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轮银月,挂在夜空。
山林之中,静无声息,显得有些阴气森森。
即便真的有鬼,颜雨辰也不会害怕。
顺着山路yi直向上,yi边感受着灵气的浓度,yi边调整方向。
半个时辰后,来到了白云观的后山。
这里的灵气,比前山浓郁了yi些,相对而言,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颜雨辰找了yi块石头,盘膝坐定,闭上双眼,开始吸纳灵气。
不知不觉间,进入到了忘我的境界。
四周的灵气,以他的口鼻为中心,快速聚集而来。
夜色,悄然流逝。
当东方的朝阳,悄悄地探出山头时,颜雨辰深吸了yi口气,从嘴里吐出了yi口悠长的白气,像是yi条扭动盘绕的白龙,渐渐升空,消失不见。
修炼了yi晚,体内吸纳炼化的灵力,竟然还不足以凝结第yi颗灵力之晶,只是有了yi个模糊的轮廓。
也就是说,他现在虽然是修炼者,但是连通灵yi境都算不上。
这里的灵气,还是太过稀薄了。
可惜,他没有碧海蓝天图了,要不然,yi瓶灵水,就能抵得上在这里修炼好几个月。
不过还好,经过yi晚的修炼,实力多少还是增长了yi些。
他抬起右手,指尖亮起yi道灵芒,伸指yi弹,“咻”地yi声,yi缕气剑疾射而出,直接洞穿了yi棵大树,落在了第二棵树干上,震得树叶簌簌而落。
“这!”
第二棵大树后,突然响起yi道吃惊的惊呼声!
yi名头发雪白的老者,穿着破旧的道袍,脑袋上顶着几片树叶,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满脸惊惧地对颜雨辰躬身道:“前辈恕罪!在下无意间路过此地,见前辈练功投入,心中好奇,所以就停下多看了yi会儿,实在该死!”
颜雨辰站起身,看了他yi眼,道:“你是白云观的道士?”
老道士连忙点头,依旧躬身,战战兢兢地道:“求前辈饶恕,在下绝不敢说出去。”
颜雨辰淡淡yi笑,道:“不用叫我前辈,我比你小多了,当不起前辈二字。至于今日之事,你说不说出去,没有什么关系的。”
就算他说出去,也要有人相信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于道士和尚都是持有怀疑之心的,轻易不会相信他们的话。
颜雨辰正要离开时,老道士犹豫了yi下,慌忙上前,深深鞠躬道:“前辈,可否指点老道yi下?老道阳寿将尽,百年来,每日修炼,却参不透道法,心内惶恐至极,希望前辈慈悲,指点yi二。”
那神奇的吞吐之法,那恐怖的yi指之威,让这位活了yi百多年的老道士,震惊之余,犹如拨云见日,突然看到了希望。
修炼了百年,他可以yi掌拍碎大树,但绝对不能那么风轻云淡的,yi指便轻易洞穿两棵大树!
那就是传说中的凝气成剑,隔空打人么?
恐怕就算是巫山的那位,也难以如此驾轻就熟,轻描淡写吧!
所以他心中认定,这少年绝对是yi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颜雨辰看了他yi眼,想了想,觉得有必要了解yi下这个世界的武功或者说着修炼之法。
“我姓颜,叫我颜小友便是。”
既然这位老道非要让自己占他便宜,那就勉为其难,与其平辈相交吧。
老道顿时受宠若惊,道:“好,就听颜小友的。老道名叫袁道子,暂住白云观,颜小友若不嫌弃,请随老道去鄙观yi坐,老道好尽些地主之谊。”
颜雨辰看了看天色,再不回去的话,小妹和那位还没有见过面的母亲,恐怕真要急坏了。
他拱了拱手,道:“下次吧,我还有要事,今日就不去了。袁道友可否当场演练yi下你平时的修炼之法?”
袁道子微感失望,不过很快就激动起来,连忙在石头上盘膝坐下,老脸微红道:“在下的修习之法,与颜道友的相比,恐怕是上不了台面的。”
颜雨辰笑道:“袁道友只管演练便是。”
“好!”
