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悬回家之后,放心不下,又给林希去了电话,接的人是他的助理李微龙。
“悬姐,希爷在拍戏呢,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哦,他怎么样?”
“挺好,之前导演还夸他来着,说他很有表演天赋,又很肯下苦功去学,现在跟杨影帝搭戏,一点都不会吃力。”李微龙说得很开心,好像终于找到倾诉对象了,有一肚子话要说:“还有还有,我原本以为希爷来这边了肯定会不适应闹脾气,结果居然没有,我晕车的时候,他还去给我买药呢,真的好感动!”
听李微龙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对林希的感受,李悬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看来他真的很乖啊!
“微龙。”李悬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今天林希,有什么异常吗?我说情绪方面。”
“没有呀?”李微龙挠了挠脑袋:“哦,对了,就是晚上拍戏的时候,一直ng,状态不是很好,导演都说他呢,经不起表扬。”
果然……
李微龙又看了林希一眼,他还在拍一段打戏,他一个人走到角落边:“那个…”
“有话就说。”
李微龙有些纠结:“可是希爷不让我说。”
“你都已经开口了。”
李微龙终于还是压低了声儿喃喃道:“…就是,希爷有点发烧了。”
李悬的脑子突然一空,声音急促:“发烧了还拍戏?”
“吃了退烧药,说没事,还不让我跟你说。”李微龙担心地说道;“但我看他状态不对,有点担心。”
李悬的心被揪了起来,还要在问几句,李微龙却匆匆挂断了电话:“希爷叫我了,悬姐你可别出卖我!”
李悬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这下她是真的一点都睡不着了,抓起手机订了一张最近起航的机票,凌晨五点,飞往银川。
几乎是一夜没睡,早上八点,李悬降落在了机场。
一出机场她就给寒风吹得哆嗦,这边气温比首都还要低上许多,她只穿了一件羊绒衫套羽绒服,显然完全不够御寒。
李微龙来机场,接到了李悬,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昨天晚上雪地里的戏,拍到晚上十二点,希爷状态不好,ng了很多次,不过总算是过了。”
“还在发烧吗?”
“吃过退烧药了,现在酒店睡着呢。”李微龙解释道:“可能是这几天都在雪地里拍,戏服又单薄,给冻着了。”
来到酒店,李微龙去前台又拿了一张房卡递给李悬:“这是希爷的房卡,您劝劝他,最好去医院看看,讳疾忌医可不行。”
林希极其倔强,能把他抓去医院的,除了李悬还真是没谁了。
“滴”的一声,房间门解锁,李悬按下了门把手,房间一片漆黑,帘幕将所有的光都挡在了窗外,进了房间,一股暖热的气流扑面而来,渐渐适应了周遭的黑暗,她将包放在行李架上,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房间正中的大床上,他像个婴儿般,蜷缩在床中间,仿佛那便是母亲温暖的子宫,他睡得很安详。
李悬轻轻走过去,床被她轻轻压下一个窝痕,咯吱地轻哼了一声,她将手探到林希的额前,灼烫让她瞬间抽了回来,心惊不已,好烫!她又掀开被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手的温度也很高。这家伙,不是挺能照顾别人吗,怎么轮到自己了就这么敷衍?
她推了他一把,在他耳边柔声唤道:“林希,醒醒,去医院了。”
林希睡意朦胧地嘟囔了一声,微微睁开眼,模模糊糊间看到她的身影,熟悉的味道溜进鼻息,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拉这慵懒而拖沓的迷离嗓音:“每天晚上都是你,老子快要被你给掏空了。”
李悬被他按住后脑,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中,他翻身而起,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灼烫的上半身□□,抵住了她的手臂,开始胡乱地扒她的上衣,炽热而迷乱的亲吻铺天盖地,她无处逃离。
“林希。”此时的她完全无心回应他的热情:“你生病了,得去医院。”她用力推搡着他,病中的林希力量依旧很大,分分钟就把她的外套扯开,羊毛衫直接被他掀起来盖住了她的脸,他的脑袋埋进了她的胸前,紧接着李悬的身子猛地一颤,他舌尖灵活地搅动那一粒饱满的果实,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地兴奋了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都在颤栗。
“林希…”呻|吟情不自禁地从她的呼吸间滑出:“别这样…嗯…别…”她无力地推搡他,林希直接单手擒住了她的手腕,按在了头顶,脸上移,咬住她的唇…
“你这套欲拒还迎的把戏,还真是百吃不厌。”说着他的手落到了她牛仔裤的拉链上,呱嗒一声,拉链下移,他的手直接伸进了蕾丝边的内裤里面,探入那丛隐幽之中。
李悬宛如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行舟,一波一波的浪花扑面而来,将她推向最高的风口浪尖,然后又是一跃而下,她的脊柱都开始发麻,身体的某一处开始叫嚣,想要他,发了疯一般地想要他。
裤子已经被林希给褪了下来,他看出了她眼神里的渴望,没有过多的撩拨,直接抵了进去:“做梦呢…不戴套了…”他兀自喃喃地说道。
李悬猛地清醒过来,做你妹的梦啊!
她一脚将他踹开,然后抓过被单盖住自己的身体,林希侧身躺着,微微一愣,立刻翻身而起,看着身边死瞪着他的李悬,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啪啪作响。
“我去!”他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真人?”
