这些都没能让他发出除了呻/吟之外的任何声音。
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天的拷打仍然没能让犯人说话,牢头看不下去,便让手下把他拖回他该在的狱间。
秦无衣主动向牢头请命,提了一壶酒,就去往那个犯人所在的地方。
“嬴无衣,他若是死活不开口,你就别白费力气,浪费一壶好酒了!还不如留给我们几个,再多喝几壶呢!”牢头看着秦无衣手中最大型号的酒壶,心里还是有些惋惜里头的酒。
秦无衣面无表情,拿着钥匙,蹲下,故意在那人耳边使劲抖了抖。
他闻声似是醒了过来,也许是伤口痛,他不清晰地呻/吟着。
秦无衣打开牢门,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秦无衣知道,有人在他背后看着他。忽的,秦无衣打开酒封,直直地把里头的酒液倒在犯人湿腻腻的黑囚衣上。
酒是火辣的,犯人的身上有深深浅浅老老新新的伤痕,粘腻的囚衣也全是被血沾满。他本是能忍住痛,为了不屈服,他顶多发出细小的声音,来缓解自己身体上的痛苦。然而秦无衣这酒入了伤口里,比那带刺的皮鞭擦破皮肉还要钻心蚀骨,他忍不住,大声叫唤出来。
秦无衣背对着身后的狱头牢头们,他们看不见秦无衣的表情,只觉得,这人果真心狠手辣,惹不得,惹不得。
最后他们实在听不下去这惨无人道的叫唤声,纷纷离开。留下秦无衣和躺在地上翻滚的犯人,秦无衣的影子照在地上,漆黑了一片。犯人几度晕厥,秦无衣再把酒泼洒在他身上,犯人又被酒液一次一次痛得惊醒。
他忽的蹲了下来,用只能他们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小声道:“找到了吗?”
犯人挣扎着点了点头,拖着残破的身子,来到狱间的一个角落,扒开散落的藤,颤抖着拿出一个瓶子。
秦无衣接过瓶子,不去过问他是如何把这个瓶子一直带在身边的。他一经纳用的人,总会有办法完成他布置的任务。他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