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看了一眼梅逸尘,叹了口气道:“我还记得上一次来这里,陈姑娘给我选了见红的,您说我在深山,又是陪着禅师修行,还是应该素些好。我想一想,也挺有道理的。”
她这样一说,周隐心中便是一热,没想到阿福居然还记着他的话,而且还为了这句话,选月白色的衣服。
于是他连忙解释道:“阿福姑娘,你误会了,那时候我叫陈姑娘给你买白色的衣服,是因为我看见你穿红的,心里就不舒服。”
说到这里,他脸微微红了红,道:“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梅公子给你买了件红色的袄子,众人都说你穿的好看,你自己也喜欢,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那时不觉,现在才知道是……是……”他说到这里,脸越来越红,也说不下去了,便低下了头。
阿福听他这样说,才晓得他那时就已经心生嫉妒,只是自己还不知道,后来腊八节喝了酒,才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又有了后面的许多事。
周隐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其实你穿红色真的好看,我也想过了,你虽然在山里长大,但不应该那样过一辈子,你应该像这些女孩一样,穿最好看的。”
说到这里,就将她手中月白色的衣服拿了下来,又对掌柜的说,多拿些俏丽的来选。
那掌柜的,见周隐这番语气,晓得他更肯为阿福花钱,于是又拿了些更好的东西来给二人看。
周隐选了一件绯色的绣球花裙,又一件暗地宝相花的褙子,还有零零种种好几件。
阿福见了,自然不愿,他低声对周隐道:“几件就使得了,也不必太好,回去做事穿也不方便。”
周隐笑道:“你有多少事要做,平日里穿的好些,也使得。”
阿福面露一些窘迫的道:“我实在没有许多银钱。”
周隐笑道:“自然我来付钱,何须你来操心?”
二人正在拉扯间,梅逸云走了过来,只见她已经选好了几件,都是缟素之色,质地也很普通。
阿福连忙道:“还是梅姑娘这样简单的好些。”
梅逸云看了她一眼,只冷冷道:“我父亲新丧。”
她这样一说,周隐和阿福都愣住了,因为梅逸尘平时从不穿素,二人几乎都忘了他还在服丧的事情,所以梅逸云来,也没人想起。
梅逸尘自然因为陈素冰和雁儿的事情,恨透了他的父亲,不愿为他服丧,反而故意穿些红的,但梅逸云毕竟不同,还是刻意选了素白之色。
周隐一看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便从荷包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掌柜,道:“全部包起来,都算在我的头上。”
梅逸云闻言,立刻断喝了一声道:“周公子,我们非亲非故,又没瓜葛,我为什么要你的东西?”说着也拿了一张银票,递给了掌柜。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阿福,眼神中略带点挑衅的道:“你呢?阿福姑娘?你要周公子送的这些衣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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