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秦把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凑上去闻了闻,似乎闻到了严柏宗的味道。
只是似乎而已,若有似无,可能更多只是他单方面的意淫,或许这薄毯子只有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谁知道呢。但这种想象就足够他心满意足。
旁边的严松伟已经不打呼了,睡的沉稳,他扭头看过去,看到严松伟的轮廓,或许在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小说里的祁良秦都是这样看着他,幻想着睡在他旁边的男人不是严松伟,而是他哥哥严柏宗。
祁良秦这个人,似乎很是放浪形骸,不知羞耻,又似乎很是痴情,他似乎困在自己的心魔里,痛苦难耐,只好用别的男人来解毒,又坏又可怜。
一夜好梦,梦美到他流口水。他正在梦里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突然被人踢了一脚。他立即醒了过来,睁着潮湿的眼睛,看向严松伟。
严松伟盯着他下面看,祁良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意识到自己顶着个帐篷。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了,臊的不行,赶紧夹起双腿。
“做梦呢?”严松伟颇有些不怀好意地问。
祁良秦坐起来,用薄毯子盖住下半身:“没有啊,就……男人早晨不都这样。”
“看来火力很旺啊,”严松伟赤着精壮的上半身:“多久没泻火了?”
祁良秦低着头,不说话,严松伟就又伸白脚丫子蹬他,但是没想到祁良秦这么不经蹬,居然给他蹬倒了。严松伟哈哈大笑起来,说:“臊什么啊,大家都是年轻人。你只要别被我家里人发现,找个男朋友我也不在乎,我是很人道的,不会叫你活守寡。”
祁良秦裹着毯子说:“我还年轻,不着急。”
严松伟大摇大摆地去洗漱了,祁良秦吁了一口气又躺了下来,回味着自己刚才的那个梦。
其实也是很正常的梦,梦里严柏宗在外头的泳池里游泳,他坐在旁边,看他修长灵活的身体像是一条鱼在水里穿梭。严柏宗真的很帅,他想,严柏宗真男人,他想。
想了一会,他突然觉得有些尿急,于是爬起来去上洗手间,谁知道严松伟在里头,说:“等着。”
一楼有两个洗手间,于是他就穿过客厅到另一边去。他推门进去,撒了尿,然后洗了把手,推门要出去的时候回头看到镜子,就停了一下,又转回去了,趴在梳洗台上看着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依然叫他有些陌生,这张脸他每次看到心情都非常好。他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韩国电影,叫《丑女大翻身》,里头女主角从没人爱的胖女人整容成了绝世大美女,激动地哭,然后对着镜子说:“竟然连哭都这么好看。”
这种喜悦恐怕只有那些长相很平凡的人才能体会,美貌能带给人什么?它几乎能带来所有,人生都因此变得容易很多。
“真年轻,”他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摸摸脸蛋:“真俊俏。”
他看的心花怒放,啧着嘴巴两只手啪啪地拍了一下屁股,几乎雀跃着转身,却差点撞在别人怀里。
严柏宗看着他,目光复杂。
……
“……哥……大哥……”祁良秦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严柏宗“嗯”了一声,推门进了洗手间,然后关上了门。
留下祁良秦一个人石化在当地。严柏宗都看到了么?听到了么?
那也太丢人了,大概严柏宗会想,这是他平生见过最自恋最不要脸的人了。
但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个开始,因为下一场戏更叫他难为情。这场戏就和面前的这个洗手间有关。
严家是个h型的别墅,两层,严老太太和严媛母女俩占了整个二楼,一左一右,还有一片是空中花园。楼下分为四个部分,分别为两片客房区,四个房间,以及严松伟和严柏宗两兄弟住的两大间。相配套的洗手间总共有六个,楼上两个,楼下四个,其中两个在客房区。但是因为老太太是个生意人,颇有些防人之心,家里并没有请什么佣人,只有一个春姨,已经在他们家干了二十多年。虽然每周都会请家政公司过来打扫,可春姨平时还是多少要负责楼上楼下的卫生,已经够累的了,所以家里那两片客房区,平时很少有人进去,春姨隔三差五去清理一下,这减轻了她许多负担。
所以楼下的洗手间就基本上只有两个在用,一个是他们那边的洗手间,一个就是严柏宗这边的洗手间。
小说里情思炽热的祁良秦听说大伯哥回来了,一整天都是兴奋的,可是严柏宗是盛达公司的老板,有他的工作要做,所以回来后就出去了,一整个白天都没见他回来。祁良秦难捱春情,于是借故他这边的浴室出了故障,晚上到严柏宗那边的浴室去洗澡。
他洗澡的时候故意装作忘了锁门,门半开着,他青春润泽的身体修长,在花洒底下蓬勃地伸长。
可是严柏宗并没有正好撞见他,这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但是祁良秦很有心机地在浴室里留下了一样东西。
祁良秦想到小说里的这些情景,晃晃悠悠回了房间。严松伟已经出来了,神清气爽地在那梳头:“青青说今天想一起吃个饭,等下了班我电话通知你地点。”
像是下达指示,并不是在跟他商量。
祁良秦去刷牙,刷了一会又开始犯花痴。
他觉得祁良秦生的真好看,充满了青年男人的青草气,他伸出一截舌头来,小而圆润的舌头像是一条诱人犯罪的蛇,舌尖伸出很长,卷了嘴角的牙膏沫。
他忽然觉得羞愧起来,突如其来的羞耻心吞没了他,他似乎看到了不久之后的自己,就是吐着这样鲜嫩的舌头,撕破君子的伪装,去肆无忌惮地勾引严柏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