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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大将军,你这话是在挖苦我呢还是在夸我呢。不过,小爷我姑且就当是在夸我吧。”伊人毫不在意道。
伊人在得知风逸琛也是澹台晏局中的一人后,一时间还只是停留在这家伙竟然这么早就算计了自己的层面上,后来细细回想一番,也就是说,某人看出自己不是李回的可能应该在比她察觉的时候更早,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在一开始。那么,既然他是在一开始就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让她这个假冒的李回来叫他这一声“哥”呢,还有……
随着她想得越越深,伊人就发现,她心中那团火烧得越来越旺,以致于她越发想要探寻被澹台晏掩藏在身后的秘密。
忽而,她突然顿悟了,这可真是一个很好的饵啊,所以,她现在算是愿者上钩了吗。
“莫楼主,既然来了,也就是说——莫楼主,选择将这游戏继续下去。”澹台晏自动忽略了伊人的那句玩笑话。
“澹台大将军这话说得未免太过绝对。”伊人眉眼带笑,只是微微挑起的眼角带着点嘲讽,后又继续道:“游戏的决定权如今在我手中不是吗。”
“那么,莫楼主今日所来又是所谓何事?”澹台晏不回反问了句。
漫不经心中透着笃定。
“我听说韩国最受宠信的大将军被韩皇给下放到燕城了,小爷这不是心里过意不去吗,毕竟,要不是小爷这么的……”伊人顿了顿,似乎是一时找不到好的词汇来形容,伊人看了眼澹台晏后又继续道:“机智无双,那么,澹台大将军也不会有今天了不是。”
伊人说这话,其实更主要的目的是想套出某人会这么干净利索的接受韩皇处罚的原因。
“本君乐得轻松。”澹台晏依旧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澹台大将军你这怕就是笑言了,哦,不,应该说是安武君,谁人不知,安武君在韩国都城之中一直备受皇上宠信,且身居高职,享乐不说,何来不轻松之说?”伊人好看的眉拧了拧,似乎对此是相当费解。
然而她心中此时却是另一番心理,呵呵,澹台晏,你这话也好意思说,难道到这地方就不轻松了,虽说这里被皇上赐给他做封地,但是,这地方要说没点成绩,以澹台晏这个人的名号,别说是皇上,富无良都会一直咬着这个点不放吧。更何况,远离韩国权利的中心,伊人可不相信这家伙会一直待在这。
“莫楼主,莫非没有听过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伊人摊了摊手:“也是,小爷我确实不知。既然如此,不如说说安武君千辛万苦设计让我来的目的,如何?”
“喂喂,什么叫做千辛万苦,明明就是略施小计,莫伊,你可别乱用成语啊。”林跃忍不住插了句。
伊人笑眯眯回道:“呀呀,林大庄主可真是学识渊博啊,小爷我还真是不会用成语呢,林大庄主这么有才”,伊人阴阳怪气道:“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
说完,还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
林跃心中郁结了,他猛地发现,他是遇到对手了,这嘴皮子耍的,可以和他一拼。
也亏得这话林跃只在心里说说,要不然,伊人肯定要回句,小爷和你可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莫楼主,你大概不知道,这,即是场游戏,也是场赌局,我既是这设局人,也是赌徒。”
所以,他这是打算闭口不言了。伊人想到此,决定换个说法:“安武君,设下此局的目的无非就是‘交易’二字,安武君,不如将我想知道的告知与我,武君也大可说武君想要从我这得到的东西,这样,于你于我,都好,不是吗?”
其实伊人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答案,现在这样说,不过是灭灭某人的威风,要不,他还当她是个傻子,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还是想从中探出一二,只可惜,某人到现在的表现,说是滴水不漏,丝毫不为过啊。
“哦?我的目的?”澹台晏笑了两声:“倒也不是不能说。”
这家伙要说,伊人有些狐疑,这家伙又玩什么把戏。
就在伊人还在暗自揣测的时候,澹台晏已经有了回答:“不过是希望莫楼主能够屈身委职于本君名下。”
“所以说安武君所发布的告令中,幕卿三人,有小爷我一份啰。”伊人话虽这么说,可是眼中的不相信确实毫不掩藏。
“莫楼主要这样说,也可以。”
“当然,莫楼主要是不感兴趣,本君倒也不会强迫莫楼主,莫楼主大可以怎么来的,怎么走。”
“那么,小爷我想知道的消息呢。”伊人问出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莫楼主,本君的话似乎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安武君的意思是,小爷我给你当幕卿,至于我想知道的,则要自己探听?”澹台晏,你这算盘可是打的够响啊。
“这不也是莫楼主来这之前的打算吗。”
是没错,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好吗。
“现在,连莫楼主易容的功夫都省了,岂不好?”
