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的话说完,双兴言冷笑一声:“猖狂鼠辈,敢到阳书院来撒野,拿入大牢!”
“等等!”
林可清挡在了要拿人的杨志学面前,看向双兴言:“双堂主,此人偷了我凌霄阁别院的东西,我得带他回去问话,挽回凌霄阁的损失。”
杨志学:“林兄此言差矣,孟北关系我阳书院弟子清白,兹体事大,得由阳书院关押审讯。”
“那我凌霄阁的事就不是事么!”
杨志学忍道:“既然凌霄阁的事发生在后,阳书院采买发生在前,那便先由阳书院看押,等此间事了了,再由贵派处置吧。”
林可清眉头一皱:“凌霄阁的事耽搁不了多久,先让我问他几句!”
“放肆!”
双兴言勃然大怒,挺身而起,瞪眼道:“这是阳书院刑堂,不是凌霄阁!”
林可清眼中泛起狠意。
时英范忽然道:“林贤侄,阳书院与凌霄阁同气连枝,自然理应相互照应,老夫答应你,处理完阳书院的事,此人肯定归你,阳书院也不会插手凌霄阁的事。”
林可清行礼道:“多谢院长师伯,弟子告退。”极不情愿地看了宁小修和孟北一眼,转身去了。
孟北笑道:“都说阳书院正道领袖,现在看来,有人不满臣服,要挑战权威啦,哈哈!”
双兴言:“管住你的嘴,我问什么答什么。把你与宁小修之间的事再说一遍。”
“好吧,你的地盘,你是老大。”
孟北道:“他一进城,我就看出来,他属于第一次担重任,身怀巨款,踌躇满志准备办成大事的小乡巴佬……”
“说重点!”双兴言瞪眼。
宁小修心道,我当时有那么差劲?
孟北:“好吧,我等他定了房走了,潜进去偷了包袱出来,里面没钱,有一张药单,接着我当晚偷了凌霄阁别院,散财时,听说宁小修帮助过穷人,便想当他面请罪,结果他一直失踪,那三个人又担心草药采办的事,我就买了十车药材假冒他的名头送来,就这样。”
双兴言冷笑:“你确定就这么多,没有别的了?”
“没了,再偷其他的,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哼,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双兴言冷笑着走过来,“他失踪后你一直未见,对不对?只是买了十车药材送来,没有其他对也不对?”
“对呀,怎么?”
不光孟北奇怪,宁小修奇怪,怎么了?
双兴言:“鼠辈满嘴谎话!宁小修身上的两万两银票哪里来的?你肯定是他的同党,来呀,一起拿入大牢!”
“等等!”
孟北叫道,看向宁小修:“你的钱哪儿来的?难道不是你的钱?”
宁小修忽然看见他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一时不明所以,含糊道:“我也不知道……”
“你看,他都不知道那是自己的钱,当时进城时,我猜他身上顶多几百两,都像土包子似的恨不得捂着钱袋走路,身上要揣着两万两,两万两啊!那还不一边走一边流鼻血!”
孟北瞄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道:“依我看,那说不定是魔道塞进他衣服里的。”
杨志学:“不对,东西和银票是在宁师弟被魔道妖女抓走之前,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孟北看向宁小修:“你被搜之前在干嘛?”
犹豫了下,宁小修道:“切磋……”
“没猜错的话,是和凌霄阁的人,为什么?”
宁小修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孟北俨然变成了审讯者,慨然道:“你们看,这不明白了么,宁小修怎么可能怀揣巨款去杀魔道中人,完了大家忽然起了冲突,原因嘛,哼哼,一想便知,接着就是切磋,说是切磋,你们都清楚凌霄阁弟子什么修为,宁小修又是什么修为,他宁死不屈拿命捍卫阳书院的荣誉,你们却在这儿怀疑他!”
这段话推测得有理有据,说的众人都是一愣,差点连宁小修自己都信了。
双兴言沉声道:“你要说什么?”
孟北:“很明显,宁小修切磋受伤,凌霄阁的人从他身上搜出那些东西的吧,然后宁小修就被魔道抓走了,而在场其他人却安然回来……诸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杨志学:“你的意思,凌霄阁故意栽赃宁师弟?”
孟北叹了口气道:“我可没那么说,我只是说,他们猎杀魔道中人时,那魔道妖女怎么没出手救助同道,等他们杀完了,切磋完了,才出来带走了宁小修,其他人安然无恙回来,还带了这么多证据……哎呀,真是复杂呀!”
说着,他摇摇头,好像一切真的很复杂,叫人头疼的样子。
莹玉铉:“你的意思……凌霄阁和魔道串通?”
宁小修吓了一跳,这孟北到底是什么人,他一来,三五下把整个事情搅得稀巴烂。
双兴言喝道:“肖小之徒,满口胡言,小心我废了你的舌头!”
孟北耸耸肩:“我又没说什么,或许带宁小修走的人根本不是魔道呢。”
在场人都是一惊,杨志学:“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有证据!”
孟北:“如果你们知道凌霄阁别院丢了什么的话……嘿嘿,这件事还会更有趣。”
杨志学差点就问出口,还是刹住了,看向双兴言。
双兴言沉思着,脸色凝重。
时英范负手而来,大堂一时安静下来。
“不管你什么来历,老夫要的是实情,给你时间考虑,贼不走空,你来这里又是为何?说实话,与说假话,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他看向孟北,后者一脸轻松,“都带下去,关起来。”
杨志学和莹玉铉押了两人出来,往大牢走,宁小修瞥见远处有几个杂役房弟子张望着这边,其中一道白影一闪而没。
杨志学小声道:“白狼由钟离师弟看着,都挺好的。”
宁小修心里宽慰,微微笑了笑,被带到大牢,和孟北关在一处。
牢房是后山的山洞改建,石壁凹凸,洞光线昏暗,牢门口只要一人把守,铁门关闭,谁也出不去。
宁小修又累又饿,蜷在一角要睡,忽然闻到一股肉香,坐起来一看,孟北正撕
开一只烤鸡,递过来一只鸡腿。
“来,吃吧,吃饱好睡觉,可惜没有酒呀!”
宁小修惊讶道:“你到底是谁?”
孟北哈哈笑道:“一个贼而已。”笑着,忽然拉起他的手,在掌心写了几个字。
宁小修一愣,笑着接过了鸡腿啃起来。
孟北写的是:左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