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祎的府邸,李安与李祎、李适之二人聊了很多,不论是朝堂之上的大事,还是日常吃喝之类的小事,他们祖孙三人都能聊到一起去。
傍晚时分,李安不得不告辞,因为他已经答应自己的夫人颜如玉,要带她去逛灯会。
李适之则留在李祎的府邸,继续与李祎闲聊,也许被皇帝疏远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迫切需要有一个倾诉的对象。
“阿郎回来啦!车马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门。”
赵六兴高采烈的迎了上来,之所以准备车马,是因为他知道颜如玉要与李安一同逛灯会,而颜如玉是新媳妇,不太方便骑马,坐马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夫人呢?”
“阿郎,夫人在后院呢?就等着您了。”
李安轻轻一笑,迈步走向后院,回想去年陪颜如玉逛灯会的一幕,李安心头浮起一阵温馨的感觉。
“阿郎,您回来啦,夫人今天穿了新衣服哦。”
“夫君。”
随着草儿的话音刚落,颜如玉轻盈的走了出来。
“哇塞,一身雪白色的男装,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俏丽的白面公子,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要迷倒万千小娘。”
李安做出一个非常夸张的表情,不过,说实话,颜如玉装扮成这样,真的非常漂亮。
“夫君,我这一身男装真的好看吗?”
颜如玉嘴角莞尔一笑,原地转了几圈,一股飘逸洒脱之感,呈现在李安的面前。
“咦,夫人,这儿怎么变小了。”
李安向前一步,伸手摸向颜如玉的前胸,不料却被颜如玉躲开了。
说实话,颜如玉的前胸确实变小了,而且小了好多,由原本的高耸挺拔变成了现在的盈盈一握,以海拔计算,至少矮了一寸。
“夫君,干什么呢?草儿还在这儿呢?”
颜如玉躲开李安的袭击,没好气的白了李安一眼。
“哈哈!为夫只是好奇而已,夫人究竟是怎么弄得,能让那儿矮了那么多。”
李安心里其实已经猜到几分了,不过,他想让颜如玉自己说。
颜如玉莞尔一笑:“就是用薄丝绸裹了几圈,都说新妇人出门不方便,所以就穿了男装,这样会方便很多。”
“原来如此,不过,这样裹着会不会很难受?”
李安关心的问,毕竟,将身体用丝绸紧紧的缠绕,会让人的身体很不舒适,而且,颜如玉年纪并不算大,这样会影响发育的,对继续发育非常的不利。
“就只穿一晚而已,没事的,天快黑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颜如玉莞尔一笑,恨不得立刻前往灯会所在之处。
“现在就可以走了啊!”
李安轻轻一笑,上前一步,在颜如玉耳旁道:“夫人,夜里回来,夫君会给你好好揉揉的。”
“揉揉,什么揉揉?夫君,你又调皮。”
颜如玉很快反应过来,白了李安一眼。
“好了,走吧!哈哈!”
