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尹银月最痛苦的时候他这个当爹的不仅没安慰,还夺走了她的掌家权。
不过尹银月没时间怨恨他。
相比之下,尹刚的行为更加讨人嫌。
尹刚要银子的时候什么鬼话都能说出来,可一旦银子到手,他就跟得了失忆症一样,哪还记得信誓旦旦的诺言?
尹银月蹙着眉头问道:“大伯骗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信他的鬼话?”
“你大伯官越做越高,肯定越来越忙,哪儿能天天惦记我的事情?”
尹正为自家大哥辩解着。
尹刚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不会对他不管不顾。
这些年没动静是因为尹刚的官位不够大,在府衙里说不上话。
但现在好了,尹刚成了府衙里的一把手,给他谋个县令的位置易如反掌。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底气不足,这些年尹刚是怎么对他的,他心知肚明。
但除了尹刚他能相信谁?
尹刚是自家兄弟,总比外人靠谱些。
“那他怎么没忘了来问咱们要钱?他能坐上知府的位子咱们帮了他多少?可他呢?他这么多年可曾为你做过一星半点?别说带你升官发财了,就连半点礼物的没送过!”
尹银月不留情面地责问,这些情绪她压抑了好些年。
她辛辛苦苦经营家业,可到头一大半收益落进别人的口袋,她能不气吗?
尹正板着脸说道:“他是你大伯,你不许胡说!”
“我胡说?只要我大伯愿意费点心,你都不可能是个千年老师爷!”尹银月的语气带着些讥讽。
要是她爹能有点实权在手,再借梁浩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写休书。
尹正的老脸挂不住了,这一直是他不愿提及的心病。
师爷屈居县令之下,永远被压着一头。
其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
尹银月坚决地说道:“从今年开始我不会再给大伯一两银子,而且我是被休之人,不吉利,以后我就不招待了。”
“月儿,你大伯说这次肯定能成,咱们再相信他一次。”
尹正耐着性子劝着,万一这次是真的呢?
尹银月轻嗤一声:“还是你当上县令再说吧,到时候我自会奉上十倍的银子。”
“你以为活动不要银钱吗?这个家还是我做主,我的话你照做就行!”
尹正搬出了一家之长的权威,企图镇压住尹银月。
尹银月冷笑着说道:“前些年给他的银子买十个县令的位置都够了,你也别吓唬我,银子都在我手上,我不愿意拿出来,你们谁都没辙。”
尹银月昂着头,眉宇间全是自傲的神色,
她浸淫商场多年,要是没点本事,早被人啃得连骨头都没剩了。
就凭尹正,根本不可能扳倒她。
尹正自认态度已经很好,却被女儿一再轻视,气自然不打一出来。
他干脆撕破了脸:“你大伯一个月后省亲,若是银子没准备好,你就给我滚出去!”
说完后,尹正便拂袖而去。
尹正,你这样很好!
尹银月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又深吸几口气才把怒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