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魂魄,剑有剑魂。
李氏家族世代阴阳人之所以能驾驭这把传承下来的桃木剑,那是因为人剑合一的作为。
我是李氏家族唯一传承人,一定能做到驾驭桃木剑的能力。
心神合一、默默注视桃木剑良久,我跟它在安静中对持瞬秒再次鼓起勇气去握剑柄时它战栗抖个不停,手掌心有血泡,在狠命捏握住剑柄时,疼痛感让我不得不放弃,松开手退后一步,苦思冥想先祖们是怎么做到人剑合一的。
就那么呆站在桃木剑下端几分钟,我还是决定要战胜心中的恐惧,征服桃木剑。
我把血泡挤破,血丝从破损的血泡里流出来不服输的我,心中有了执意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咬牙、狠狠盯着桃木剑,伸出手稳稳的握住剑柄。
满以为桃木剑会再次发飙抗拒我的,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它没有动静,而是乖乖的被我拿下了。
在我拿下桃木剑时,不知道动了什么地方,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在放桃木剑的地方,弹出来一块青砖。
是什么?青砖松动没有耗费大的力气就轻轻巧巧拿下来。拿下的青砖后面,有一个刚刚好能伸进两指头的孔。
密室里还有这个秘密我怎么就没有听爷爷提到过?一边想,一边伸出指头进孔里掏,指尖好像触碰到一个纸卷,再用两指尖轻轻地,小心翼翼的夹出来。
这是一张用蜡密封好的纸卷,外面一层较硬,剥开外面这一层,里面一层露出来,是一张有我名字的纸条。
纸条笔迹是爷爷的无疑:吾儿今日添丁得一子,取名李沐风。此子携七绝、命带七煞,魁罡命多曲折不顺,且克亲我李氏一门他日不幸跟郑学忠无干。
看见纸条我悍然落下眼泪,爷爷早就知道我命太硬,会克亲郑学忠接生,好像知道什么而爷爷没有放弃我,反而是倍加疼爱养育我成人。
我出生在杉树林回水沱,在回水沱里有很多泥菩萨残缺肢体小时候我有听奶奶讲过,运动潮流搞得整个大地天翻地覆,爷爷想要保护庙宇里的泥菩萨,却有心无力,庙宇还是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最终痛心的看着古庙被毁。
古庙有历史文化遗产,爷爷想保护的是这个。
老妈在雨夜寻找我,却在那条人人忌讳的回水沱小道生下我。
爷爷一定以为我是来讨债的,才刻意给我卜了一卦,结果测算出我将会克亲
而爸妈之所以远离怖寒镇,一定也是爷爷安排,是想躲避我。
结果那么多年过去,家里没有出什么事,爸妈回来一幕幕曾经发生的事浮现在脑海,虽然我不是直接的凶手,但是每一件事或多或少都跟我有牵连。
我哭了一会,带着泪痕准备退出密室。
在离开时,把灯盏上的百家油用一个小瓶子装好,准备在第二天去学校禁地查看一二。然后对墙壁上悬挂的遗像挨个叩头作揖,泣不成声念叨:“爷爷,我一定不负众望,光耀李氏门庭。”
从密室出来我仿佛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也懂事了,同时隐隐觉得苟老实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也不会是昼伏夜出。
我也抱著侥幸的心理,那就是苟老实法术高深莫测可以来无影去无踪,要么他能出什么事?
倚靠在床头墙壁上,眼睛酸涩想睡觉,苟老实的事还是没有头绪。
窗外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静静地投影在墙壁上顽皮的微动,看着顿生怯意我闭眼不想再睁开,索性身子下移,以慵懒的姿势沉入睡梦中。
睡梦中的家静谧,很神秘、我负手而立站在窗口,凝望月亮从西面泻下冰一样的银辉洒向大地一件儿时发生的记忆出现在脑海,大人们说用手指月亮,月亮爷爷会割耳朵。
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反正我的耳朵从没有被割过。
矮冬瓜倒是三天两头出现耳边有发炎出脓水的症状。
确信自己在做梦,在梦境中看自己的家苦笑一下,很想从梦境中挣扎醒来,却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控制住。
清醒的意识能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窗口却不能关闭,我直接从窗口看见柿子树一条鬼祟的黑影倏然从柿子树下快速移动,朝门口跑来。
我的心蓦然一跳,想要喊出声,使劲的张嘴却没有喊出一点点声音来。
那条疾奔而来的黑影再快,也快不过另外一抹煞白,一掠而来的影子没听见打斗声,也没有听到呼救声,只听见一声闷哼,四周安静下来,再无动静。
树林雀鸟叽叽喳喳的把我从梦境中唤醒,醒来一刻,我还紧张的瞥看一眼窗口。
窗口好好儿的没有开,昨晚上真的是做梦了。
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条黑影是谁?不会是苟老实,他要是出现一定一口一个兔崽子的喊,没有必要做得跟小偷似的那么小心。
揉揉还是有些酸涩的眼皮,睁开眼看见床头摆放的桃木剑,想起昨晚上的事精神为之一震,翻爬起来准备去厨房搞点简单的早餐来吃。
进入厨房有一股温热的气息,就像在以往老妈在煮饭,我跑进来打开碗柜找吃的那种感觉。
情不自禁的看向灶间,空无一人,心底顿感失落的同时,却惊异发现在那张小饭桌上摆放了一碗一双筷子。
碗里是清香扑鼻的玉米粥,一碟熟红油拌咸菜,一双摆放整齐的木筷。
是谁做的饭菜?我狐疑的扫视四周,没有人为留下的痕迹,莫非是传说中的狐仙在给我做饭?傻笑一下,受不了清香扑鼻的诱惑,施施然坐下,先是用鼻子嗅一下,然后稀里哗啦把一碗玉米粥成功顺进喉咙里。
“希望开门见好运。”这是阴阳师早起开门前的心经法则,是为自己祈福祷告。“跨步见光明。”为我要做的事,做好准备,求得好兆头才是重中之重。
我是学爷爷以前得做法,他接单那天起,做什么事都很讲究。他说只要决定做一件事,那么你的一举一动,一步一行都有可能出现你这次做事成功与否的前兆。
尼玛,毛线在爷爷那好使的法子,到我手上全部颠倒了。
我出门就看见一具横卧在门口的尸体。
他是谁,我不认识,不过他死的样子要多恐怖就多恐怖。
瞪眼、大张嘴、浑身上下没有伤痕。这是我报警之后,警察来勘查得出的
结论。
接下来,查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苟老实口里提及到的那名无赖也就是搞张阿姨的那个坏蛋。
他来我们家干嘛,想偷东西,还是做别的什么?
我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不能把她说出来,望了一眼那颗柿子树无声的点头以此感谢。
矮冬瓜屁颠屁颠跑来时,远远围观的人群已经七嘴八舌散去,只有一个用白色粉笔画出来死人倒伏的人形圈。
“沐风,吓死我了,我一听还以为”
“还以为死的人是我?”
“嗨嗨,总之你没事就好。”他看看我,再看看厨房又道:“有吃的吗?”
“没有,你赶紧准备好跟我去学校禁地。”
矮冬瓜闻言,大惊失色道:“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