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当家的被县里王老爷家的人给送了回来,可怜见的,浑身都是伤呢,说是陪那王老爷去收账,结果回来的路上遇到劫匪了……”
这个吴大娘的话,让二房的人都石化了,而柳喜儿则是瞬间回过神来,马上去看顾氏。
看到她那没有血色的脸,泪水早就泛滥成灾了,这样的顾氏,让柳喜儿看得心里发酸。
“吴家嫂子,我当家的,怎么了,他人呢!”顾氏有气无力的问道,想要挣扎起床,却身体发软。
“哎呀,弟妹,你没事吧?”这个吴大娘这时候才发现顾氏的异样,看到几个孩子的哭脸,在看到顾氏身上还没有换下来,沾染了血迹的衣服,心就咯噔了一下。
“我娘、我娘流产了……”在一旁的柳双儿一边说一边哭着说道,说道最后,痛哭出声。
柳文瑞只是一个小孩子,看到自己大姐哭得这么伤心,他也受不了的嚎啕大哭。
而柳文皓也是双眼通红的,看到一家人,接连受到这些打击,柳喜儿的心里也满是苦楚。
“天啊,怎么会这样?弟妹,这怀了身孕,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不关我娘的事,都是小姑……是她害的!”小小的柳文瑞,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他只知道是小姑害的他弟弟没有的,也不管跟外人提起来会不会影响小姑的闺誉,柳家的名声。
他只知道自己的弟弟没有了!
“天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吴大娘这才想到,自己的这个消息,对这一家子无意识再一个打击了。
“嫂子,我家的怎么了!”而顾氏这时候猛地抓住吴大娘的手,一双迷蒙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吴大娘。
“弟妹……我家的说,柳二弟他……遇难了!”吴大娘艰难的说出这个消息来,看到这一家子突然响起来的哭声,双眼也红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他说会回来的,他还让我等他回来的,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顾氏猛地摇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只希望吴大娘在开玩笑。
“弟妹,你别这样……”吴大娘看到顾氏的样子,心里明白她的悲痛。
“吴大娘,这,如果我爹真的遇难了,那么我爹的……”
尸首这两个字,柳喜儿是怎么都说不出来,就怕顾氏听到了会崩溃。
“对不起喜儿,当时劫匪太多了,你爹个那王老爷都双双掉落山了,后来我当家的被救了才逃过一劫。而王家的人也派人到那山下去找……”
说着,吴大娘就把一件物件拿了出来,是一些残破的衣服,上面还占有血迹。
柳喜儿看到这件破衣,浑身无力的坐在了地上,这破衣里面还包着一件东西,是一条手绳。
柳喜儿记得,这是柳天华手上带着的,是顾氏给他的定情信物,他一直十分宝贝的,今天竟然静静的躺着这里。
顾氏看到这个手绳,终于放声大哭出来,哭到最后竟然还晕过去了。
吴大娘帮喜儿他们安顿好顾氏之后,才满脸愁绪的家去了。
临走前,她受了柳喜儿的嘱托,让吴大武多找些人去周围寻找,没有找到尸首,这人还未必是死了。
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尸首,还一天都有希望。
柳喜儿的话,让兄妹几个的心中都燃起了一丝的希望,期待他们的爹爹,或许还活在世上。
“都别哭了,娘已经倒下了,我们要坚强起来。”柳喜儿擦了擦眼泪,一脸肃穆的说道。
柳文皓几人点点头,都低头擦去了眼泪。
“爹爹会没事,娘也会好起来的,为了等爹回来,今天起,我们要好好照顾娘,再也不能被人欺负了。”柳喜儿想到那何氏等人,心中的恨越来越大。
而柳家的人也在同一时间的,知道柳天华遇难的事情了。而何氏的反应也是满大的,她咻地跑出正房,跑到了西厢房的门口骂。
“你这晦气的女人,不止把我的孩子克死了,还克死自己的孩子不止,竟然把我的二儿子也克死了,你这个克人精,怎么死的人不是你啊,你这个祸害!”
何氏在门前噼里啪啦的骂着,顾氏晕了过去并没有听到这些,不然还不知怎么伤心呢。
而柳喜儿听到何氏这么过分的话,心里也是十分生气的。她马上就冲出去了。
“奶奶,我娘的孩子是被小姑推没的,我弟弟是被小姑杀死的!”柳喜儿红着眼睛说道,那声音很大,足以传到柳家的每个房间内。
在房间的柳韵英,听到柳喜儿的话,咻地跑到了炕上,把棉被盖住自己,喃喃的说道:“不、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摔到的,不是我!”
“你这个死丫头胡说什么,你小姑什么都没做,是你娘自己不小心而已,就是她克死你弟弟的!”何氏那肯让柳喜儿开声诋毁自己的小女儿,况且她还看到一些闻声而来的好事者在偷窥着呢。
可不能让柳喜儿把推嫂子导致流产的罪名给坐实了,不然柳韵英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我没有乱说,小姑想抢我娘的鱼汤,故意推的我娘,是小姑害死我弟弟的!”说着,柳喜儿的眼泪不断的往外滑落,那豆大的泪珠,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不断的滑落。
让在外面围观的群众,心里也是一阵的塞。
这柳家二房一家,真的太苦了。不止没了孩子,连男人都没了,还有这么一个狠心恶毒的婆婆小姑,以后可怎么办啊。
虽然何氏一直强调小姑是无辜的,但是在场的人也都清楚柳韵英的性情的,在村里的名声就没有好过的。
那次还有人看到柳韵英在院子里大发雷霆的骂人呢,那满嘴顺溜的脏话,她们这些已婚夫人都听得脸红,自佛不如。
而且原因好像是嫌弃顾氏洗的衣服不够感情,把挂着的衣服都摔到了地上,还朝顾氏的脸上甩过去。
这一件件的事情,都说明柳韵英是个泼辣懒惰的女子,哪个不要命的娶回家就是娶个祖宗回家,只能伺候着。
所以一直到十五岁了,柳韵英还一个媒婆都没找上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