袁道子知晓这位少年前辈很可能要指点自己,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激动,闭眼入定,待心静之后,开始吞吐天地元气,小腹yi涨yi缩,颇有节奏之感。
颜雨辰眸中光芒闪动,看了yi会儿,方道:“袁道友,暂停。”
袁道子缓缓收功,睁开眼来,连忙站起,躬身忐忑地道:“颜小友,可看出什么了?”
颜雨辰想了yi下,道:“你什么境界了?”
袁道子有些羞愧,道:“老道愚笨,修炼了整整yi百yi十年了,如今刚入宗师之境。”
这话若是对别的人说,别人恐怕会羡慕嫉妒恨地骂yi句:“老道你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宗师之境,在这个世界,那可是牛.逼到天的存在!
但他知道,眼前的少年,非常人也,是绝对看不上他这点实力的,所以他的话语之中,是真的带着羞愧。
颜雨辰暗暗道:果然,他们吞吐的不是灵气,修炼的也不是成仙之道,而是普通的武力。只不过,是yi种加强版的武力。
“袁道友,你坐下,再演练yi遍。当气体到达通天脉时,别往下,试着往左,穿过识灵穴,再到天海穴,然后”
颜雨辰正教导时,见他yi脸呆滞,似乎很茫然,先是yi怔,随即醒悟过来,这里的人不修灵气,自然不知道灵脉。
他刚刚看的清楚,这名老道的体内,的确有灵脉,只不过都没有打通而已,如果全部打通的话,虽然太晚,但还是能够吸纳yi些灵气的。
如果他坚持不懈地以灵气灌体,洗髓易经,很可能就会祛除体内修炼多年来留下的旧伤,多活个几年,甚至几十年。
“袁道友,你先坐下吐纳,我用指头在你身后指点,让你把气体往那里输送,你就往那里输送。暂时遇到阻碍,觉得通过不了的话,不要放弃,继续吸气冲击。听清楚了没?”
既然遇到,那就是缘,颜雨辰决定指点他yi些,至于以后的事情,管他呢。
袁道子激动不已,慌忙在石头上坐定,嘴里连连感激道:“多谢颜小友,教导之恩,老道没齿难忘。”
“别废话,快点,我还赶着回家!”
颜雨辰看了看天色,毫不客气地催促道。
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诚惶诚恐,像是在被老师指点的学生,连连点头,道:“是,是!”
此时,道观之中,华服老者正与yi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对坐着下棋,名叫听雪的少女恭敬地站在yi旁,安静观看,时而为两人的茶杯中添些茶水。
下完了yi局,老道士扔掉了手中的棋子,有些生气地道:“羽兄,整整yi夜了,外面天都亮了,你还要下?”
华服老者看了他yi眼,摆好了棋子,道:“下,怎么不下。袁前辈yi日不出来见我,我就yi日不走,反正我这条老命也没有几天好活了,死在你这道观也算是个好归宿。”
老道士怒道:“你你这也太无耻了,说出去丢人不?堂堂羽家yi把手,半夜三更带着孙女来讹我,有没有搞错?”
“噗!”
羽听雪忍不住“噗嗤”yi笑,连忙捂住了嘴巴。
华服老者不说话,依旧摆着棋子,摆明了不到黄河心不死。
老道士叹了yi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羽兄,以我俩的交情,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我师父十年前已经闭关,再也没有出来过了,连我都不曾见过yi面,你想见他老人家,怎么可能?”
华服老者眼中露出了yi抹黯然,沉默了片刻,道:“牛鼻子,再下yi局吧。yi局完,我就走,这次是真的走,再也不来了。”
“爷爷。”
少女咬了咬嘴唇,满脸担忧和焦急。
华服老者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命如此,不强求。”
老道士看了yi眼这位老友脸上的神情,暗叹yi声,拿起了棋子,道:“好,那就再下yi局吧,我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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