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周了, 追鹤都没能见到那个奇怪的人, 就算和料理她生活的人问话, 也不能得到回答,安排和她接触的人既是聋哑人也好像并不识字, 不论追鹤如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都没有被搭理。追鹤知道自己不能沉不住气, 可是这样完全与外界失去消息,她很担心。
追鹤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突破那个人设下的结界, 可是却始终没有办法破开这个禁锢她的阵法。值得庆幸的是追鹤还能够进入自己的空间, 她可以在空间里面翻阅书籍, 她尝试着看看能不能找出关于这个阵法的线索或者能不能找到那个人的相关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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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果那个女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为什么不让实验室提取她的基因样本和生殖细胞?”柳君烽听说实验室被屡次拒绝的事情, 兴冲冲地赶过来询问。
刀尖在枯黄的叶子梗处停留, “咔—”枯黄的叶子被剪掉掉到了花盆里,修长的手指将剪掉的叶子挪向那株白色茶花根部的位置。
“基因样本?”男人冷笑:“本尊的客人,能让你们这样无礼对待?”
柳君烽就知道有问题,“那么大人是什么意思,还请明说……”他忍耐着, 让自己不要生气。
“那个女孩子是本尊的客人, 你们不能对她做出无礼的事情,就算是要她一根头发丝,除非她自己答应你们。”他转了一下手指上的墨玉扳指。
柳君烽怒极反笑:“大人是在开玩笑吧,她怎么可能愿意我们……提取基因样本和生殖细胞?!你是在耍我们吗?时连,你真的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真的可以掌握我们吗?”
黑衫男子饶有兴趣盯着他看:“你以为你们皇室那么强大?你以为本尊会忌惮自己一手搀扶上位的一个傀儡?柳君烽,这场戏的台本早就已经写好了,作为一个木偶,要么照着演下去,要么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柳君烽诧异于他的话:“你是什么意思?”
“管好实验室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尊现在不需要实验对象,所以少给我送人头来。我也不喜欢血腥味,所以他们最好知道点死活。”时连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就算他带着面具,可是还是让他感到心烦,特别是听到那个女人说的事情之后就心里更乱了。
“没事少出现在本尊面前。”
突然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样费尽心机,用尽手段,你就是为了那个人吗?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的脸?还是不敢?!”
时连没有回头,从身后往他面前扔过去一个面具,重重摔在了墙壁上最后无力地顺着墙滑到地上:“你这懦夫。”
“柳君烽,所以你是在嫉妒吗?”他这样问。
嫉妒吗?谁?我吗?柳君烽哭笑不得:“为什么我要嫉妒?我嫉妒什么?”
“要疯去别的地方疯。”
柳君烽站到他面前去:“你看着我,看着这张脸,时连,你知道我变得多么可笑吗?”
“你确实很可笑。”
“你说我嫉妒,我在嫉妒什么?”他看着他,与他双眼对视:“嗯?”
他没有理会这个疯子。
“时连,你控制皇室,你随时可以把我杀死,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嫉妒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却让你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柳君烽双眼通红,他抓着面前那个人的衣服,发狠看着他。
时连像是看见一个傻子一样笑了:“柳君烽,你这样就像是公孙微璃附体,你们这里疯子真多,”他一把掐着柳君烽的脖子把他甩到旁边——
柳君烽就像是刚刚被他丢出那个面具一样,重重摔在墙上,然后靠着墙瘫坐在地上。
“柳耀的命,你要是不想要了……”时连看着他就像看着蝼蚁。
“别动他!”柳君烽瞪着他,沉默了半响,和他干瞪眼半天,最终还是答应妥协,“实验室的人不会轻举妄动的。”
时连径直离开,柳君烽蜷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随即笑得狰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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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想的?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透支自己的精神力,你是想死吗?”艾尼梦夺过她手中的烛羽剑:“奈芙,不论如何,我们知道追鹤就在翡星域皇室手上。你这样不断尝试与追鹤取得联系,耗尽了自己的力气,你拿什么对付翡星域那伙变态?”