李安挽着颜如玉向大门口走去,草儿和小尹、小梦也跟了过来,她们要陪着颜如玉,这样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李安与赵六骑马而行,颜如玉等四女坐在车内,六名男仆则走在马车的四周,保护着车辆。
由于花灯的举办地点距离皇城比较近,而李安的府邸却远在南部的大业坊,所以,马车要走好一段时间才能抵达花灯举办之地,这样一来,颜如玉等女子要少走很多路,在逛花灯的时候,也就不会太累了。
上元节这日是没有宵禁的,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为此,各坊的百姓全都争先恐后的前往花灯举办之地,准备好好的乐一乐,放松一下身心。
长安城各坊之间的道路都是非常宽阔的,但由于百姓一股脑的全部涌向皇城方向,道路倒显得有些堵塞了。
李安与赵六骑着马匹,根本就无法奔驰,坐着颜如玉几人的马车就更无法快速行走了,只能慢悠悠的跟在人群的后方,一点点的向前挪动,而且,越靠近皇城,拥挤的就越是厉害,到最后,车马直接就不让通行了。
这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参与到这项盛世之中,毕竟,若贵族骑马乘车而行,会造成更加严重的拥挤,从而让很多人无法进入灯会现场。
“草儿,车马怎么停了。”
颜如玉看向草儿,小声为了一句。
草儿轻轻掀开车帘向外一看,不得了,道路前方一句被封住,只允许行人进入,任何马车不得进入,三五十名威武的将士堵在前方,而且,还拉起了拒马。
“夫人,前方不让马车通行,看来我们已经到了。”
草儿兴奋的叫了一声。
“夫人,下车了,赵六,留下两名男仆,负责看护马车和马匹,其余人准备进去看灯。”
李安开口下令道。
除了两名男仆留下,其余十人穿过拒马的空隙,进入了皇城南部的宽阔大街。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各色花灯也全都点了起来,远远看过去,星星点点的,非常的漂亮,恐怕也只有大唐这样的强盛国度,才能举办起如此宏伟的庞大灯会。
前来看灯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完全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在这些人之中,有穷人、有富人,有贵族,有官员,甚至还有大量来自异域他乡的外国人,各种不同肤色之人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富有盛唐特色的博大文化。
大量花灯将整个街道照的透亮,而除了花灯,道路两旁还有很多贩卖各种商品的小贩,有美味的特色小吃,也有看上去非常有趣的小玩具,有男子喜欢的兵器模型,也有女儿喜欢的胭脂丝绸,总之,应有尽有,几乎将半个东西市都给搬来了。
李安在李祎府邸的时候就已经吃饱了,颜如玉和赵六等人也都不饿,所以,暂时还感受不到这些美食的诱惑,但那些小商品,尤其是胭脂和各种首饰都是颜如玉的最爱,每当经过这些摊位的时候,颜如玉总是要挑挑拣拣,似乎看到任何一个都想买回去。
每到这时,李安都只恨自己没有足够的钱财,否则,会将这一条街的货物全都买回去。
“夫君,你看这支步摇好看吗?”
颜如玉拿起一支步摇,笑的很是甜蜜。
“我的夫人,当然是戴什么都漂亮了,买了吧!”
李安大方的说。
“谢夫君,那这个呢?”
颜如玉笑的极为甜蜜,眼神中除了温情,还有一丝期待。
李安还能如何,大方道:“买了。”
“夫君真好,那这个戒指怎么样。”
“买了。”
“买了。”
“买了。”
李安算是豁出去了,反正自己赚钱的路子比较多,倒是不怕受穷。
“夫君真是太好了,不过,如玉也不能让夫君花太多的钱,就此打住,什么都不买了,我们看花灯吧!”
颜如玉的心是很细的,她看得出李安已经囊中羞涩,再买的话就让李安出糗了,所以,及时的刹车,而她之所以要买这么多的首饰,一是因为真心喜欢这些东西,二是为了考验李安,到底有多在乎她。
李安大大的松了口气,若是颜如玉继续多买几个首饰,他口袋里的钱,可能就真的不够了。
这一次逛灯会,是一大群人一起去,而不是李安和颜如玉两人,所以,这感觉是不太一样的,但好在这些都是自己的仆人,倒也没感觉有什么别扭的。
灯会有各种各样的花灯,琳琅满目的,让人赏心悦目,不过,花灯再好看,也顶不住人的困乏,随着子时的到来,街道上的人变得越来越少,很多小贩也打道回府了。
不过,越是在人少的时候,街道上越是清净,观赏花灯时候也越时惬意,李安与颜如玉虽然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但仍旧意犹未尽,赵六等八名仆人自然也不得不陪着。
“走了这么久,你们都饿了吧!”
