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九,酉时,无双城。
“好,各小队都到位了,咱们走。”铁恤在接到最后一个报告后,率先从马车里走了出去。
“按原定计划行动!”
铁恤的副手也对外面的战友下达命令后,和另外两个人包括车夫,跟着下了马车。
“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副手紧跟在铁恤在身后,说道,“八个小队二十八个人,不伤一人,便解决了围在这附近的近一百人,无双城的帮派分子,不可能那么不堪一击吧?”
“千万不要小看真正的江湖中人,他们不仅跟咱们一样,是每天都要面对血与火的人,而且他们处于这种状态的时间,比咱们长得多,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生死边缘挣扎。”
“咱们的优势,只不过是经过了正规和残酷的训练而已。”
“方才杀的那些人,也只是明摆在咱们面前的小角色而已,只起到咱们行踪暴露后骚扰的作用。”
铁恤冷冷地说道,“不过,小虾往往坏大事,敌人的首脑也许不会想到,咱们最先对付的,就是这些毫不重要的小人物。咱们毕竟采取的是突袭之势,那些人当然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
“我明白,这么多年的经历早就告诉我,绝不能轻视任何一个敌人。”副手点头说道。
再没有交谈,直接来到春风小楼大门前,而当铁恤这四人到达的同时,从四个方向也走来了四队十六个人。
“占领!”
铁恤语音一落,来到他身边的人,顿时就有十二个马上分散开来,按照方才小会上安排的,站在了小楼周围需要守住的要点。
而另外四个随着铁恤他们,一行八人进入了春风小楼。
“大哥,还是没有情况。”
早就进来的两个队员看见是自己人,都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们一个注意楼上,一个注意大门,神经都差点崩断了。
铁恤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可能吧,被军师当成最大对手的七帮主,就只派了外面那几只小虾来设陷阱?”
“大哥,上么?”副手凑上前问道。
“朱自兴确实进来了?”铁恤再确认一下。
“绝对进来了。”副手肯定地说道。
“没有人离开过春风小楼?”铁恤再问道。
副手这下没有那么肯定,只是说道:“总舵没有消息,应该没有离开吧。要不要写封信问一下?”
“不用了!”
铁恤摆摆手,道,“速战速决!我还是相信钱阿茂的能力,毕竟,他是军师所倚重的人,这里的探子,全是他一手布置的!”
于是,铁恤亲自带着人,悄悄摸上了二楼,留了两个人在正堂守候。
他还是晓得的,目标人物是由两个人押着来接客的。
“怎么只有一个人?”
春风小楼只有两层,一楼作为正堂,负责接待和收取费用,而二楼就是客人寻欢作乐的所在,一共有十间房左右。
铁恤在楼梯转口往里看,只看见一个人守在一间房门外,靠着墙壁,无聊地抽着烟袋守候着。
铁恤虽已确定了目标所在屋子,但见守着的敌人只有一个,心里便有点犯疑了。
“远程击杀配合!”
铁恤向手下比着专用手势,然后退后一步,把打望的位置让给另外一个人。
而这个人,正是用飞刀干掉小蜻蜓的人。
铁恤已经没有其他法子了,虽说有了疑心,但是都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也要行动了。
负责攻击的人计算着位置,然后抽出一把飞刀掂了掂,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而另一个配合的则揉揉腿,活动了一下手腕,点点头。
所谓配合,就是一个人杀,一个人迅速扑上抱住尸体,不让他倒地发出声音惊动敌人。
“咱们要作最坏打算!”
铁恤打着手势说道,哑语是他们这些玄门特种军人必须会的语言之一,“很可能,这些屋子里都藏着敌人,所以那个屋子不一定就是目标所在,若是遇到变故,不能慌。”
看到七个手下都有了心理准备,铁恤继续“说”道,“两个人一组,负责最近的四间屋子,而阿安(铁恤指着负责抱尸体那位)和我,只负责现在定下的那间屋子,同时,若是那间屋子里没人,敌人想必是已经发现我们了,在你们负责抵挡敌人的时候,我们两个就留心目标人物真正所在,给他致命一击!”
七个人都笑着点点头。
他们并不是盲目自大,因为,这里的地形对他们有利。
十间屋子左右各五,过道不到两米,就算每间屋子涌出十个人,在如此捅挤的地方,也占不了人数上的优势。
反观他们,却可以用上最具杀伤力的手法,在一定的时间内,有效阻截敌人。
直到被外面大街上潜伏的敌人大部队发现为止。
“行动!”铁恤大手往下一挥。
瞬息间,负责远程击杀的那位,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只用一个眼神的定位,手中的飞刀也飞了出去。
而负责配合的那个人,也在伙伴跨出去的同时,埋头就冲了过去……
“今儿个是不是衣服搭错颜色了,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一个白白净净、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鼻青脸肿蜷缩在床下的一角,全身害怕地颤抖着,充满畏惧的眼神,却不敢抬头看一看站在不远处的帅哥。
“嘿嘿嘿,四方染厂的钱先生……没想到喜欢这种调调。”
帅哥翻着中年人的包裹,放低声音笑道。
“我……”
中年人想说话却不敢说,心头却把“勾王”骂得体无完肤,就是因为他介绍说有个绝色小白脸刚入行,让自己“开后苞”,才遇到这种事。
“放心吧,这个小子的后苞会给你留着的。今儿个只不过是例外,因为第一次……”
帅哥指着床上昏迷的一个男人,说道,“若不是你大吵大闹,我也不会打你了。”
中年人完全不懂帅哥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可是,凭他,又怎么敢说什么?
此时,心里还是有点甜甜的味道,因为这个帅哥承诺了,床上那个俊得一塌糊涂的小白脸还是让自己来第一次。
帅哥还要说什么,却突然面色一凝,阴冷的笑挂在嘴边说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