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良秦觉得自己以前所梦想的东西,如今都一一的实现了。
他以前经常想,不知道谈恋爱是个什么滋味,不知道身边有一个爱他,他也爱的人在身边,又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拥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亲吻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如今他终于都知道了,原来谈恋爱是这么的甜蜜,身边有一个爱他的人,是那么幸福,拥抱的感觉是那么让人满足,而亲吻,如此叫人心醉神迷。
严柏宗问:“跟松伟这么亲过么?”
祈良秦赶紧分辨说:“我跟他怎么可能呢!”
严柏宗又问:“那跟别人呢?”
祈良秦满脸通红地说:“当然没有……第一次。”
严柏宗笑出声,抱着他问:“你说话怎么大舌头了?”
祈良秦一听臊的更是不行,他总不能说是自己舌头麻了吧。还不是严柏宗害得!
但是他不恼,只有满心甜蜜,说:“我永远都只有你。”
他是很会肉麻的。他是天生的情话boy。
“晚上可能回去的晚一些,要是我回来的太晚,你就别等我,直接去我那里睡。”
祁良秦点头:“知道了。”
两个人在车里腻歪到两点整,要不是彼此都有事,大概他们可以在车里腻歪一下午。
严柏宗觉得自己通身都被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喜悦充斥着,他觉得把他关到一个屋子里,什么都不给他,只给他一个祁良秦就够了。光是和祁良秦单独相处这件事,都让他觉得很高兴。
大概爱情总是会短了英雄志,他也变成了这么没有出息的人。
严柏宗都这么想,祁良秦就更不用提了。
他本来就是爱情大过天的人,将爱情看的比什么都重,如果不是开学的新鲜刺激感,他可能一天到晚都会想着严柏宗,什么都干不了。
他回到严家的时候,太阳才刚刚落山。老太太说:“你们都不在家,家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也不过才几个月时间,老太太就已经习惯了家里有祁良秦在,少了祁良秦,她觉得逛街都少了点什么东西。她的姐妹跟她说:“我说你是不是傻,你让他翅膀硬了能有什么好处。你们家又不需要他去外头挣钱养家,你不如就让他在待在家里,做个家庭煮夫,将来有了孩子,家里也有人照顾,让他来照顾,不比你从外头请来的保姆强?要说想让他学点东西,自学也是条路,再不齐你给他找个家庭老师,琴棋书画什么不能教他,那学校里男男女女那么多,万一他心思活泛了,可怎么好,你不是也说你这个二儿媳妇一看就是个会勾引男人的骚狐狸么?”
老太太很后悔当初祁良秦刚到他们家的时候,她给她的姐妹说了太多祁良秦的坏话,如今搬了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上。她带着祁良秦走亲串友那么多次,还以为众人都像她一样对祁良秦已经改观了呢,如今才知道她那些姐妹都是对祁良秦假客气而已,心里面还是当他是个不老实的人。
她又不好说是自己当初看走了眼,冤枉了祁良秦,所以只能笑呵呵地说祁良秦如今的改变。但是姐妹们的话她却往心里去了,她想这让祁良秦上学去,到底是错还是对呢。
很快她就发现她错了。
因为春姨在客房里发现了祁良秦的铺盖。
虽然当初已经和祁良秦约定好那边的客房都让他来打扫,但是春姨到底还是不放心。今天天气晴朗,家里人又都不在,所以她就把客房的门窗都打开了,也把客房的被子都拿出来晾晒。可是走到一间客房的时候,她打开柜子,却看到柜子里多了一套被褥。
不止多了一套被褥,里头还多了一台笔记本。
这笔记本她却是认识的,这是祁良秦的电脑。
她觉得这事实在奇怪,于是便对老太太讲了。
“他们俩这是分房睡了?”
春姨点头:“我看十有*是这样。”
“我没瞧出来这两个平日里有什么异样啊,”老太太皱着眉头说:“你说是不是老二又在外头胡来,叫小秦知道了,所以两个人闹矛盾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年轻人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或许分房睡个一两天,也就好了。”
“那你帮我盯着点,先不跟他们说。”
春姨点头:“今天晚上的时候,我再去看看。”
虽然这不是多大的事,但是严老太太非常忧愁。
她不希望这两口子出什么事,她如今还是很喜欢祁良秦的。原以为云南之行促进了这两个人的感情,谁能想到竟然已经开始分房睡了。
“小秦啊,把你们的课程表给我一份。”
“我们还没军训呢,得军训完课程表才能出来。”
老太太点点头,说:“你没课的时候,可得多陪陪我,我一个老太婆在家里,也是没意思。”
祁良秦点头,心想自己本来还要找一份兼职的,也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同意。
他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去客房把电脑拿了回来,回到严松伟的卧室里写文案。春姨弄了个水果拼盘给他送了过去,出来的时候偷偷跟老太太说:“电脑拿回去了,可能已经和好了。”
“被子呢?”
春姨又去客房看了看,出来摇摇头:“被子还在。”
“等晚上的时候你看看吧。”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他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我看他打字呢,好像是在写什么文案,我听媛媛说过,说他写这个似乎能赚钱的,就是不多。”
老太太听了,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将电视关了,便上楼去了。不一会拿着个信封下来了,揣在兜里,过去敲了敲门。
“请进。”
老太天推门进去,笑着说:“学习呢?”
