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殷漓摆出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不肯对杨洋施以援手,叶贺静恨得压根痒痒,真替自己儿子为这样一个水性杨花,下贱的女人,赔上自己的青春和家族的企业感到不值...
叶老太太坐在一旁观察这个事态的发展。
看到殷漓油盐不进,女儿要与她撕破脸,老太太心中暗自着急,担心一旦女儿跟殷漓撕破了脸,殷漓来个破罐子破摔,死活不答应,那就麻烦了。
微微思索了一下,她神色哀戚地开口说道:
“静儿啊,你也别为难小漓了,我明白这丫头对杨洋是有感情的,她也舍不得让杨洋受苦的”
“外婆”
听到自己的心思,能够被杨洋的外婆理解,殷漓顿时哭泣了起来。
伴随着殷漓的哭声,叶老太太也失声痛哭了起来,一边哭泣,一边碎碎念念地说道:
“杨洋,我可怜的孙儿啊,知道你在那里受苦,外婆无能,帮不了你啊...”
看到杨洋的外婆老泪纵横,痛心地哭声,殷漓的心疼的像是被针扎着一般透不过气来,正不知该怎样开口劝慰老人家,这时,叶老太太忽然止住了哭声,自言自语念叨了一句:
“算了,我老太婆还是先走一步,省的日后听到我那善良的孙儿受苦,心里难受...”
说完,不待殷漓和叶贺静反应过来,叶老太太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墙上撞了过去。
“哎呦,妈...”
“外婆...”
殷漓和叶贺静顿时吓了一跳。
看到事情不好,情急之下,殷漓急忙冲到老太太撞向的墙壁,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叶老太太的面前,做了人肉垫子。
说时迟那时快,顿时,老太太的头正撞在了殷漓的肚子上。
“嗯”
殷漓被撞得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缓缓蹲下身子,她拼命地克制着身体极度的不适,努力喘息着,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这时,叶贺静已经跑到了母亲的身边,一把将母亲抱在了怀里,失声大哭道:“妈,妈,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别拉着我,让我去吧,我实在无法看着我那宝贝孙儿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上十年,让我去,让我去吧”叶老太太一边满脸绝望,痛哭流涕地还要往前冲,一边暗暗给女儿递了个眼色。
叶贺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母亲并不是想不开,要寻短见,而是做给殷漓看的。
会意后,她立刻跟着大哭道:“妈,您要是有什么闪失,您让我怎跟杨洋交代啊,杨洋可是最喜欢外婆的...”
看到殷漓的目光出现了一丝茫然,叶老太太知道自己和女儿的一唱一和已经发挥了效应,只要再加把劲儿,应该能够奏效了。
于是,她用力挣脱开女儿的手,又朝着前面的墙壁撞去。
刚刚缓过劲儿来,殷漓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来,便看到杨洋的外婆又朝着旁边的墙壁冲了过去。
想要再用刚才的办法冲过去,已经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她急忙纵身扑过去,抱住老太太的大腿,大声哭着喊道:
“外婆,我答应,我答应...”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地从殷漓的眼中滑落了下来,她知道这一次,自己与杨洋是再也无缘了。
在殷漓看不到的地方,叶老太太与女儿叶贺静对视了一眼,母女俩的脸上同时,都露出了一丝诡异地笑容。
“小漓,你不能答应”
听到房门外传来叶诗诗的声音,房间里的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时,随着话音的落下,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叶诗诗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殷漓看到叶诗诗还穿着刚才的那件驼色的羊绒大衣。只是脸上,没有再带那个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由于赶来的太急,她那张有些苍白浮肿的脸上,此时,正带着一抹淡淡地红润,显得比刚才在咖啡馆的时候,要好看了许多。
看到叶诗诗走进房间,叶老太太还布满泪痕,苍老的脸,立刻乌云密布,冷了下来,喷着火的双眸怒视着叶诗诗,厉声呵斥了一句:
“混账东西,你跑这来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回去...”
