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有没有一个叫苏简的人来找过我?”
黎倾城放下汤匙,肚子勉强填饱,不想再吃了。
看着写琴毫无犹豫的回答没有,黎倾城长舒了一口气。
“小姐,苏简是何人?”暖书看着黎倾城以为她想要见到此人,出主意道,“要不我去帮小姐把他寻来?”
“不用,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受伤的消息。”黎倾城摆摆手,也不管她们能否听懂,说道,“这样也好,免得让他担心。”
帝子锦刚踏进屋就听到这句话,身影一顿,顾自进来。
“王爷。”三道清丽的声音叫着,黎倾城转过去便望到了他。
还是一身白衣,仔细瞧脸上有一丝疲惫,气色也不太好,黑眸深邃如一潭古泉,黎倾城觉得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帝子锦。”黎倾城声音软软的,“你这是生病吗?”
说着就要用手去摸他的额头,半路横出的一只手把她拦住,阻止她。
帝子锦声音还是慵懒恣意,“我没事。”
帝子锦使了一个眼色,写琴她们恭敬的退了下去。
“可是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黎倾城隐隐有些担忧。
“刚刚听见你在说苏简?”帝子锦岔开话题,反而问,“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黎倾城一时讷讷,随后唇角扬飞,“苏简他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么……”
帝子锦说出的话只有自己能听清楚,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到黎倾城的耳朵,“你说什么?”
帝子锦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你可知苏简是何人?”
“飞叶伤人,踏月无痕,银以掩面,冷摄心魂。苏简,就是无痕公子,在江湖上地位非同一般。”
帝子锦这几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黎倾城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竟不知阿城你会识得这般人物。”帝子锦目光灼灼,盯得黎倾城浑身不自在。
摸不清帝子锦是何意,黎倾城舒眉,复笑,“我也不是认识你这般大人物?”
不给帝子锦说话的机会,黎倾城飞快转开话题,“这一次又是你救了我。”
“从多管闲事那天以后,我得对你负责不是?”
黎倾城自然而然以为帝子锦说的是那天在敬王府被人调戏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潘耀没来报复她,反而自己给自己找了一身伤回来。
只约是帝子锦这话说得太自然,三番两次的帮助自己,莫不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东西不是。
可是自己一穷二白,要钱没钱,要色没色,就算是她对帝子锦有企图,也不可能帝子锦对他图谋不轨。
屋檐上,一道身影躺挂在上面全身都是冷冰冰的样子,黑衣劲发,此人正是帝子锦的贴身暗卫影亓,
旁边另外一人叼着一根草,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另两人正在听墙角,听到帝子锦唤黎倾城“阿城”,不经打了一个恶寒。
“王爷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影亓并不理他,继续高冷的样子想自己得事情,黎倾城居然认识苏简,他也难以消化。
“对了,我想起她是谁了。”影扶吐掉那根草,他就说怎么看黎倾城面熟。
影亓终于正眼看了一下他,冷语道,“她是谁?”
“你还记得有一次我陪王爷在客栈里吗?遇到了一个追赶小偷的人,王爷还叫我出手帮她,就是她没错,当时她是穿的男装,难怪呢。”
影亓解开自己心目中的疑惑,难怪他觉得从来不管闲事的王爷,居然会在敬王府不惜得罪潘耀去救人。
“影亓,我听到了你的名字欸。”影扶坏坏笑着,戳了戳他的手臂。
“你上次在敬王府那个侍卫是不是很厉害。”黎倾城两眼冒星星,笑得有些贼。
“影亓他是我的暗卫,在所有暗卫中武功可是数一数二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很厉害了。
黎倾城比起指头,说得很小心,“就是想要他帮一个很小很小的忙。”
帝子锦一副你想干嘛的表情,黎倾城笑得意味深长,“可不可以把他借用我半天?”
黎倾城在等帝子锦的答案,同样在等的还有屋檐上的影亓和影扶。
影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猜王爷会同意吗?”
影亓本来就冷着一张脸,现在更冷了,影扶打了一个哆嗦。
“影亓。”
听到自家王爷的声音,影扶一个翻身,飘飘然飞了下去,影扶支撑着腮帮子,自言自语,“有好戏看咯。”
“王爷。”影亓飞身下来,拱手恭敬道。
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影,黎倾城吓了一跳,鬼都没这么来去自由吧。
帝子锦拇指和中指环成一个圈,另外三根手指漫不经心的在桌上敲着。
“刚刚可听清楚了。”
影亓一听王爷的意思就是同意把他借给黎倾城了,他可是王爷的贴身影卫,怎么可以离开王爷身边。
“王爷——”影亓看帝子锦扫过来的眼神,影卫向来的只有服从,是他越矩了,“是!”
“嘿嘿嘿。”黎倾城笑得毛骨悚然,影亓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都不问我找他干嘛吗?”
帝子锦风轻云淡,完全没有要问她的意思。
“你我何须这么生分。”帝子锦抿了一口茶,抬眼瞟了一眼眼前的人儿。
黎倾城觉得在帝子锦面前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话,他常常说一些自然而然的话,让她觉得他们像是认识很久了一般,但事实上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啊。
“叩叩”,敲门的声音。
流画端着身子,说明来意,“小姐该换药了。”
王爷明显让她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流画神经大条,没有看懂王爷的意思。
影亓冷着一张脸,拽着流画的胳膊把她拖了出去。
“欸喂,你谁啊你放开我…你在不放手我打人了啊…”
声音渐渐小了去,黎倾城看着这一幕,蓦然觉得好笑,突然右手被拉了过去。
黎倾城想把手缩回来,帝子锦察觉她的意图,他的力气很大,死死扣
住不松手。
她抬眼,帝子锦指尖微凉,把那一层层纱布解开,黎倾城看得不真切,帝子锦面上说不出多的表情。
其实从一开始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多,但是也不觉得突兀。
手臂上长长的一道口子已经结痂,黑漆漆的像一条蜈蚣,周围还有些红肿,在敷一两次药应该就可以了。
只可惜要留疤,黎倾城低着眼眸叹息一声。还好现在在古代,要是在前世,自己恐怕不敢穿短袖衣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