好个屁,“不好意思,本楼主易容只需一瞬间的功夫。倒是安武君,你这样说,必然是已有防备,本小爷眼看这是大坑还往下跳,安武君,你看是你傻还是我傻呢。”
“莫楼主,你是不是搞错一件事,不管你是不是易容进来,不,确切的说,不管是谁,你当安武府是这么好探的,这安武君是这么好探的?”林跃啧啧两声,显然是被某人的自大给小小的惊了一下。
“别人不行,我莫伊可不是别人。”伊人一双眼挑衅的看着澹台晏,林跃两人。
“看来莫楼主的已经有了选择了。”
“反正现在也是闲来无事,看在安武君如此需要本小爷的份上,小爷我呢就免为其难的答应了。”
接着伊人又相当自恋的道:“唉,这人要是太有才就是没办法,到哪都有人抢,也难怪安武君为我费如此大功夫了。其实呢,安武君,你大可不必这样,毕竟小爷我呢早就仰慕安武君许久,若是安武君直言一二,小爷我怎么也会答应的不是。”
伊人还颇为费解的向澹台晏眨了下眼。
“哦?是吗?”澹台晏只淡淡一声,声音并无其他情绪。
伊人呵呵两声:“当然。”稍稍
稍带着些底气不足。
“我说莫楼主,你这就别死鸭子嘴硬了,你要是能这么三言两语就搞定,那你也就不是莫伊了。”林跃……
所以这才是澹台晏的高明之处,有些人,好奇心一旦埋下,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尤其是对伊人这种极度自信但又不能称之为自负的人而言,挑战往往算是她的一大乐趣。
澹台晏正是算准了伊人的这种心理,所以,整个计划才能得以实施。
而于伊人而言,她自然知道这正是澹台晏计划中最关键的部分。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伊人心中那团火才会越少越旺。说实话,就伊人个人而言,输赢往往是最重要也不是最重要,很难说清楚这是怎样一种心理,但事实就是这样。
“哎哎,林少庄主,你这样夸我,小爷我都不好意思了。”
“别,您老千万别,还是赶紧恢复正常状态吧,弄得一身鸡皮疙瘩。”林跃为了形象表达自己的感受,还配合的抖了两下身子。
“林少庄主,难不成就不准爷谦虚一下?”
“莫楼主,在本少看来,你的谦虚怎么显得那么不真实呢!”
“话小爷是说了,怎么看,那就是林少庄主的事了。”
伊人相当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那么,这么说来,从今往后小爷我呢就是安武府的一员了,想必,安武君不会吝啬于小爷的吃住问题吧。”
“莫楼主尽管住下。”澹台晏这话说的可谓是毫不吝啬,十分随意。
“爽快,小爷我就喜欢安武君这样的爽快人。”
伊人拍手称赞道。
这话一完,伊人很快接着自己的话说:“小爷呢,一向是个随性之人,也就不需要劳烦安武君派人来带路了,小爷我自己找个窝就行了。”
说完,也不等澹台晏回话便自己飞走了。
“嘿,这个莫伊,还真是……”林跃看他一副将安武府当成自家庭院,来去自如样,一时之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将目光转向澹台晏,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可惜的是,澹台晏未发一语,只是低首将盘上棋子颗颗放回棋具中,好似之前一切并未发生的样子,青山仰止,也莫不是如此吧。
若不是对着澹台晏极其了解,林跃大约觉得他这个师弟真是隐世高人了。但即使是了解如他,却也时有摸不清他这个师弟心思的时候。
虽说他这个师弟在年岁上小上两岁,但是其心胸智谋,却是他多少不能及的,这一点,林跃是早有自知。
“澹台,我们就这样放着她在安武府乱跑。”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