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话未说话,云层里,一把清脆的女子声截住了师徒二人的去路。
“白上仙,请留步。”
画孤鹞缓缓从云层中御风而出,双眼带着居高临下的冷意看着白七玹身后的绀青和灵童子。
“带绀青走。”
白七玹没有回头,冷声下令。
灵童子,点头起身一扑便将绀青扑下了云层,从万米高空,他抱着她直直坠落。
画孤鹞御羽而起,却被白七玹挡住。
那双万分温柔的瞳仁中似水温润的光消散,剩余的只有一道焰火的赤金,带着杀气。
“放过绀青。”他启口,一袭白袖身侧被风吹的猎猎。
画孤鹞远退百步,她从不知那个人皆辱之的废人,居然有如此具有威胁性的一面。
风起吹散白七玹的发髻,如瀑布的黑丝扬撒在风里,若隐若现的,还有那双赤金的瞳仁。
狂乱的风卷起绀青的青丝,随灵童子坠落万丈高空。
兀地,一抹黑影蓦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继而一阵强劲的风便迎面而来,硬生生撞断了灵童子的路。
他心口一阵抽搐,嘴角缓缓淌出一丝血迹,他凌空而立,一手勉强搂着绀青的腰。
绀青回眸,珀瞳一缩!夙骸渊!
风散去,夙骸渊的那袭红衣漂浮在空中,青丝如瀑布直垂而下,那样子比女人要艳,却有太多的阴狠之色。
“你没死?”
夙骸渊乐文一起,凛冽的妖力直冲绀青,继而素指一拉,绀青便被他的红缎缠着脖子拉到身旁。
绀青呼吸一窒,脸色涨红。
灵童子瞳仁倏地睁大,方才那一瞬,他是什么都没看清,之感觉一阵厉风拂过,身后的绀青便不知所踪。
顿时,灵童子心里一阵颤抖,脑海渐渐混乱起来,他却强压自己额前突起的青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风中还有未散尽的妖力,只要追寻而上,定能找到绀青…
墨眸一紧,灵童子御风而起,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缓缓抬头,眼前的人竟是那一身黑袍的仙尊!
“墨,墨…”灵童子刚想开口大骂眼前这位墨袍仙尊,泪珠却簌簌而下。
方才追寻夙骸渊妖气而来的墨御辞,见忽然泪光闪烁的灵童子,顿时停了步子。
“怎么了?你哭什么?”他抬手,用袖子拭干灵童子脸颊的泪。
“绀青,我把绀青弄丢了!”灵童子先是抽泣了两下,继而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心中泛起无尽的自责。
墨御辞脸色一僵,轻轻揉抚着灵童子的手忽然停下了动作,“是夙骸渊吗?”
灵童子点了点头,却想起奋战的白七玹。
“仙尊,快去帮白上仙,他如今孤军奋战,怕是有危险!”他慌乱地说着,泪痕未干便拉着墨御辞往白七玹处御云而去。
当墨御辞赶到时,白七玹那片洁白的衣已经沾染上浓厚的血色,黑色的丝发飘扬在空中,却唯独那张脸依旧如初干净。
像是屹立于绝世之巅的杀神,以血为刃不惧森罗万象。
却只是一刻,白七玹便如落弓之箭,笔直往下坠落。
灵童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拉起,不至于在这万丈高空落个粉身碎骨。
墨御辞上前看了眼白七玹的伤势,眼中陡然涌现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