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究竟犯了什么错吗?”
看着眼前之人,赵昀感觉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让自己唯一的侄子,变成这般样子?
赵璂瑟瑟发抖,浑然不知赵昀为何发怒,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赶紧跪在地上。
“孩儿不知!”
他虽是顽劣驽钝,更兼懵懂无知,但却相当害怕赵昀,毕竟自己自小的时候,没少受过赵昀的训斥。
“你啊,就连说谎的本事都没有,还敢跑到大街上闹事?依我看,当初就不该生你!”
赵昀微微摇头,流露出几分失望,就连搪塞的话都不会说,看来这赵璂的确是不行。
“来人,拿棍子来!”
抄起准备好的戒尺,赵昀便对着赵璂后背一阵鞭打,连着好几下,赵璂的背部就被抽的皮开肉绽了。
显然,赵昀是真的动怒了!
赵璂被这一打,也忍不住疼痛,自口中发出阵阵惨叫声,浑如待宰的肥猪。
众多侍卫见了,又哪里敢上前劝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昀训斥太子。
听到这声音,门外一人连忙闯入殿中。
他乃是赵昀的弟弟赵与笍,也是当今荣王,那赵璂正是他的孩子,父凭子贵的情况下,倒也能够直接进出宫殿。
如今见到自己孩儿被打成这样子,赵与笍心中疼惜,连忙伸手抓向赵昀的右手,口中喊道:“皇兄!皇兄,别打了!”
只是他和赵昀实力相差甚远,被那护体罡气一震,就直接被震了开来。
赵昀双眼喷火,手下戒尺不曾停止,又是对着赵璂揍了几下,口中喝道:“不打?我若是不打那还得了?要知道他可是太子,竟然做出当街强抢民女的事情。今天我若是不好好训斥一番,只怕日后他非得将这偌大江山全都丢了。”
想到自己日夜操劳,殚精竭虑,只为了能够让天下百姓得以安康,赵昀双眼已然垂下数点泪水,脑中一时恍惚,却是呆在原地。
赵与笍抓住机会,立时将那赵与笍护在怀中。
赵昀未曾注意,那戒尺立刻划过赵与笍脸颊,拉出一道血痕来。
赵与笍厉声反驳道:“那你就这样打他吗?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若是打坏了,又该如何?”
“这……,你……,唉……”
见到自己弟弟挡在身前,赵昀虽欲继续训斥,无奈心中不仁,万千话语归于叹息,那戒尺也未曾拿住,“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赵璂懵懂无知,只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又嚷嚷了起来:“爹爹。我不当这太子了,可以吗?”
若是当太子的话就要受这些罪,赵璂觉得自己还不如不当,也省得被赵昀责备。
“傻孩子,哪有什么不当的?你若是不当太子了,那这天下还有谁能当?”赵与笍面带苦涩,素手摸索着那带血的伤痕,只感到无比疼惜。
赵昀肃立一边,也觉得心中堵塞的很,责备道:“都怪你。若非你这般袒护,他如何会变成这样子?”
若只是个傻子倒也罢了,大不了将国朝之事交给那些大臣就行了,但若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总是去做那些祸国殃民的事情,那些大臣如何愿意接受?
赵与笍回道:“就不能采取点办法吗?”
“如今算来,也只有严加约束才行。若是这样的话,也就只有聘请名师,看看可否将他导回正规了。”赵昀诉道。
那赵璂不解其意,还以为终于安全了,遂眉开眼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皇宫,去找那美女。
“你还敢出去?”
赵昀双眼含煞,直接喝道:“从现在开始,你须得鸡鸣时候就起床问安,再鸣之后方能回宫再鸣回宫,三鸣前往会议所参加处理国家政事。然后退回讲堂,听讲官讲经讲史,明白吗?”
“就待在宫中听经、听史?”
赵璂一脸苦恼,撅着嘴问道:“那我如果完成了,能不能出宫玩耍?”直到现在,他对那遇到的全姓少女,依旧是兴致勃勃,想要将其纳入怀中,好好的享受一番。
赵昀顿时大怒,高声喝道:“你还想出去?”
赵璂被这一吓,脸上登时露出恐惧来,赵昀再度喝道:“若是被我看到你跑出去,非打断你的腿!”
被这一吓,赵璂只感坐在座位之上,不曾动弹半分。
赵与笍在旁安抚道:“璂儿啊,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居住在这里,别再想那些事情了。知道吗?”
赵璂见自己父亲都这般说了,也只好阖首答应了下来。
好容易平复下心情,赵昀又是自那太学之中召来两人。
“杨梦、叶梦鼎,从今日开始,你们两人便是太子詹事。务必要好好教导太子,让他明白什么才是孔孟之道。明白吗?”
