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俄芸芸的提示,葛雷连忙拨通了急救电话。
报出了自己的警号之后,急救车只用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就出现在了这座久无人居的二层小楼门前了。
“病人身中两枪,伤口大量出血,处于失血性休克当中,需要紧急输血以及止血处理!”
“这位警官,你是否有手铐的钥匙,现在我们需要给病人检测心跳及血压,必须要把病人胳膊上的五副手铐给打开!”
“已经检测到病人的心跳,每分钟四十下,血压7040暂时稳定!”
“你是怎么干事的!将病人的颈部托住,这样才能防止救护过程当中造成的二次伤害!”
“如果你们救不活他,等我出来之后,一定会一个个找上你们全家!”
俄芸芸眼中泪光闪烁,不过看到她娇媚面容上的寒冷表情,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葛雷此刻也没心情喝止她了,在看了看呆愣着的护士们之后,刚想开口让她们动作快点,那名波澜不惊的医生,已经怒斥出声了。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将病人推到救护车当中!”
护士及护工们闻言,连忙七手八脚的将赵信昏死过去的身形,抬上了担架推车上。
下楼的过程当中,葛雷义不容辞的在旁边搭了把手,可是俄芸芸如芒在背的寒冷目光,总是让葛雷有一种心惊胆寒的感受。
“我并不是故意的,虽然这家伙前些日子,把我的手给捏骨折了,但是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害死他!”
俄芸芸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声音淡然的说道:“我不管那些,只要他出事,只要我还能从监狱里出来,你就永远也别想睡上一个安稳觉!”
将赵信送到了医院,在医生有些诧异的目光下,他们重新把赵信中枪的位置,又划开了两道口子。经过了一番奋战,他身体中散落的子弹碎片,终于被这些妙手回春的医生们取了出来。
第二天他看着长死在自己肉里面的缝合线,一时间只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医生们都说这是医学上的奇迹,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帮老庸医不让他出院,由于他的医药费已经有葛雷垫付了,而且今天正好赶上了周六,所幸他也就在医院住下了。
在他左右旁边的两张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的尚庆娄,以及心有余悸的尚吉元。
不过因为此刻心中有所牵挂,所以他并没有心情和对方客套。
拿起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铅笔盒手机,熟稔的点开了通话记录,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操作,赵信却差点没把手机,从自己的手里给扔出去。
太烫了!!!
能一夜之间,用未接来电的通话记录,把这台国家工科院研制出来的超级手机,愣生生打到濒临死机的地步,可见朱坤等人是多么的执着与坚韧。
翻了翻记录,总共只有三个号码,赵信觉得除了朱坤、陈昊以及金满山之外,学校里应该不会出现如此关心自己的人。
他随意挑选了一个号码,然后就点击了拨出,听筒中的通话音刚刚响起一声,对面的手机机主,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接听了。
“喂?是我哥么?哥你干什么去了?哥你现在在哪呢?哥你出什么事了?哥你是不是在外面打架被关进局子里了?还是哥你昨晚喝多了调戏小姑娘被人打进医院了?”
不等赵信嗯一声,对面的陈昊已经疯了一样,一连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赵信初始时还有点感动,不过听到陈昊最后两问的时候,他就只剩下从电话里穿越过去,掐死对方的冲动了。
“合着在你眼里,我除了打架、调戏小姑娘之外,就不会干别的了?”
“”
“你小子倒是说话啊,我这还有事要问你呢!”
“”
“靓坤在不在,你要是不会说话了,你就把手机给他,让他来跟我说!”
“哥!我的哥!你可担心死我了!我昨晚和靓坤在学校外面找了你一宿啊!你到底是跑哪去了?连说也不说一声,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啊啊啊啊”
陈昊一贯嗓门好,此刻就连嚎啕大哭,也透着电话的听筒,让赵信感觉到一阵震耳欲聋。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挂断了电话,这一次他把陈昊的电话备注上了姓名,然后拨通了第二个电话号码。
当然,其间他也挂断了陈昊打过来的三通电话,不过他此刻不想跟对方废话,因为他心中挂念着的事情,实在让他没功夫和心思与对方扯皮。
“喂,赵信!你在哪哥!你咋不接我电话呢?你是不是让人绑架了?他们要多少赎金,你让他们说”
赵信把这通电话也挂断了,随即存上了朱坤的名字,然后把第三个电话备注上了金满山,接着拨通了过去。
当然,其间也少不了,要挂断朱坤和陈昊两个号码的轰炸。
当金满山疲累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之后,赵信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侧耳倾听了一下那边的声音,看看陈昊这个无处不在的家伙,是不是此刻也在金满山的身边。
“喂?你们把我信哥怎么了?如果你们是求财的话,那你们报个数,我金满山别的不多,钱绝对够喂饱你们了!”
赵信这个感动啊,他有心思逗逗金满山,可一想到薛虹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所以和对方开玩笑的心思,就顿时不翼而飞了。
“满山!是我,赵信!”他声音低沉的这么说道。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即他就听到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声,接着金满山有些欣喜的声音,就在听筒当中响起了。
“信哥?你没事了?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和朱坤、陈昊在大街上,没头苍蝇似的找了你一宿!”
“这些事情以后再跟你解释,我现在要问你更重要的事情!”
“信哥,你说!”
终于来了个痛快的,赵信心里一个劲儿的激动啊,他先是调节了一下呼吸,然后才问出了困扰他一早晨的问题。
“史飞翔昨天求我的那件事,是不是已经有结果了?”
他没直接问薛虹,而是这样有些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名字到了嘴边,会让他心脏狠狠地一抖,不过这样问出来之
后,他还是有一种无端心悸的感受。
可是让他有些焦急的是,金满山在那边,听他这么问了之后,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