叶贺静看到母亲当着外人对叶诗诗疾言厉色,大有一副要当场发作的样子。
她急忙走到叶诗诗的面前,朝着她暗暗递了个眼色,低声劝道:
“诗诗,你赶紧回去歇着吧,这里没你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然而,叶诗诗并没有理会奶奶对她疾言厉色地怒斥,伸出手去,她拨开姑姑的手臂,勇敢与奶奶那张已经怒不可遏的双眸对视着,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奶奶,姑姑,这件事情你们不能这样逼小漓。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在把小漓往火坑里推。
即便这件事后,杨洋被放出来了。
但是,当他得知他的自由是靠小漓牺牲了自己才换来的,你们就不怕他会恨你们一辈子吗?...”
“啪”
没等叶诗诗再继续说下去,一记狠厉的耳光,已经狠狠地扫在了她的脸上。
叶诗诗被打了一个趔趄,苍白浮肿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片红肿。
看到她的身形不稳,殷漓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伸出双手扶住了她。
这时,叶老太太咬牙切齿地怒骂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你还有脸站在这里指责我们,要不是因为你认人不清,引狼入室,把那样狼心狗肺的男人领到家里来,你父亲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你姑父的企业和杨洋又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情...”
什么?叶贺鸣的事情,是烈焰做的?
殷漓的脑袋顿时感到“嗡”的一下,扶住叶诗诗的两只小手,不受控制地抓紧了她的手臂。
就在殷漓两眼呆愣,脑子里一片茫然的时候,叶老太太越说越气,抬起手,朝着叶诗诗劈头盖脸又打了过去。
殷漓心中一急,连忙将叶诗诗拉倒一旁,避开了这一巴掌。
叶贺静看到母亲情绪激动地抬手又要打叶诗诗,她连忙伸手拦住母亲,低声劝慰道:
“妈,您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再说,诗诗还怀着身孕,您这样会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伤到的...”
“那个杂种的崽子,打掉更好,打掉了大家都干净”
听到奶奶深恶痛绝地咒骂声,叶诗诗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叶老太太知道在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恨恨地瞪了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孙女,她迈步走出了房门,叶贺静尽管很不甘心,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跟着母亲先离开,回去再想办法了。
看到杨洋的外婆和母亲愤然地离开后,殷漓连忙扶着叶诗诗走到桌子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叶诗诗情绪非常低落,一直哭泣着不停,殷漓知道她内心里肯定有着许多地委屈,于是,殷漓没有开口劝她,任由她尽情的将内心里的苦楚和无奈统统都发泄出来。
看到叶诗诗渐渐止住了哭声,殷漓连忙走到柜子前,伸手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温开水,殷漓走回到叶诗诗跟前,将杯子放在她的面前,随后,将毛巾,用温水浸湿,轻轻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的叶诗诗,伸手从殷漓的手中接过毛巾,又擦了擦溢出的眼泪,随后,声音带着沙哑,哽咽着开口说道:
“小漓,我的心里好苦,我真的想不明白,烈焰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
这次举报叶贺鸣的人,正是烈焰。
那天,叶贺鸣被人从办公室带走的时候,叶诗诗正因为自己月事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来,心存疑窦,向杂志社请了假,开车来到市中心医院做检查,想看看自己是否怀孕了。
当她从医生那里拿到化验单,得知自己真地怀了烈焰的孩子时,她内心的喜悦,难以言表。
立刻从包里掏出手机,给烈焰打电话,想要把这个喜讯告诉他。
然而,她打给烈焰的电话还没等拨出去,杨洋的电话便先她一步,打了进来。
当听到电话里,杨洋告诉她,父亲在办公室被人带走后,叶诗诗顿时心中一阵慌乱,连忙追问杨洋,父亲是犯了什么错误?
