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楼对于古代泥轰人的印象只停留在看的古装日剧里,里面的演员都是颜正身高的大长腿,就这样那个瓦片头她还是没背住,分分钟出戏不不说,每回看到一半就忍不住弃剧了。
她其实挺好奇的,但又犹豫道:“好歹是一国使节呢,咱们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好吧?”
殷卓雍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番邦属国而已,寻常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他叫来还是给了颜面。
不过他对那个咱们很满意,伸手捏捏她的脸:“想瞧就瞧,反正他们递帖子过来也是为了能见我,不过是遂了他们的意,他们该感恩戴德才是。”
沈琼楼对这种国.家关系不是很能理解,不过殷卓雍既然这么说,那自有他的道理,她闻言也就耸耸肩不再说话了。
扶桑国的使节来的那叫一个麻利,这边传话不到一个时辰,那边就已经带着礼物和美人过来了。
沈琼楼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见他们呵着腰进了正院,抬头瞧了瞧,又瞧了瞧...噗。
她没忍住一乐,慌忙用茶碗挡住脸,上辈子看剧里头的男演员好歹颜值正身材好,眼前这个使节身高大概也就一米六左右,脸上敷着厚厚的□□,打扮的倒还算端正,就是头上绑着的瓦片头随着他行礼的动作不住地晃悠。
她最近又往上蹿高了不少,直奔着一米七去了,看这位使节只能看到锃明瓦亮的脑门,她忍住狂笑的冲动,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处用茶碗挡着脸。
那边日本的使节也打量着堂内的两人,豫王天人之姿让他很是惊叹了一回,身后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女官竟也异常漂亮,要说美人还是魏朝的多,可惜实在是太高,不如他们扶桑女子小鸟依人。
使节内心很遗憾。
沈琼楼见他眼挫偷偷地瞧过来,忍不住脑补了一下‘花姑娘大大滴好’这句话,然后又是一阵喷笑。
这位使节姓佐藤,还是个贵族姓氏,最难得的是一口京片子十分流利,成语也用的倍儿棒,进屋行完礼就对着殷卓雍没口子地夸了起来:“早就听说王爷是人中之龙,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人,实在是龙章凤姿...”
殷卓雍对他倒是淡淡的,没什么反应,他叫扶桑使节进门本就是为了让沈琼楼瞧个新鲜,随意道:“使臣客气了。”就再无话了。
他来是为了南边海禁的事儿,知道这位王爷在皇上跟前也说得上话,要是得了他的眼,也能帮着说和一二。
使臣见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就识趣地住了嘴,笑着把错开身位,直接使出杀手锏,把身后两个带来的美人露出来,直说道:“这是清姬和酒姬,我们扶桑的明珠,仰慕王爷英武,想留在您身边伺候。”
两个女子含羞的一低头,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自有股温柔顺从到骨子里的味道。凭良心说,这两人都是美人,但这身高...估计还没到一米五,沈琼楼莫名想笑。
殷卓雍显然对两个就比自己腰高一点的美人没什么兴趣,只是淡淡道:“不必,本王身边不缺人伺候。”
他直接起身道:“使臣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本王等会儿还有事儿,就不留你了。”
佐藤使臣傻眼了,这什么情况啊,把他叫来说了两句,美人也没收就让他走了,难道他哪里惹了豫王的眼?
沈琼楼忍着笑送了一脸懵逼的泥轰三人组走了,转过身来问道:“您还真就看一眼就让人走啊?他们要办的事儿呢?”
殷卓雍懒洋洋地道:“不然怎么样?这条路不通,他们肯定会找别的路子,也用不着我来操心。”
扶桑使节送的是几把□□和几柄扇子,他皱眉瞧了瞧:“每次来就拿些鸡零狗碎的玩意,换好些绫罗茶叶回去。”
沈琼楼摊手:“穷吃大户呗,吃完了还能兜点回去。”
殷卓雍一笑,忽然伸手拉着她踉跄几步,她不留神跌在他怀里:“乖乖,你最近办事不错,想让我怎么赏你?”
沈琼楼本来想挣脱,闻言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激动道:“钱!”
殷卓雍知道她想什么,却故意蹙起眉:“你是掉钱眼里了?我平时赏你的不知道值多少钱,怎么还惦记着银子?”
沈琼楼想了想,抬起头涎着脸道:“那不如把臣欠下的赌债减少几两?”
她这么一抬头,整张白嫩嫩的脸都暴露无遗,两人离得极近,他几乎能瞧见她脸上淡淡的处子茸毛,甚至有一股诱人的甜香涌入鼻端。
殷卓雍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想到前几日难言的滋味,忍不住凑过去想要衔住,她惊住,肩膀一用力就挣脱了,抬起头皱眉惊疑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惊,勉强按捺下心里想把人按在榻上亲个痛快的焦躁,偏头瞧她:“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还指望我给你减债?不收你利息就算是轻的了。”
沈琼楼黑着脸:“臣卖艺不卖身,王爷您再这么动手动脚的,别怪臣不客气,要是一个不慎伤着您可就不好了。”
她这几天加紧跟沈念文习武,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
殷卓雍瞧她像是只炸了毛的小猫,忍着笑道:“我可没动手动脚,只是动动嘴而已,你能如何?”
沈琼楼脸色更差,反正扶桑人也参观完了,她告了个罪扭身就要走人,他突然张口给她顺毛,拉着她柔声道:“乖乖,你不高兴了?让你不痛快了?”
沈琼楼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微微笑道:“明天府上也没什么事儿,正好带你去天下第一楼吃酒,也让你开开眼,如何?”
这世上不是什么人或者物事都能当得起天下第一四个字的,据说天下第一楼这个名字还是那位女太.祖金口玉言赏赐的,沈琼楼慕名已久,但是这口是豫王开的,难免让他存了几分疑虑。
不过殷卓雍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挥手让她下去了。
第二日其实是沐休,殷卓雍早早地就命人叫她准备着,沈琼楼有时间强迫症,他又订好了包厢,所以她干脆早去包厢里等着,人还没踏上台阶,就听一道温和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沈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