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道:“是朕让她们来的,你这是在取笑朕吗?”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您大慈大悲,待人宽厚。只是她们两个人罪不可赦,臣妾认为她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皇后吓得连忙跪在地上道。
皇上又白了她一眼,然后又向司马静和苏怜雪道:“你们找个地方坐下吧。”
二人听说,忙谢了恩,然后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坐下了。皇后时不时的向她们瞟两眼,眼神中看出痛恨和厌恶。
这时,皇上端起酒杯道:“今为朕六十整寿,天气虽寒,却万里晴空,此乃天降祥瑞。朕自登基至今已有三十五年,虽无成绩,亦无过失。幸有忠臣贤相倾心辅佐,才有今日之国泰民安。故,朕先饮一杯聊表谢意。”
皇上说完一饮而尽。
众臣见了也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越饮越高兴,他将头一歪,向站在旁边的小钱道:“今天朕高兴,这大牢中作奸犯科的囚犯,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的那种,其余的都放他们回家吧。”
“遵旨。”小钱作揖答应着,接着又向皇上问道:“皇上,静贵妃和姝妃两位娘娘本是金枝玉叶,如今却被贬辛者库,实在是难为了两位娘娘。您何不趁此机会赦了两位娘娘。”
皇上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他怒目瞪着小钱吼道:“放肆,你这是在教训朕吗?”
小钱听了,吓得忙跪地磕头如捣蒜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请皇上恕罪。”
此时,皇后也很气愤,她指着小钱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真是越来越大胆,现在连皇上都敢顶撞。我告诉你,司马静的行为有伤风化罪不可赦。皇上不杀她就已经是心慈手软了,还想得皇上特赦?我问你,是不是司马静指使你这么干的?”
司马静听了也站起身来,指着皇后道:“唐婉,我是罪不可赦,但是你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吗?”
听司马静这么一问,皇后顿时慌了,她指着司马静道:“你别胡说八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这么不要脸吗?”
“哼。”司马静冷笑道,“今天当着皇上的面儿,我问问你,前太子是皇上的骨肉吗?”
皇后听了,“扑通”跪在皇上面前道:“皇上,您不要听信司马静的妖言,臣妾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臣妾对您可是忠贞不二的。”
司马静接着说道:“唐婉,我听说你在家做姑娘的时候有个相好,是一个叫做唐三角的无赖。巧合的是前太子也是个无赖,这你作何解释?”
“你,你……”皇后气得指着司马静说不出话来。
皇上却表现得非常镇定,也许是他根本就不相信皇后能做出这样的事,或者皇上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这也是令司马静感到非常失望的。
“你们闹够了没有?”皇上声音极低地问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们不嫌丢人吗?你们不嫌,朕还嫌呢。”
众人此时都低头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又道:“朕原本以为,今天是朕的六十大寿,不管怎样朕都要乐乐呵呵地度过这个对朕来说极不平凡的日子。可是你们怎么就不为朕考虑考虑呢?”
说着皇上用手使劲拍着桌子。
整个静馨斋里鸦雀无声。这时皇后又道:“皇上,此事都是司马静引起的,臣妾觉得她就是一个扫把星,留着她终究是个祸患。”
“你闭嘴,你滚出去,你们都滚出去。”皇上先是指着皇后,然后又指着众人道。
“皇上。”皇后似乎很不甘心这样离去。
“滚。”皇上吼着,然后将自己跟前的桌子推翻在地。
众人忙起身要退出去时,突然听到皇上大喊一声,只见皇上口吐鲜血,倒在艳红的怀里。
“皇上。”众大臣见状忙跪下叩头道。
“皇上,皇上。”艳红忙叫了皇上两声,见皇上没有反应,她向皇后等人道:“是你们,都是你们,把皇上气成这样的。”
皇后听了很不以为然地冷笑道:“哼,是我们。皇上就是你一个人的皇上,我们在此向你道歉了。”
小钱见皇后还有心思在这里斗嘴,就正色道:“皇后娘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砸牙。”
说完,他又向司马静道:“娘娘,再麻烦您一次,去请李太医来吧。”
司马静听了点点头,然后拉着苏怜雪的手道:“雪儿,陪我去一趟。”
两个人从静馨斋出来驾上一辆马车出了宫门,去往京南益寿堂。
在路上,两个人一直无话,突然苏怜雪问道:“姐姐,你怎么知道皇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呢?”
