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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成熟沉稳却带着三分傲慢、三分不屑,四分冷然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陌桑他们不约而同回过头。
“而且有我在,有谁敢上门抢人,有谁敢强逼你。”
陌桑冷笑一声,极不屑地看着瑞王冷声道:“就算本郡主拿不出玉佩,就算暂时没有长辈在帝都,本郡主若不想嫁,就凭你们,一个即将失去王爵走到头家族,你们还敢强娶不成?你们也配,而且……”
轩辕彻的眉涧宫印真的废了,目前圣眷正盛的陌桑,就是瑞王府唯一的依靠,他们当然会死死抓住不放。
若初和萧遥的面色顿时一黑,恨不得揍瑞王一顿。
看着陌桑道:“桑儿,无论如何,陌府与瑞王府的婚约是存在的,除非是本王同意,除非你能退还玉佩,除非陌氏还有与本王同辈之人出面,不然这门婚事你无论如何你退不掉。”
陌桑的话把他们从天堂打入地狱,而瑞王却很快就从悲伤中。
陈氏像紧箍咒一样,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接受儿子破了色戒,眉涧宫印永远不会开启的事实。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
这些话就像一把刀,狠狠扎进陈氏和瑞王的心里,把他们唯一的希望,一点点从他们的身体里、意识里抽走,留下的是无尽的绝望。
“瑞王、陈氏,令郎和柳小姐可是郎情妾意,两厢情愿在一起。”至于是否无怨无悔,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陌桑幽幽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番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怔住。
陌桑淡淡一笑道:“回去看看你儿子的眉涧宫印,再比较一下颜惑的宫印,一个是越发黯淡无光,一个却是日益鲜艳夺。你要再不信,还可以问问柳小姐,再不然可以问问彻世子自己,他应该很清楚自己干过什么事情。”
陌桑不紧不慢一句话,就堵住陈氏的嘴巴,陈氏几次张开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陈氏,你以为柳小姐的蒲兰花,是用来勾引谁的?”
陈氏疯狂地大叫起来,指着陌桑道:“你别痴心妄想,那天晚上彻儿虽然也被清平下药,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做,我们后来也给他解他下药,他人还是好好的,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陌桑,不准你诅咒我的彻儿,不准你诅咒他。”
其他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陈氏整个人都懵住,瑞王面色也是一阵煞白。
陌桑的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吟风楼内炸开。
闻言,陌桑冷笑一声:“眉涧宫印,确实是一张免死的金牌,只可惜你儿子的眉涧宫印永远不会开启。”
陈氏朝陌桑大喝一声,言词笃笃道:“只要彻儿还在,他拥有眉涧宫印,只要他能在九国大比上立功,陛下一定会让轩辕氏再袭一世王爵,到时我们依然是王族,你们谁也想欺负我们。”
“胡说,我们不会亡族。”
陌桑却不紧不慢道:“瑞王应该很清楚,这些年你们得罪了多少人,瑞王府现在又是什么处境,别在这个时候招惹仇恨,不然……你逝世之日,就是你们轩辕一族灭族之日。”
瑞王说一句,萧遥马上反驳一句,压根不把这堂堂王爷放在眼内。
“再过份也不及你们过份。”
“你们不要太过份。”
萧遥的嘴角抽了抽,黑着脸道:“我这就去问问轩辕彻,他娶不娶你,他要是想娶你,我马上就让他当太监。”
“是弥月扔的。”陌桑不以为然地补充道。
若初淡淡、无奈道:“玉佩被桑儿扔茅房。”
闻言,若初一怔,就听萧遥大声道:“什么破玉佩,桑儿,还给他们,我们才不希罕。”
就在此时,陈氏得意洋洋的声音把陌桑拉回现实,只听陈氏道:“容华郡主想退婚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把当年订亲所用的,传媳不传子的玉佩还回来,这婚事就算是退成。”
白若初肯定不知道,自己曾经在一瞬间惊艳了年华,也惊艳了陌桑,因为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短暂,就像流砂从指间滑落那么短暂。
陌桑看到着棋子化成的流砂,在若初指间滑落消失,一刹那间的画面迅速定格在她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前世在某部小说中看到过一句话——风华是一指流砂。
最后一棋子就如那张桌子一样,瞬间化为齑粉,从他的指间飞落,最后消失不见,清雅的面容上,染上三分压抑的冷绝。
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仿佛每颗棋子都有千斤重,一颗一颗收拾得极慢。
若初坐在瑞王,面色冷得像一座冰山,碍于身份不能发作。
看着目光冰冷萧遥咽了咽口水,一句话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向来养尊处优的瑞王,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威胁过,什么时候看过这么暴力的画面,顿时就吓得面色煞白,浑身发抖。
摆在旁边的,一张好好的实木桌子顿时化为一堆齑粉,散落在地上。
说完,抬手,用力往桌子上一拍。
正吃着小点心的萧遥听他的话,砰地一声放下茶杯,两眼冒火地盯着瑞王,讥讽道:“笑话,桑儿的脸面什么要你们给,你们瑞王府这些年以来,无人建功立业,只会左右逢源、趋炎附势、背信弃义、恃强凌弱,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弃尽了,还有什么脸面给我们桑儿,你们要是再敢纠缠桑儿,别怪小爷我不客气。”
还没等陌桑说完,瑞王就像被踩到痛处,怒吼着打断陌桑的话。
“陌桑,你别给脸不要脸。”
“本郡主的家教不劳瑞王操心,瑞王有时间不如教教彻世子,什么叫担当,什么责任,赶紧把柳小姐娶回府;教教清平郡主,怎样信守诚诺,什么是顾全大局,教导她主动请指和亲,保证九国大比顺利进行……”
阴沉着一张染着风霜脸,冷斥道:“桑儿,打你一进门,本王一直是好声她气跟你说话,而你呢?见本王在此,不仅不主动上前请安问好,当着本王的面就自称本郡主,连最起码的敬语也不用,是谁允许你这样跟本王说话?你父母不在,连家教也不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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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派儒雅文士的瑞王,此刻已经儒雅全无,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一脸悠然的陌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