然而,电话里,杨洋告诉她,他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到有人传递过消息来,说是叶贺鸣被人署名举报了一些问题,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对方并没有告诉他。目前,只能等着稍后官方传递出来的准确消息。
尽管在电话里,杨洋一再告诉她不要担心这件事情,他会尽全力盯着这件事情,一旦有消息就会告诉她。
可是,叶诗诗的心里,依然感到非常得恐慌。
那一刻,她迫切地想要让烈焰立刻赶到她的身边来,给她支撑,让她坚强起来。
叶诗诗心里这样想的,立刻也是这样做了。
拿起手机,她立刻给烈焰拨通了电话。
但是,电话被接通后,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以为烈焰在忙,处在人机分离的状态,叶诗诗连忙又把电话打给了杂志社,请办公室里的同事,帮忙去喊一下他。
可是,杂志社的同事却告诉叶诗诗,今天,烈焰根本就没有来上班。
脚步凌乱地走到停车场,来到自己的车前,叶诗诗内心已经慌乱到了不行,一双手更是不住地颤动着,根本无法将车钥匙插入车锁的锁芯内。
无奈,她只好掏出手机又给杨洋拨通了电话。
事情发生后,过去了整整三天的时间,烈焰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虽然电话一直都是处于开机状态,可是,却始终没有接听过叶诗诗的电话。
这样的状况,在俩人开始交往后,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这让急需一个有力的肩膀来倚靠的叶诗诗,感到内心里异常的焦躁不安,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她想要开车去烈焰住的地方找他。
可是,自从父亲被抓走后,母亲便每天以泪洗面,终日里,茶不思,饭不想,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
这让叶诗诗感到非常的担心,唯恐母亲有事,她每天寸步不离地跟着母亲,唯恐她有半点闪失。
无奈,她只好就这样熬着,等着,可是,烈焰始终都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直到有一天深夜,在看到母亲熟睡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试探着又给烈焰打了个电话。
电话在响过几声后,忽然,被人接听了起来。
只不过,接听电话的人,并不是烈焰,而是一个女人...
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叶诗诗对那个女人说,她要找烈焰。
那个女人倒是很痛快地将电话转交给了那个失踪了多日的男人。
然而,当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道异常淡漠的男声说话时,叶诗诗忽然有种打错电话的感觉。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都是自己从未听过的。
然而,很快,叶诗诗便证实了,这个异常冷漠的陌生男人说话的声音,正是发自那个跟他有着肌肤之亲,在不久前,还热烈对她表白爱意的男人。
在确定这个男人就是烈焰后,叶诗诗内心里感到无比的愤怒,立刻向他质问,是否知道父亲被抓的事情。
然而,这个男人给出地回答,却彻底让叶诗诗惊呆了。
“当然,我亲自把检举叶贺鸣的材料送到的海城的纪检部门,你说,我会不知道他被抓这件事吗?”
烈焰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叶诗诗顿时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当场。
没等她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电话里,又传来了男人无情地笑声和慵懒地嘲讽:
“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吧,回去好好问问你的父母,当年都做过什么缺德的事...”
“嘟——嘟”
男人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后来,叶诗诗委婉地向母亲询问了这件事情。
她问母亲,父亲是不是在许多年前,跟这个烈焰或者家里人有过什么仇恨?
可是,母亲只是哭,什么都不肯说。
刚才奶奶对她发脾气,她并不怨恨她。
就像奶奶所说的,是她认人不清,引狼入室,不仅害了父亲,也连带着害了杨家。
现在,每当看到奶奶、母亲和姑姑以泪洗面,伤心度日,叶诗诗的心中对烈焰的恨,便更加深一层...
看到叶诗诗孤独无依的样子,殷漓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得知被夜魅修欺骗后时的样子,内心里也泛着阵阵的酸楚。
“诗诗姐,别难过了,兴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未可知的。
更何况,到现在,上面那些调查部门,不是也没有对叶伯父的事情做出结论吗?”
尽管这样安慰叶诗诗,但是,在殷漓的内心里,却对烈焰的行为充满了无比的蔑视。
不管烈焰做这件事情,是出于什么原因。
殷漓都觉得,他的做法,有失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应有的光明磊落。
利用女人对他的感情,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根本就是小人的行径,令人唾弃。
更让人无法原谅的是,他在明知道会出现目前这样局面的情况下,还要让叶诗诗怀上了他的孩子,根本不顾及,他这样的做法,会给叶诗诗带来多大的痛苦。
这个男人做事的狠绝,丝毫不亚于夜魅修。
他所做这件事情对叶诗诗的伤害程度,几乎可以与当年夜魅修对自己的无耻行径相媲美。
都是为了达目的,不择手段。
难怪他与夜魅修认识,原来,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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