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燃烧的堕落魔焰将大片大片的淡蓝色幽灵、怨魂笼罩覆盖,瞬间杀伤单位上百,地面上短时间内便铺满了一层灵灰,战果骇人。
其实,堕落牧师这个“熔炉火焰”能力并不十分好用,对于凡人指挥官来说,时机的把握要求太高了。
由于高延迟、高冷却一场战役基本上只能使用一轮,一旦烧不到或者没能在敌方集群处放火,堕落牧师这个兵种单位基本上约等于废了,只剩下接近于五级兵种的步兵能力。然而,哪有几个指挥官舍得把这样的特殊兵种当普通炮灰送上战场,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有自由骑士团来回冲锋控制节奏,混乱亡灵军团,有五十名高级别射手的火力压制,有二十名堕落牧师布下的大面积火墙克制墓园的幽灵海战术。
哪怕最后从墓穴里走出一位持杖的尸巫,半生半死的施法者召唤出一些鬼剑士与亡灵来填充战场,最终却依然不敌朱鹏的兵锋,除了尸巫召唤的死云术的确杀伤了一些步兵战士外,再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作为施法者居然把自己的法术扔在生命力强、装甲厚实的步兵身上,如果尸巫把死云术扔在射手部队身上,杀伤效果至少翻番。
不过,毕竟还是毒死毒伤了多名步兵的。
在这方面堪称吝啬的朱鹏微微地皱眉,他猛地一提马缰抄起立在身旁那杆三米多长的铁脊枪就向那名尸巫突兀冲去。
中途有数名攻防皆强的鬼剑士挥剑想要拦截,却在这个男人快马长枪的锋芒之下甚至连一瞬都没有拦下。正常骑士持枪冲锋冲刺,能独立突破三名重步兵封锁就已经算是表现惊艳了,而朱鹏于一瞬间突破五名悍不畏死鬼剑士的合围,最后一枪脱手掷出,挟带着巨大力道捅在了那名半尸尸巫的胸膛,直接将他或者说它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可惜可惜我的实验没有真正成功不然你们都要死”胸膛伤口处流淌出污浊粘稠的黑血,那名男性尸巫断断续续的言语着什么。
在他偏头断气之后,其上半身的身躯在极短时间内血肉增殖衍生成了一个多爪章鱼般的恶心怪物,然而这头怪物却也并没有多少生命活性,在寄生的宿主尸巫死去后,也很快跟随着失去了活性。也许,它就是这个家伙所说的“实验”这名尸巫的研究明显已经开始涉及血脉改造的领域了。
“搜索财物、清点战利品、救治伤员,给那些中了毒的战士们多喝些煮沸的热水,再给他们煮些肉汤以恢复体力。”都是熟极而流的战后工作,然而依然一条一条的下达命令。
朱鹏骑在战马背上环视着四周的墓园,这里明显是卡拉迪亚大陆原本没有的,因为建筑风格诡异迥异于这片大陆,应该是黑绝死灵世界与禅达世界彼此重叠后出现的,而在黑绝死灵世界完全没有价值的东西,在禅达世界可能就是异常珍贵值钱的物品,反之亦然。
队伍里有那巴尔指挥着清理战场,省了朱鹏许多的事,这位积年的海盗王眼光极为毒辣,在他的指挥下一般不会有什么战利品遗漏的问题。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
两名强壮彪悍的海寇军战士从尸巫出现的墓穴里走出来,他们推搡着一名红发秃顶衣衫肮脏破烂的中年胖子走出,在半亡灵化施法者尸怪的墓穴里,居然还有一位活生生的人类,这可以说是离奇了。
“大人,我们在墓穴里发现了这个家伙,他自称是被掳来的,但我们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许多刀子。”说着其中一名战士把一个肮脏的小布兜送到了领主面前,朱鹏并没有接过而是凑过去一看,只见里面尽是些锋利而单薄的刀片手术刀!?
“看在这些刀的份上,我给你半个沙漏的时间,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会在里,如果你的解释不能让我满意,我就只能杀了你了。”看着眼前红发秃顶,穿着破烂教士服的中年胖子,朱鹏隐约觉得自己在穿越过来时,在那杂乱混沌的命运轨迹影像中见过他,但一时间想不起具体是谁了,朱鹏干脆以最为典型的贵族套路吓一吓对方。
“我我我是杰姆斯,我是一名见习传教士,不过我觉得我更多的是一名医生,占据这处墓园的死灵法师把我掳来,让我帮他解剖和缝合尸体,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呃不是,我是说我不得不这么做,谢谢您救了我,尊贵的大人。”乱七八糟的言说着,这个中年男人还四处的东张西望。
当他看到队伍里那些因中毒而脸色发绿的伤兵时,这个自称杰姆斯的男人眼睛一亮,他指着那些受到毒云术波及的伤兵对朱鹏道:
“大人,我可以救治您的下属,来证明我真的是一名医生。这些人,这些伤兵,如果接受我的救治后再有一位死掉,您可以砍下我的头,我绝对没有任何怨言。”治死一个人,就情愿被砍头,虽然看上去他应该是颇为了解尸巫的毒术,但敢于说这样话的人,无疑是对自己医术造诣极有信心的。
同时,朱鹏也终于对照着记忆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相对于大陆第一铜灵工程师的亚提曼,卡拉迪亚大陆的名医杰姆斯,疗伤、急救尤其擅长手术,在这个基本上把放血与**作为普遍医疗手段的西方中世纪,杰姆斯已经开始探究外科手术的领域,的确是极为不凡的人物。
脑海中闪过这些信息,朱鹏也就点头让对方去放手施为,哪怕手下的战士能够较快的恢复也是好事。
“那巴尔,明天你带领战士们先回城堡,我和炎息留下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处理。另外,这个男人你给我看住了,回去后安排在酒馆里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离开之外,其它的要求都尽量的满足,对他客气一些。”
“好的,子爵大人。”那巴尔不疑有它,便应下了朱鹏所有的要求。
或者在他看来像罗德卡斯特这样的贵族,有一些需要自己处理的甚至见不得人的隐秘,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