……
李悬重新穿好了衣服,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揪着林希的衣领走出了酒店,坐上一辆出租车,朝着医院开去。
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又叮嘱了几句,不要受冻着凉,注意保暖。走出医院,李悬将自己脖颈上的红围巾摘下来,一圈一圈地给林希缠上。
他的脖颈间围着全是她的体温,林希心下一片柔软,伸手撸了撸她的头发:“就这么巴巴地跑来搞突袭检查,怕我找野女人啊?”
“哼!不是还说就吃我这套,野女人有我得劲儿?”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她脸倏地就红了,啊,说的是什么啊!好羞耻!跟他一起久了,她怎么也变得这么污。
林希微微一愣,突然笑了起来,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你来,我就高兴,什么不爽的事都他妈烟消云散。”
吃了药,又被李悬逼着在宾馆里蒙头睡了一大下午,晚上的时候,烧总算是退了下去。
剧组那边就敲电话来催了。俩人腻腻歪歪半天,总算出了门,林希陪着李悬在路边的小菜馆吃了晚饭,便要赶去影视城,李悬定的是晚上的机票,林希想送,李悬不许,本来已经耽误了一整天的拍摄,现在年关当口,剧组也挺着急,能早点拍完早点回去过春节,完不成拍摄任务,年三十儿都回不去。
李悬把他送到了影视城门口,林希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重新给李悬系好,一圈一圈,动作认真而细致。
“那件事,谢了。”
李悬当然知道林希说的是金花的事,她握了握他的手,郑重地说道:“我保护你。”
林希嗤笑了一声:“行了,回去吧。”他伸手捏捏她的脸蛋:“白天多想想我,晚上我就能在梦里伺候着。”
李悬不由得红了脸。
林希咧嘴,笑得一脸狡黠,对她这一言不合就脸红的热性,喜欢得不得了,又拥抱了好一阵,李悬在路边拦了出租车,闷闷地说道:“那我走了啊!”
转身的那一瞬,林希突然牵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拉回来,用力地抱了抱她,撩开她的刘海,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记灼热的吻。
“妈的,老子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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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佞臣》的塞外拍摄计划完成,接下来的部分只需要在特效场内拍摄,而与此同时,李悬也收到了月璃制作的《佞臣》片尾曲最终稿,影片的音乐制作那边看过词曲,非常满意,并请来了国内知名的古风乐团作曲。
而与此同时,霍凌天演唱的《龙御》片尾曲,已经上传到了网络,掀起了一股中国风音乐热潮,这首《龙御》的片尾曲的确是大手笔制作,好听是好听,但是李悬总感觉...还欠了点什么。
直到她听到林希在录音棚里第一次演唱《佞臣》,总算明白,的确是不一样的,《龙御》属于中国风的歌曲,而《佞臣》请的是古风圈的元老月璃担当词曲制作,原汁原味的古风歌曲。中国风和古风毕竟还是属于两个不同的概念,相较之下,《龙御》的节奏要快那么一点,同时混合了rnb的流行元素,自然也是为了迎合时下华语乐坛的听众口味,而《佞臣》,则要沉郁了许多,加入了《佞臣》小说情节的一些铺垫和渲染,格调更为浑厚,耐人寻味。
虽然李悬心里相较之下,有了差距,但是这并不影响《龙御》在网络上的受欢迎程度。
而林希的《佞臣》,便是在霍凌天用《龙御》掀起了一阵中国风音乐浪潮之后,低调地问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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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之初,模糊的镜头前,一朵凛冬腊梅横斜在窗棂边,
镜头往里拉近,绘鹤屏风之下,白熵着了一袭浮华繁复的锦色长袍,立于窗前,望着楼外簌簌而落的雪花,为炉添了一抹香。
“执笔难为,清宵梦回
也曾记年少情深,执手无悔”
一抹墨色身影立于深红色宫墙边,身后是一望无垠的皑皑大雪,秦耀迎风抬眸,望向宫闱深处那影影幢幢的暖色灯火,垂首,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缘何便走到了这儿。
“生死为谁,夕阳血色染归
何贪那朝夕依偎。”
镜头以白雪初融为切换,画面变得急促了起来,节奏也骤然加快,在那腥风血雨的朝堂之上,白熵立于文武百官之前,一身荣宠,翻云覆雨,何等威风!而秦耀则立于百官之中,待群臣下跪之后,他依旧挺身而立,就算是天子盛怒,他亦绝不肯屈膝,隔着高远庙堂,与白熵遥遥相望!
“身揽山河,翻手大权在握
锦袍加身,覆手人间萧瑟”
再度切换的画面,是白熵坐在马车里面,身边数十个黑衣人持剑将他包围,紧接着,他从马车里走出来,临风而立,丝毫不为所惧,眉眼如墨,仿佛将整个尘世都吸纳于眼底,就在这个时候,秦耀持剑走了出过来,剑指向他,儿时朝夕不离的伙伴,如今水火难两容。
“爱恨离合,死生无果。
血色半乾坤,酒醒也无措”
“此身葬何处,明日山头,闲来煮酒,为君歌”
画面的最后,秦耀一个人,立于南山头,卸下了刀剑,着了一身轻松随意的黑色长衫,坐在某个荒草枯粉头,洒酒,从日出到黄昏,转身离开,清风拂过坟头青草,画面往下,还有一局未完的黑白子,然而就在他的背影消失于夕阳前,枯坟之后,山间小路上,身着锦衣,皮肤苍白,面若暖玉的白熵走到那盘未完的棋盘前,手执白棋,落子,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