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瑜琦擅长治伤,可是并不擅长治病!尤其还是这样的儿科疾病!
并且要解决现在这位新任拉特尼斯伯爵的问题的话,那么杜瑜琦首先就得解毒,然后治疗他的心肌炎,最后再来搞定神经麻痹.......很遗憾,术业有专攻,倘若这里是地球上那么还有几分希望,然而对于擅长外科的杜瑜琦来说,确确实实是一件都做不到啊!
所以,哪怕是最乐观的估计,这位新任拉特尼斯伯爵的生命也绝对不会超过三个小时!而他倘若没有遇到杜瑜琦将他从那该死的小屋里面抱出来的话,估计连这额外活下来的三个小时都不会有。
看着焦躁,愤怒,甚至不甘的杜瑜琦,男主人唯恐这个家伙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事情来,也只好出声安慰他道:
“嘿,我的朋友,这世界上总是有一些让我们无可奈何的事情,这就是命运,连神灵也要屈服在命运的威严之下。”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若困兽一般的杜瑜琦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但一时间似乎又抓不住这其中的细节,他来回在房间里面走了几步,忽然眼前一亮!
“对了,神灵......阿拉德大陆上,乃是有神灵的啊!炼金药剂对这孩子效果不大,但是高端的神术呢?神术的弊端是无法对生命力已经枯竭了的人生效,这家伙还是个婴儿呢,而他体内的白喉杆菌自然有我用青霉素来针对性灭杀......还是有希望的!”
既然重新看到了希望,杜瑜琦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立即就对旁边的男人道:
“夏特利这里最大的圣堂在什么地方?”
这男人愕然了一下道:
“在南七街和南六街之间,先生你这是要去请求圣光的帮助吗?”
杜瑜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道: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活不长的。”
这男人立即脸色大变,用惊恐的眼神看向了他。
不过,杜瑜琦也不是嗜杀的人,他找个一床毯子将小保罗裹了起来,然后用襁褓将他背负在了身后,确定裹紧了不会掉下来,便打算重新从窗户离开了,临走之前杜瑜琦对着远处还在燃烧的伊诺大教堂指了指,言外之意已经是无需多说,然后就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
天色渐渐的亮了,
可是随着天亮,整个城市的混乱非但没有变得平息下来,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班图族当中有很大的一部分人甚至叫出来了“独立”的口号,他们觉得受够了帝国的统治,打算在这里狠狠的捞一票然后重新返回到斯顿雪域,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拉特尼斯伯爵全家遭受到了灭口,与帝国上层贵族方面的联络中断的缘故,帝*队的反应居然是出奇的迟钝,因此看起来帝国在夏特利的统治已经是岌岌可危,城市昔日的和平已经是荡然无存。
杜瑜琦站在了一处房顶上面,眺望着这座城市。感觉就像是在俯视着一张巨大的浅灰色棋盘,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建筑也是四四方方的,看了就有一种压抑,这里毕竟最初是一座要塞,因此充满着军队的那种森严,林立,规范化,所以哪怕是在后期扩充的时候,也带着很明显的整齐划一的军事风格,甚至街道都直接用数字加上方位进行命名。
他背上的拉特尼斯伯爵目前状况还算不错,呼吸开始平缓了,先前输进他体内的青霉素和糖水开始生效,不过杜瑜琦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好转而已,病入膏肓四个字就是他目前最贴切的描述,积存在他体内的白喉毒素会用一次次的坚决爆发来让并发症更加恶劣,凶险,直到夺取这个小孩的生命,而这一切就将发生在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以内。
此时杜瑜琦已经可以眺望到夏特利最大的圣堂,其顶端的十字架在晨光当中闪闪发亮,若是杜瑜琦全力爆发奔跑的话,大概只需要二十五分钟就能抵达目的地,可是这前提是没有人出来干扰自己。
残酷的现状是,这座叫做“明斯克”的圣堂现在正在遭受围攻当中,围攻此地的乃是班图族的战士,还有大量的神秘人,班图族人将巍峨圣堂周围的建筑物都全部冻结了起来,形成了一条环形的冰雪封锁线,银装素裹,可以居高临下的对明斯克圣堂进行围攻打击!
好在明斯克圣堂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迄今为止已经有超过四百年的历史,其中能够被称作是“圣地”的地方都超过六处,在明斯克圣堂的范围内与里面的圣骑士,苦修士,司祭等等战斗,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圣骑士本来就是穿着板甲的钢铁罐头,极其难啃,在明斯克圣堂附近战斗,所有的光明系法术都会获得200%的增幅,却减少一半的消耗和cd时间,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打出可怕的爆发性伤害,根本就没可能干掉对方!
好在出了圣堂之后,只要不是面对不死系和邪恶系的生物,光明系法术的杀伤力和爆发力都不算强,而且冰雪封锁线也相当于是班图族的主场,所以双方就处在了僵持之势,你攻不出来,我攻不进去。
杜瑜琦也不是没有尝试悄悄潜入过,遗憾的是,班图一族当中有大量的驯兽师,这些强悍的家伙不仅仅精通各种战斗技巧,还拥有同样强大凶残的动物伙伴来协助战斗。
这些动物伙伴在冰雪封锁线当中占据地利主场优势,并且拥有比人类都强悍得多的感知,杜瑜琦本来就不是刺客之类善于潜踪隐匿,何况还背着奄奄一息的拉特尼斯伯爵?
因此连续尝试了两三次都被拦截了回来,而最后一次杜瑜琦发觉自己搞不好是被实力强大得多的觉醒者给盯上了,若不是运气好的话,差点儿就没跑掉!
因此,这时候杜瑜琦也只能强自按捺住焦灼的心情,潜伏在外围等候机会,哪怕此时自己背上的这婴儿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