“我们知晓。”
齐齐走了上来,杨梦、叶梦鼎自感责任沉重,对着赵璂躬身一拜,随后说道。
“微臣杨梦、叶梦鼎,拜见殿下。”
这个时候,赵璂才注意到赵昀身后站着两人,这两人莫不是一派严肃模样来,和他素来讨厌的那些正经之人分毫不差,虽是心中厌恶,但也只好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为何不回话?莫非忘了我告诉你的礼节了吗?”
从旁而来的训斥,让赵璂吓了一跳,赶紧回道。
“日后就有劳两位了。”
杨梦、叶梦鼎两人见了,也是心中叹息。
赵昀脸上带着愧色,请求道:“你们两个也明白,我政事缠身,无法经常抽出时间。对于如何教导太子,全由你们两人做主。明白吗?”见那赵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是吓唬到“而且我若是有时间,也会前来检查你的功课,所以莫要就此懈怠了。明白吗?”
“那是自然。”
被这般要求,两人自然唯有叩首接受了。
赵昀这才感到放心,遂从此地离开,毕竟他乃是一国之君,是不可能将全部的精力放在教育赵璂的身上的。
只是离开时候,赵昀却想起了之前被赵璂骚扰的那位女子,不免感到有些抱歉:“唉。也是我一时疏忽,造成了今日之事。若是不前去照看一下,只怕也会被其他人置喙,而且那位女子受到这般侮辱,若是寻了短见的话,可就不妙了。看来我得去看一下,以免她遭遇不测。”
心思一转,赵昀便离开皇宫,来到了那全姓少女待着的酒楼之内。
那全姓少女本就胆小,见到赵昀来到此地,越发的害怕起来,却是直接缩着身子,一点都不想见赵昀。
赵昀无奈,却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份,竟然直接躬身一拜,对着那少女道歉了起来:“对于我家孩儿来说,实在是抱歉了。不知你可否接见一下?若是始终这般模样,我便是有心补偿,只怕也是无力施展!”
“哼。你那孩儿那般粗鲁,竟然直接在大街上拦我车轿,甚至打算玷辱我?”
少女张口骂道:“子不教、父之过!身为父亲,你竟然如此放纵子女,就不怕遭天谴?”
她却是不知对方身份,要不然如何会这般语气?
赵昀并没在意,声音带着苦涩的回道:“姑娘教训的是,在下接受了。只可惜我那侄儿,他因为幼年遭受重创,所以才弄成今日这般样子。等到回去之后,我自然会严加管束,定然不会让他继续为恶!”
“若是能够这样的话,倒也好了。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办到?”少女骂道。
赵昀坚定着心中的信念:“纵然要付出我的性命,我也定然会将其约束起来。”毕竟若是无法成功的话,赵璂只怕会被直接罢黜下来,无法成为宋朝的太子了。
听到这话,那女子这才舒心,随后诉道:“若是这样,我倒也可以原谅你。只是我父母担心的很,不知你可否让那些官兵退下,让我回去面见父母亲,也免得他们继续担忧。”
受困在这酒楼之内,她也苦闷无比,什么消息都不知晓,自然也不清楚因为她这件事情,又对整个宋朝朝堂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赵昀阖首回道:“当然可以。”挥挥手,那些官兵自然也纷纷退下,让这少女能够离开此地,顺利回家。
当然,等到这少女回到家中,并且听到了那些事情之后,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
另一边。
自皇宫离开之后,赵希泊却是直接找上了左丞相吴潜。
吴潜早已经听闻此事,对于赵希泊的目的也是心知肚明,就道:“今日时候,你找我来是为了太子之事吗?”
“没错!你也听了太子今天在大街之上闹出的事情了吧。”举起一杯水酒,赵希泊直接朝着口中灌去:“当街抢夺民女,这算是什么事情啊!若是让这般好色愚笨之人当上皇上,简直就是荒唐无比。”
“但是被官家拒绝了,是吗?”吴潜笑道。
赵希泊点了点头,回道:“没错。”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他感到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陛下也知晓那赵璂不过是一介傻子,竟然还打算将其培养成皇帝?他莫非是傻了吧!”
“不是傻了。只是他害怕而已。毕竟他当年时候,也是因此而成为皇帝的。”吴潜笑道:“自然不想让皇位,落入他人的手中。”
赵希泊耻笑道:“所以就让那个傻子当皇上?也亏的他想的出来,竟然弄出这种事情来。若是这样下去,那我们就得全部完蛋了。我说吴潜,你愿意当亡国奴吗?反正我是不想要当!”
想着日后可能会让一位愚蠢的家伙成为皇帝,赵希泊便感到无比的担忧,往常只不过是调侃的话,如今竟然成了事实。
这个,可真够惊悚的。
吴潜苦笑道:“当然不愿意。但是你呢?莫非你打算效仿当年事情,从宗室之中再挑一个吗?”
“要不然如何?任由那家伙将我朝江山彻底败坏吗?”赵希泊态度始终充满着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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