祁良秦要站起来,老太太忙说:“你坐着忙你的,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老太太说着便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零零碎碎地问了一些学校的事,然后从兜里掏出那个信封来,放在桌子上:“妈给你的零花钱,给你上学用,可别推辞,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在学校不比在家里,总有用钱的地方。”
这也不是老太太第一次给他零花钱,祁良秦说:“谢谢妈。”
“你既然叫我一声妈,咱们娘俩就是有缘分。说起来我一开始还真打心眼里不喜欢你,可是日久见人心,我知道你这孩子实诚。松伟不定性,也是我以前太宠着他。他爸爸又去世的早,我心里可怜他和媛媛那时候年纪小,多少纵容了一点,才叫他养成如今这么个风流的样子。他有不好的,或者让你受委屈的,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祁良秦说:“他挺好的。”
“老二其实本性不坏,就是有点花花肠子,你管教管教也就好了。你虽然比他年轻,可我知道你懂事,你多让着他点。”
祁良秦自从到严家来,一开始老太太是不待见他的,之所以对他好,维护他,并不是因为他是祁良秦,而是因为他是严家的媳妇。换句话说,即便是换一个人,老太太也会慢慢对他好,因为老太太传统,不太爱子女结了又离,再生气也会慢慢接受他。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也有他曲意逢迎的结果,老太太对他的夸奖便多了起来,不是对亲朋好友夸,就是对着严柏宗他们夸,这夸奖里既有几分真心,也有几分做样子,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婆媳之道”。但是如今这样跟他谈心似的说这些略有些煽情的话,还是头一遭。
祁良秦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严松伟在外头又跟哪个女人勾搭,被严家人发现了?
所以等老太太出门之后,他立即给严松伟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有啊,我最近连苏阮阮都很少见。累得要死,哪还有空搞这些。”
“苏阮阮又是谁啊?”
严松伟咳了一声:“就一小妞,你不认识,也不必认识……你不会是想管我了吧,说好的,不过问对方的私事。”
“我不是过问。刚才你妈来这边说了好多话,说你不好,让我多包容之类的,我想是不是你跟那个苏阮阮在一块被她看见了?”
“不可能,我比明星防狗仔队还谨慎,不可能被她看见,我朋友都不知道这事。再说了我最近是真忙,没空招惹她们。你也别胡思乱想,是不是我妈对你好,跟你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就心虚了,愧疚了?”
“有一点……觉得自己……”
“我说你可打住,别被我妈的糖衣炮弹给打垮了。我妈是什么人啊,以前也是个厉害人物,糖衣炮弹这一套她最会使了。那些掏心窝子的话你也别全信,说不好就是攻心计。”
天底下这么说自己妈的人,估计也不多。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祁良秦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拆开看了一眼,这一看可惊呆了,里头的钱,可远比平时给他的零花钱多的多,好像一两万还不止:“你妈这次给我的零花钱好多。”
严松伟在电话那头笑:“那不是挺好的。对了,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了,妈不是让我跟王泽约一下时间,请他来家里吃个饭么。我约了今天晚上,我已经跟春姨和妈她们说了。我尽量早点回去,要是回去的晚,你帮我说一声。”
“知道了。”
祁良秦挂了电话,忽然看见对面房间亮起了灯光。他立即站了起来,推开窗户,趴在那挥了挥手。
严柏宗似乎看见了他,也走到窗边。两个人对视而笑。祁良秦灵机一动,就拨了电话过去。
严柏宗回身去拿了手机,回到了窗户那儿。
“回来啦。”祁良秦说。
“嗯,你在做什么?”
“我也刚回来没多久,也没干什么,正想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祁良秦忽然想跟严柏宗腻歪一会。
他就是很腻歪的人啊,何况如今他和严柏宗刚互通情意,白天的时候还那么亲热,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咱们要不要出去说说话?”祁良秦的声音透着闷骚:“就一会。”
严柏宗也很干脆:“那出来吧。”
祁良秦躲在走廊里,特地等严柏宗出去了几分钟之后,才走了出来。老太太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扭头看他问:“出去啊?”
“嗯,我出去买点东西。”
“刚你大哥也出去买东西,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你捎带回来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买,正好到外头看看小王叔叔来了没有,说不定能在门口接到他呢。”
祁良秦说完赶紧溜了出去,结果刚出了门,就被一个人搂在了怀里。外头是个大灯,照的人无所遁形,祁良秦心跳如鼓,拉着严柏宗朝黑的地方走。
他们穿过几棵大树,就到了房子后面的阴影里。祁良秦热情的很,搂着严柏宗的脖子往上一蹦,就跳到严柏宗身上去了,像是个树袋熊。
“这样偷偷摸摸,你心里会不会很委屈?”严柏宗喘着气问。
祁良秦摇头,他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只要能和严柏宗在一块,做什么他都不觉得委屈。
“眼下我还没想到好的解决办法,不敢让妈知道,我会处理好的,不会白叫你受委屈。”
祁良秦搂着严柏宗的脖子点点头,然后问:“我沉不沉?”
严柏宗笑着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一棵树上。祁良秦贴着他的额头笑,只觉得浑身像是泡在蜜罐里,而严柏宗则有些窘迫,因为他发现他又有了反应,只不过是闻到了祁良秦的味道,他就情难自己。他尽量把祁良秦托的高一点,怕祁良秦会感觉到。他的头到了祁良秦的胸口处,祁良秦就把他的头抱在了怀里。
被爱的男人这样抱着,树袋熊一样挂在对方身上,也是祁良秦从前对于爱情的美好幻想之一。
他从前关于爱情的美好幻想,真的都在一点一点实现。爱情如此美妙,真的叫人心魂俱醉,可不就像是喝了酒么,身体是软的,心里是热的,醉醺醺的夜风吹着他的脸,他都恨不得把严柏宗搂进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