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诚瀚看了麦俊禹一眼,知道他没心情,还是喊了一声:“通知所有人十分钟后开会!”
麦俊禹看着他,用眼神在提醒他,这里谁才是主人!童诚瀚视而不见,道:“麦队,法医法证的报告都送过来了,是时候开个会分析分析案情了。”
“开会!”麦俊禹盯着童诚瀚看了足足一分钟,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麦俊禹用最快的速度看了法医和法证的两份报告,“开始吧,谁先来。”
“人还没齐。”李炜漫不经心的转笔,他喊开会,连有哪些人需要到场他都没搞清楚,嘴角不削的上扬。
麦俊禹怕的一声拍了桌子,“还有谁没到,开会都不守时,还怎么指望市民怎么相信我们?”
范诗颖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麦俊禹发飙,曾经的她很怕他发飙,现在…她跟曾毅彬对望了一眼,继续走进去,“我接到开会通知是九分钟之前,我并不觉得准时达到会议室有什么不对。”
她坐在了麦俊禹左边的第一个空位上,曾毅彬坐在她旁边的第二个空位上,“另外,麦队是不是需要计算计算一下,从法证大楼走到这里的时间?”
麦俊禹被当众下了面子,极度不爽,“按照范法医的说法,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去你们法证部的会议室开会?”
“对不起,法证部没有会议室。我想,麦队需要抽时间了解了解我们刑警三队的内部结构了。”
“你!”
“既然麦队那么珍惜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开会了?”范诗颖冷光扫过麦俊禹,环顾一圈之后停在了自己手里的文件上。
麦俊禹气得不轻,盯着范诗颖好一会儿才说:“开会!”
童诚瀚清了清嗓子,打了圆场,“从李炜开始吧。”
李炜点了点头,打开了自己的文件夹,说自己一整来的收获,“现场没有留下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甚至连她的包都没有找到。不过,她穿的那条连衣裙是tyt服饰的最新款,只有vip或者是专门定制的才可以买到。
我们根据这条线索,查到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叫易欣儿,今年27岁。两周刚奉子成婚,老公会计事务所的职员苏浩,前天就去外地出差,已经跟他联系过了,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另外,我们根据邻居提供的线索发现苏浩的母亲不太喜欢易欣儿,即使她百般讨好这未来的婆婆,也没有换来婆婆的一句好话。
如果不是因为她怀孕了,苏浩坚持娶她,这段感情应该还陷在两难中。”
高诺华补充道:“我跟武杰调查了易欣儿之前工作的服装店。易欣儿结婚后就从服装店里辞职了。她性子稳重、低调,跟同事们的关系也都不错,喜欢做蛋糕,每周都会给同事们带自己做的甜品。
除了同事之外,她在本市几乎没有朋友,她的父母都在乡下,父亲已经卧床两年多了,没有办法下地,母亲那边身体也不太好,她老公苏浩希望我们暂时不要惊动她的父母。”
童诚瀚:“那苏浩的母亲呢?”
“目前还没有联系上,阿七和小奥还在调查。”
“从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的皮肤纤维,已经证实了不属于死者,不排除是凶手的可能性。指甲里的泥土也不属于现场环境,从现场的血迹来看,中心公园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曾毅彬只挑了最重要的部分来说,“在死者胃里的食物残渣里,我验到了苯甲二氮卓(即安眠药)以及少见酒精的成分,我们不排除死者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被人杀害的。”
范诗颖一直看着法证的报告,这份报告刚出来,刑警队这边就喊着开会,她还没来得及分析。
本应该到她发言了,她却沉默了下来,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连一根线掉下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麦俊禹看着童诚瀚询问:“没有了?”
童诚瀚的目光看到了正对面的范诗颖身上,无声的回答,麦俊禹的目光顺着看过去,“范法医,刚才你不是挺能说的么,现在这是哑了?”
他这么讽刺完范诗颖,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给他的回应,他再一次觉得无趣,整个队里的人,怎么就那么帮她?
在沉默了三分钟之后,范诗颖看了最后一页报告,提出了几个疑问,“如果说,易欣儿稳重而低调的话,她知道自己怀孕了是不可能轻易喝酒的,更不要说安眠药了。药和酒不是她自愿喝下去的,又或者说,她有不得不喝的理由。”
这个就算她不说,大家也可以分析出来,“诺华哥,她在tyt服饰的消费记录呢?”
“这里。”高诺华起身递过去,仅有四次,而且还是每年一次,范诗颖嘴角微微上扬,“老公不在家,穿着tyt,你们觉得她会去见谁?她跟她丈夫认识了三年,结婚两周。可是她在tyt的消费记录却有四年,你们查过这张vip卡的开卡人了吗?”
“卡上的名字是死者的,其他资料,我们还在收集。“
范诗颖应了一声,再次陷入了沉默。
童诚瀚分析道:“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人对她很重要,所以她才会冒险喝了那杯加了药的酒?
加了安眠药的酒,目的何在?
又或者我们大胆假设,他们这杯酒刚喝完,忽然来了一个人,打断了这次聚餐。拉扯之间,她划伤了对方,指甲也间接蹭到了泥土?对方似乎知道她怀孕了,所以对她下手还是比较轻的,对她造成的伤害也并不大。”
“刀伤呢?”麦俊禹随手丢了几张照片出来,“你确定这些刀伤都是凶手留下来的?”
麦俊禹的这么一提,范诗颖的脸色立刻停了下来,的确,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背部的那个致命伤上,忽略掉了其他较浅的伤口。
会议室里的人都打开自己的文件,似乎都在研究这些刀伤。
可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法医,对于刀伤,自然看不出一个之所以然来。
忽然,范诗颖站起来将自己的白色衬衫脱下,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蕾丝背心,还有白皙的皮肤,麦俊禹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刑警队本来就是男多女少,她怎么可以当众脱衣服!
“范诗颖,你干什么呢!”麦俊禹吼他,目光还是忍不住的扫过她的双臂,脑海中闪过的疑问:大夏天的,她怎么会穿这么多?
范诗颖没有回答,分别用左右手拿笔
划自己的手臂,看着受伤水性笔的墨迹,又比对了照片,她忽然就笑了:“差点被你骗了。”
她的笑,让所有的男士当场呆了,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可以达到一笑百媚生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