司马静看了看她,然后微微一笑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只不过是我胡诌的罢了。”
苏怜雪听了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道:“虽然说皇后有时候做事太过分了点,但是这样的方法也太……”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司马静,然后低下了头不语。
司马静见状,不禁笑道:“太缺德了是吗?我告诉你,对待唐婉这样的人就是用尽所有缺德手段都不为过。”
苏怜雪点头不语。
到了益寿堂,司马静道:“下车吧,我们到了。”
两个人来到门前,那个伙计认得司马静,忙笑着行礼道:“娘娘,您来了?”
司马静连看都不看他,只是答应一声,又问道:“你东家在不在?”
“在,东家若是不在谁还来我们益寿堂看病。”伙计一边说着,一边将二人领了进去。
此时陈莹正在记账,伙计到跟前作揖道:“掌柜的,娘娘来了,要找东家。”
陈莹抬头看时,只见司马静和苏怜雪站在那里。她忙放下手中的笔,从柜台里出来,便要给司马静行礼。
司马静忙一把扶住她道:“陈姐,你这是做什么?我现在已经不是娘娘了,哪儿来的这礼数。”
陈莹听司马静这么说,方罢了。
陈莹看见苏怜雪,便问司马静道:“这位大姐是……”
苏怜雪听陈莹叫她大姐,心里便觉得十分尴尬,忙低下了头。
司马静笑道:“她是我的表妹怜雪,九皇子的生身母亲,以前的姝妃娘娘。”
说完,司马静又向苏怜雪
道:“雪儿,这位美丽的姐姐就是益寿堂的女掌柜,也是李太医的夫人。”
两个人相视一笑,便都低下了头,什么话也不说。
司马静又向陈莹笑问道:“陈姐,李医生呢,我找他有急事。”
“娘娘,您等会儿吧,二德子他现在没空,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朋友,给他媳妇儿治病呢。”陈莹满脸歉意地说道。
“不行,我真的有急事,皇上现在病着呢,如果耽误了谁也担待不起。”
说着,司马静便拉着苏怜雪强行转到后院。
到了李晓冬诊室门前,司马静便听到有人说话。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他道:“李兄,你看桃子的病情没有什么大碍吧?”
司马静听到那个声音那么有磁性,那么熟悉。她听出来了,这是秦文韬的声音。当她用手去推门时,手不禁颤抖了起来。双眼也朦胧了起来。
苏怜雪见到司马静一反常态,心里便疑惑,她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这时,司马静才回过神来,她拿手帕拭了眼泪,嘴角上微微露出一点笑容道:“没怎么。”
说着,便推开了诊室的门。
李晓冬和秦文韬夫妇正在说着病情,见突然有人破门而入,都吓了一跳。回头看时,见是司马静,李晓冬脸上带着疑问道:“娘娘,您怎么来了?”
秦文韬夫妇见到司马静也是大吃一惊,慌忙跪地拜道:“草民秦文韬夫妇给静怡皇后请安。”
司马静摇摇头面无表情地道:“现在我已经不是静怡皇后了,也不是静贵妃了,我只不过是辛者库浣洗处一名普通的洗衣女,你们就不必多礼了。”
秦文韬听了司马静的话很不解,他看了看李晓冬。李晓冬道:“娘娘说的都是真的,你们都起来吧。”
二人听了才起身。
司马静道:“李太医,皇上病了。今天在静馨斋吐了血,当场晕了过去,所以派我过来请你。”
李晓冬听了忙起身整理好药箱。然后向秦文韬道:“秦兄,你放心好了,嫂子的病没有大碍,只需静养就可以了。现在宫里皇上龙体欠安,我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我跟你喝几杯。”
秦文韬听了忙道:“既然李兄有皇命在身,你就去忙吧。我们夫妻二人现在就回去了。”
李晓冬听秦文韬这么说也不再挽留,便随着司马静进了宫。
皇后已经被人扶到了永春宫,当李晓冬赶到时,他已经醒了。李晓冬看了看皇上,然后又问众人道:“皇上是不是又生气了?”
艳红道:“今天是皇上的寿辰,本来挺乐呵的,不知怎的皇后和静,和人吵了起来,所以把皇上气吐血了。”
李晓冬听了,很正色的像是训斥道:“上次我来时就嘱咐过你们,皇上最近身体虚弱,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气,你们就是不听。”
说着,李晓冬就写好了一个方子,递给小钱嘱咐道:“照这个方子再抓三剂药吃了就好了。要记住千万不要再惹皇上生气。”
给皇上看完,李晓冬便出宫回去了。
吃了一剂药以后,皇上的精神总算好了点,大家才放心离去。
晚上,司马静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自己白天见到秦文韬的情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突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慢慢向司马静床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