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老者,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当下吃惊的打量着聂冰儿。
“受伤了?”
以白袍老者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聂冰儿确实身中毒伤。这毒性虽然已经暂时得到缓解,但却没有根除,随时可能再发作。
这个时候,周围人群也纷纷议论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他们急着想要通过城门。”
“这个时候如果不通融的话,就太不近人情了啊。”
聂影媚不由得微微一笑,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总是能够得到人群格外的宽容。
如今一看到聂冰儿的状况,这群人的底线,自然是被无限的降低。
聂影媚瞥了苏寒一眼,内心暗道:“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事到如今,那白袍老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对方可是二级隐世势力,而且,的确是有急着出城的理由。
而且,大家也都明白,二级隐世势力的队伍里,是肯定不会有通缉犯的,所谓盘查,也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阁下,要不这样,贵家族的嫡系族人不必接受盘查,不过这些跟随的武士,随从……”白袍老者还试图做出努力。
六爷眼一瞪:“那跟盘查我聂家嫡系族人有什么区别?盘查他们,还不是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这个要求我们不能同意。”
白袍老者皱眉:“阁下,你这样就教我们难办了。”
六爷淡淡道:“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要动强,我们也奉陪。”
虽然这白袍老者是很厉害,修为上比六爷更强。但是,六爷是二级隐世势力的人,心理上就有优势,气势一点也不弱。
白袍老者的怒火几次被勾起来,但还是强行压制住。他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动火,不能动火。
一旦动火,事情就闹大了。
“好吧,盘查可以免了,不过,老夫唯有一个要求,每个人,在通过的时候,都自报身份和来历,这总可以吧?”
白袍老者觉得,这已经是自己最后的底线了,不能盘查,那问问你身份总可以吧?
“六爷,答应他吧。”
聂影媚开口说道,她看得出来,这是对方最后的退步了,如果再不答应,恐怕自己这边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六爷淡淡哼了一声,第一个站了出来:“聂六岩,为聂家效力三十年,不知可否通行?”
“通行。”白袍老者黑着脸一挥手。
紧接着,聂家队伍里那些武士和随从,也一个个上前,自报来历。
白袍老者沉着一张脸,盯着他们一个个走过去。
轮到苏寒的时候,苏寒暗暗深吸一口气:“聂家客卿丹师,八印大丹师韩苏。”
说着,态度淡漠,不疾不徐,就要走过去。
那白袍老者突然一挥手,“等等。”
随即盯着苏寒:“八印?聂家是二级隐世势力,请的客卿丹师怎么会只有八印?”
一旁的六爷淡淡道:“这位韩公子是聂家一位客卿丹王的亲传弟子,虽说现在只有八印,但却有未来成为丹王的潜力,我们聂家的丹王大人可是很看好他。”
那白袍老者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将信将疑的打量着苏寒。
其实苏寒最担心的是这白袍老者看出自己脸上的易容痕迹,所以他特地把易容减少,只改变了发型和一些重要的方面,但却又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本来面目。
好在苏寒的易容神通是龙族神通,就算被地王境强者的神识扫射,也没有那么容易暴露。
这白袍老者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但还是冷着脸,盯着苏寒,冷冷道:“此人可疑。”
六爷淡淡道:“阁下今天该不会是特意来跟我聂家作对来了吧?我们赶时间你们却非要盘查,现在又揪着我们的人说可疑,你要是觉得可疑的话,麻烦拿出实际证据来,否则我们聂家也受不起这个侮辱。”
白袍老者黑着脸道:“请这位韩公子配合我们用符水洗洗脸,只要能证实他没有易容,自然就证明老夫错了,老夫愿意当场赔罪,另外送上一份薄礼。”
“这是薄礼的问题?哪怕你给我一百份薄礼,我也绝不丢这个人,二级隐世势力,本来就断然没有被一级隐世势力盘查的道理,我们愿意配合你说出身份来历,已经很给面子了。”六爷丝毫不让。
便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只听一旁聂冰儿突然轻呼一声,整个人脸色发白,往后倒去。
“冰儿!”聂家的人顿时都慌了手脚,队伍乱作一团。
苏寒身影一晃,来到聂冰儿旁边,观察她的脸色之后,拿出一粒丹药给聂冰儿服下。
“韩苏,这是怎么了?”聂影媚紧张问道。
苏寒抬头看了聂影媚一眼,这才答道:“毒性又发作了,必须尽快解毒。”
旁边聂峰一听,顿时也急了:“那我们还在拖什么?赶紧出城,出城啊!”
“阁下,麻烦让一让!”六爷黑着脸站到白袍老者面前。
聂影媚也道:“这位前辈,如果你还不让开的话,若是我族妹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我们该如何对家主交代?”
白袍老者一看到聂冰儿倒下,实际上内心也开始有点动摇了,如果真的出个什么事,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权衡过后,白袍老者只能选择妥协,不甘心的拱了拱手:“各位朋友,刚才多有得罪,请!”
六爷黑着脸,一挥手,示意队伍赶紧带着聂冰儿走。
根本没有跟这白袍老者客气半句。
聂家的队伍,大摇大摆出了城门,扬长而去。
那白袍老者犹不死心,死死的盯着苏寒,直到苏寒的身影,在自己视线中完全消失,冷冷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这聂家的队伍,好像有什么问题,但究竟哪里有问题,他也说不上来。
那六爷和聂家的一些嫡系子孙,都没有什么不妥,唯一的不妥之处,就在于那个八印大丹师韩苏。这家伙的存在,让他心里仿佛跟吃了个苍蝇似的,说不出的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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