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唐静,是美院的学生。”叶先落说,“一个月前失踪了,她父母报了案,三天之前,她母亲在路上看见了她,追上去问,唐静却说不认识她。第二天一早,有人在路边发现了这个。”
她又递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软趴趴的东西。
那居然是一张人皮!
唐静的人皮!
“唐静的母亲说,她那晚看到的女儿,与平时完全不同,穿着打扮非常的妖艳,画着浓妆,她的脖子上还有一块块淤青,她母亲还以为她受到了虐待。”叶先落说。
“尸癍?”我惊道。
叶先落道:“我们怀疑,有一个鬼物,杀死了唐静,剥下了她的人皮穿上,以唐静的身份生活。但人皮总会腐烂,一旦人皮长出尸癍,她就会将人皮扔掉,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我摸了摸下巴,这倒是一个绝好的题材。
“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我问。
叶先落皱起眉头,说:“去查这个案子的,是我们分部新来的周明,这是昨晚周明给我的电话。”
她拿出手机,播放录音。
“叶姐,我发现了一个人很可疑,我已经跟着她进了一个老旧公寓,这里是落水街道306号,她住在三楼最里面的那间房。”录音里传来一个极低的男声。
他没有挂断电话,跟上了三楼,忽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粗重起来,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忽然,录音里传来一连串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啪地一声,电话挂断。
叶先落说:“这个周明是冰系的一级异能者,天分不错,是部长好不容易申请到名额,到异人学院里去挑选的,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整个分部恐怕都不好向上面交代。”
“异人学院?”我奇怪地说,“还有这么一个学校?”
叶先落点头道:“国家把武者、异能者和修道者统称为异人,异人学院是中央军事学院的一个分校,专门招收天分不错的异人。”
我又问:“这个落水街道306号,你们派人去过了吗?”
“去过了。”叶先落脸色凝重道,“三楼最里面那间房,是空屋,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沉吟片刻,说:“看来这个鬼物一开始就知道被周明跟踪了,它是故意引周明到这里去的。”
我顿了顿,说:“周明,恐怕凶多吉少。”
叶先落深深地抽了口冷气,说:“其实我们也想到了,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我们就一定要抓到这个鬼物!”
我答应帮他们,又打电话跟唐明黎商量了一下,唐明黎说,那座老旧公寓有蹊跷,明晚我们一起去看看。
第二天晚上,唐明黎开车来接了我,来到了落水街道。
这是一条老旧的街道,两边都是老旧的砖房,深红色的土砖在昏黄的路灯光下,显得十分诡异。
我们把车停在了306号楼下,打开了直播间。
一瞬间,直播间里的观众就达到了一百多万。
我吓了一跳,要不要这么拼啊,黑岩tv的服务器受得了吗?
我满头黑线,说:“各位,让你们牵挂了,其实这段时间我是到山里修行去了,顺便挖点草药。至于我的个人问题,我还是单身狗一只,暂时没有脱单的想法。”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就是被人催稿的感觉吗?好可怕。
和往常一样,我将背景讲了一下,说:“各位,这就是周明探员失踪的落水街道306号,今天我们去那间房看一看,估计鬼物不会出现,就当做是个预告了。”
我将手机放好,调整好胸针和背上的摄像头,一起走进了老旧公寓楼。
这栋公寓楼里只住了三户人家,都是外来务工的,楼道里能够听到人声,显得就没那么恐怖了。
我们径直来到三楼,最里面那间房木门斑驳,没有上锁,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屋子里只有几件破破烂烂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
“空气中有一缕阴气。”我皱了皱眉头,“按说都过了两天了,也该散尽了,难道那鬼物还在这里?”
“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声尖叫响起,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我和唐明黎互望一眼,立刻朝楼上冲去。
四楼住着一户人家,是从下面的区县来的,一对中年夫妻,带这个上高中的儿子,儿子住校,平时就这对夫妻在家。
门锁着,唐明黎一脚踢开了门,赫然便看见那个妻子躺在地上,已经昏过去了,而那个丈夫坐在一只皮箱子前,目光直直地发愣,仿佛被吓傻了。
我连忙走过去,在他头顶的一个穴道拍了一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然后趴在地上一阵狂吐。
我和唐明黎的目光都被那只皮箱子吸引了过去。
皮箱子里躺着一张人皮,一张非常干净,没有一丝血肉的人皮,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假的,但它的五官、毛发,甚至连指甲,都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少年人的人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但上面已经出现了一块块的青斑,有了腐烂的迹象。
“儿子!我的儿子啊!”那个丈夫惨叫一声,扑到箱子前,嚎啕大哭起来,唐明黎连忙将他拉开,我仔细检查人皮,阴气十分浓郁。
我翻过来看了看里面,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点像烤肉的味道,不过是烧焦了的那种。
我关上箱子,转身看了看那个昏倒的女人,拿出一只瓶子,放到她鼻子下让她闻了闻,她咳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了皮箱子上,便抱着脑袋惊恐地大叫起来。
我只得一个手刀将她砍倒。
唐明黎自称警察,那个丈夫伤心欲绝,根本没想到看证件,一边哭一边说:“不可能的,那肯定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成绩那么好,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他肯定不会死的。”
唐明黎问过他的名字,说:“曹伟,你冷静点,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到儿子,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