李安走到一处油炸小摊贩前,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不用说,身边的几人,肚子肯定也饿了。
“来几盘煎饼。”
李安不等几人回答,下达了命令。
“好嘞,来了。”
小贩将刚刚炸好的煎饼分成三碟,李安与颜如玉一碟,草儿与小梦、小尹一碟,剩下的一碟自然递给赵六和四名男仆。
可见小贩还是很有眼力的,他知道这样分配最合适,而他所贩卖的煎饼,是萝卜、羊肉和白面所糅合而成的油炸大丸子,不用说吃了,光是闻着就非常香了。
“夫君,好香啊!还冒着热气呢?”
颜如玉已经很久没有吃到煎饼了,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李安说着将一枚煎饼塞入嘴中,轻轻品尝了起来。
“香,真是香气逼人啊!不错,不错。”
“香脆可口,真是好吃。”
李安与颜如玉同时发出了感慨,而其余几人虽然没说什么,但吃的一个比一个快,生怕被别人多抢了一枚似的。
“赵六,你们敞开了吃,炸煎饼的,敞开了炸,我全买下了。”
这些油炸煎饼价格并不贵,就算让所有人都撑破肚皮,也吃不穷李安。
“阿郎,阿郎,我们把马和马车带过来了。”
两名留守在外面的男仆,牵着两匹战马和马车走了过来。
“不是不让进吗?你们怎么把马车弄进来了。”
李安感到有些奇怪。
“阿郎,现在已经夜半子时了,看花灯的百姓越来越少,道路也宽敞了不少,所以,禁止车马同行的禁令就被解除了,就连刚才那些卫兵,也全都撤回营了。”
李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你们两个把马拴在马车上,过来一起吃吧!”
“谢阿郎,谢阿郎。”
这两名男仆,辛辛苦苦的守在街道外面,冻了几个时辰,非常的辛苦,肚子早就饿了,听说有吃的,而且还是香喷喷的油炸煎饼,自然是喜不自胜。
小贩准备的所有食材,在李安过来之前就卖了三分之二,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全部卖给了李安,推着空车子,兴高采烈的离开了街道,能将准备的全部食材卖完,对于一名小贩来说,算得上是最大的成功了。
李安等十二人敞开了吃,也没有将所有的油炸煎饼全部吃光,剩下的煎饼被装在几个纸包里,准备带回府邸送给值夜的人尝尝,谁让他们这么辛苦呢?
李安吃煎饼的位置,与马车原本停放的位置,有好几里路,早已走累了的颜如玉,还在想着要不要让李安背着自己前往马车,却不料,两名男仆在发现道路解禁之后,自作主张的将马匹和马车带了过来,这让颜如玉既高兴又略有失落。
“夫人,刚吃完饭就坐车,对身体不好,要多走走。”
见颜如玉要上车,李安开口建议道。
“夫君,可我的腿已经很累了,有点走不动了。”
颜如玉撒娇道。
“没关系,为夫扶着你走,不多,只需要走两百步,我就让你上车。”
李安轻声哄着,并扶着颜如玉向前缓缓走了两百步,这才让颜如玉上车,毕竟,刚吃完不运动对身体非常的不利,李安还打算与颜如玉长命百岁呢?
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李安,侧首看向马车的车帘,笑着问道:“夫人,大腿酸不酸?”
“夫君,可能是路走多了,酸死了。”
“哈哈!酸了好啊!回府之后,为夫给你好好揉揉。”
李安非常大胆的说道,丝毫不在意这么多仆人跟着,毕竟,若是脸皮不够厚,在这个社会该怎么混呢?
草儿笑着看向颜如玉:“夫人,阿郎出门的时候就说要给你揉揉,不过,说的可不是大腿哦!”
颜如玉闻言,又羞又涩:“好你个草儿,居然敢取消你的主子,你们两个把这小丫头给押着,我要亲自掌嘴。”
“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马车内传出了欢快的叫声和笑声,李安听着这些声音,心情顿时变得非常美妙,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李安就喜欢听这些欢快的声音,尤其是小姑娘的清脆悦耳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