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场间人都是一惊,尤其那位梁坤,更是浑身一颤,他怎么都没想到楚天箫居然已经交了?就这么交了?
不可能吧
他就这么舍得?以他往日的作风,不应该讨价还价,拖延一番为自己谋求更大利益才对吗?
这败家子居然看得这么清?居然这么上道?
“这孩子做事很是干脆,在哪里该纠缠,哪里不能碰,他可清楚着呢你们这些人啊,根本没必要为此事费心。”周帝话语之中颇含深意,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有几人顿时后背见汗,仿佛整个人都被看穿了,差点站立不住
淡笑着,周帝继续说道,话音中却是带了一丝戏谑:“唯一让朕意外的是,这小败家子呈上此法后的说辞众卿可是想听听?”
闻言,哪怕农殿众人“单纯”,但能做官,又岂会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当下谁会说一个不字扫兴?
当即又是一片附和。
“呵那小败家子说,他只管烧钱不管赚钱,这种牵扯大量精力的大手笔,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好,他自己么,每天败败家就好了”
周帝说到此处,脸上笑意渐盛:“听听,众卿都听听!这小败家子,真是让朕不知该说什么好”
闻言,这帮人的脸色也是变得非常精彩,梁坤更是心底凉了半截这败家子不但冷静,而且说断就断,行事快得出人意料一下子就打乱了他们这伙反楚势力的反扑计划
但是,即便如此,他仍有后手!
就见梁坤眼珠一转,躬身说道:“楚世子高义,难怪陛下昨夜会借出传音天螺不过既然楚世子已经获此殊荣,又有如此情操,想必也不会在人手之事上过多纠缠了?”
这一句捧杀落下,周帝依旧负手而立,连看也没看梁坤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转而看向了冯大司农只这一个动作便让梁坤的心直往下沉却听周帝淡笑道:“冯爱卿,朕且问你。如若那小败家子真的放人,你打算给这伙人何等职位?”
“陛下既然问了,老臣就斗胆直言,若是这些灵稻真如楚世子所言,那么这等功臣,除了老臣的位置之外,均可担得。”冯大司农躬身说道,“等到磨砺完毕,若再立奇功,那就算老臣这大司农,又有什么不可以放手的?”
“呵冯爱卿倒真舍得”周帝淡笑一声,说道,“朕再问,若是他们入你农殿,你每季可拨给他们多少灵币用于类似之事?”
冯大司农闻言沉默片刻,说道:“此事当然是好,但农殿这些年仍有几个大项”
他说到此处,咬了咬牙,很是肉疼地说道:“如若那灵稻真有他们所说的一半效用,那农殿便中止一些大项,初入农殿,老臣便可以给他们拨八千万灵币,之后,看成效再行商谈”
此话落下,场间一惊,都觉这位不愧是大司农,好大的手笔,然而周帝却是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意,淡淡道:“然则冯爱卿可知,那小败家子在他们加盟之时便一口气砸下了三千万灵币,而后再追砸两千万?”
闻言,冯大司农有些不解三千万加两千万,总共是五千万虽然这数字也不小了,可是比之他说的八千万,还是有差距的吧?为什么陛下一副戏谑的表情?
场间众人此时也大多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所幸,周帝并没有让他们苦思太久,很快便续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
“这小败家子一次砸下五千万”
“然后”
“三日,用尽!”
此话落下,全场哗然!
“什么!”
“这五千万就用了三天?这是什么烧钱速度?”
“陛下您是在说笑吧呵呵,这这不可能啊”
“没有这样的!我大周天机部也不可能这么玩啊!三天五千万这根本就是在胡闹,这是在败家啊!”
“都传闻楚世子是败家子从前还不信,现在看来哎。”
“陛下,这样的人我们农殿请不起啊”
周帝很满意这伙人的表情,因为即便是他,在得知此事后也有些哭笑不得,现在总算轮到其他人和自己“分享”这种“奇妙的感觉”了
戏谑地笑了笑,他看向了冯大司农:“爱卿以为如何?”
此话落下,冯大司农嘴角很快浮现出一丝苦笑,缓缓摇头道:“陛下,您就不要再调侃老臣了紫衣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方才老臣还在想,第一季就先给八千万,不算少了,可现在想来”
“陛下,您还是让楚世子带着这帮人玩吧。”
末了,冯大司农便是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是说道。
说真的,冯大司农先前虽然打了太极拳,但其实内心深处是很希望这帮“天才”来帮自己的,可是即便他身为农殿之主,也绝不可能将全部“筹码”压在这些“天才”身上,是以他绝无可能“大度”到像楚天箫那般败家即便明知楚天箫不会真的按照“三天五千万”这个就不该出现在世上的“标准”养着这帮人但是,他也非常清楚,临到势头,当下一个“三天”机会出现时,他冯大司农作为一个机构之主,不可能顶着压力给一群“新人”砸那么多钱,而楚天箫不同,都不用猜也知道,下一次,他定然会砸!说不定,还会砸更多!
因为他的钱,大多来自大周第二有钱人,紫衣侯的积蓄!听说那座紫衣楼最近已对楚天箫开了第二阁,现在他手里到底有多少钱谁都不知道!
“紫衣侯有钱,楚天箫任性,这对父子,真是”
一念至此,冯大司农便是哭笑不得,他这句话落下,周帝也是淡笑了一声:“依朕看,那小败家子鬼点子多得是先前的所谓修炼者仙门不过一群可笑之徒,一落入他手中,便有如此成就。仅凭此,便足以让朕做出决定。”
“不过若是不将这价位说穿,众卿怕是会不服吧?”
闻言,场间人俱都泛起苦笑,连连告罪称不敢,周帝却只是淡笑着看了梁坤一眼,然后再回视冯大司农,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却不是针对一人那还不够格而是针对某种风气,针对一群人。
一瞬间,梁坤等几人如坠冰窖!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正在驰道飞驰,一路踏尘,距离京都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