奈芙用手托着额头:“我脑袋都快要炸了,你知道我一闭上眼睛就是追鹤浑身是血的画面,我就看着她身上那个血洞不断涌出鲜血,我怎么也堵不上,红色快要把我淹没!这样的感觉,就跟一开始,我参与歼灭巴迪亚星球地下人口交易市场那伙人那一次一样,那个时候还是第一次面对那么血腥的场面,敌人和我们自己军队的军人的鲜血掺和在一起,没过了我的靴子底……”奈芙用双手按着眼睛:“那个画面让我失眠了两天!”
艾尼梦也记得那一次,她抵达那个地下交易市场的时候,门打开的时候,扑鼻就是血腥味还有尸体腐臭的味道,那也是第一次她看到了真正的奈芙·罗非斯,那个时候她只是个少将,整个军队最后被接回来的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其实一开始是有一半的人被剩下的,只是在那个交易市场被封闭之后的几天里有人意志不坚定,自杀了……
艾尼梦记得奈芙·罗非斯坐在他们交易大厅那张老板椅上,她抬着枪,枪口对着自己,她说:“艾尼梦,你们迟到了……”
艾尼梦收回回忆:“元帅,我当初迟到了,你怪我吗?”
“大概当时怪过,可是我知道帝国不会抛弃我。”奈芙看着她。
艾尼梦笑了:“元帅,我相信你,因为你是奈芙·罗非斯,奈芙少将,你不会轻易放弃。”
奈芙听到她的话,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或许,追鹤不是你,以她的性格她可能连你迟到都不会怪你。可是,你要是到不了,可能……也不会怪你,她会怪她自己。”艾尼梦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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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追鹤终于再一次见到那个人,那个时候她正在用那个人留在房间里琴打发时间:“我以为阁下是把追鹤忘了。”
“本尊以为你会担心奈芙·罗非斯把你忘了。”他这样调侃。
追鹤抬头看了他一眼:“阁下说话真有意思。”不知道元帅如何了?
琴弦拨动之间似乎有什么被阻断了一样。时连注意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寅追鹤,你就不着急问本尊她怎么样了?”
追鹤手上动作一顿,“前辈会说实话吗?”
时连哼声:“你这丫头说话也真有意思,本尊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你自己不能分辨出来?”
“追鹤没有办法揣摩人心,何况是阁下的心思。”追鹤一边微调琴弦,一边反驳。
时连突然笑了:“放你一个人待着这段时间里,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许多。说话可不似以前客气。”
追鹤没有停下手上的事情:“阁下把追鹤晾在这里已经一月有余,就只是没事让追鹤陪您寒暄几句?阁下要是真的如此,未免有些无聊了。阁下,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时连:“寅追鹤,你拜我为师吧。”
“阁下,追鹤拒绝”。
“啧,连委婉一点拒绝我都不愿意。看来是很生我的气?”时连知道这个女人应该是生气的。
追鹤:“阁下,到底想说什么?”
他低头,用手转动了另一只手上那个墨玉扳指:“放弃奈芙·罗非斯那个女人吧,放弃所有这里的一切。”
“为何?”追鹤问他。
时连:“你不属于这里,你属于修真界。”
追鹤笑了:“阁下一己之言,于追鹤何干?”
“寅追鹤,我要回修真界。”
所以,这就是他的目的,可是,追鹤还是那个问题:“于追鹤何干?”
“只有你能让我回去,只有带着你一起走我才能走。”对于时连来说,追鹤就是他的钥匙,他等待了几千年的机会:“寅追鹤,十五天以后玄子阵就能开启,一切都会回归原位。”
追鹤:“我乐意帮你,可是……我还不能回去。”
“我等了玄子星阵3千年才等到最近能开启的这一次,我不想再等了。”
他甩手表示出他的不耐烦,追鹤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和你回去了,我还能回来吗?阁下,你就算不说实话,追鹤自己也能查到玄子星阵的相关信息。”
“玄子星阵没有开启的时间规律可循……”
也就是说,追鹤回这一次,可能要几千年才能回来吗?那么按照这个世界的人的寿命,等她回来奈芙可能都入土为安了……
“阁下有回去的理由,追鹤也有不能辜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