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的,黑水虎蜂一族实力雄厚,并不在乎花费多少百花蜜露。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能够医治虎蜂公主的精怪。六臂魔人未必敢来风波谷袭击,我们也许不要急着离开,先去参加百花盛宴,就算是治不好公主,品尝一下蜜露灵液,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母猿仓乌也在一旁插话,露出热切的神情。
还没有进入黑水河谷的时候,苏子语就已经事先萝卜大棒双管齐下,敲打过这两头鬼面猿,让他们不要多生心思,也不准备在谷底停留,就是抓紧时间赶路,早一点赶到支离大川,彻底进入六臂魔人不敢轻易涉足的区域,才算是脱离了危险,暂时安全。
现在仓陆、仓乌打听到了百花盛宴的消息,立即就被蜜露灵液甚至乌昙王浆的名号,勾住了心思,口水流的哗啦哗啦响,似乎生怕苏子语没有兴趣停留下来,参加宴会,还是要坚持继续赶路,所以是一唱一和,拼命地渲染百花蜜露的奇效,想要劝说他改变主意。
不得不说,他们的目的还真达到了。百花蜜露也就罢了,他有玄牝灵胎这样的珍宝,相信效果并不会来得差上多少。但是那乌昙王浆,如果有机会得到,的确不应该放过,早一天修成肺神皓华真卷,无疑就能多一分自保的力量。现在啊苏子语的感觉,就是分秒必争。
“既然是这样,倒是一个机会,那我们就去看一看。不过还是要谨慎行事,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露面,都由你们两个去打头阵,交际沟通,尽量不要出什么问题。”不过想了一想之后,虽然答应,苏子语还是细细地叮嘱了一番,以免这两头大猿听到美味灵药,就兴奋得忘乎所以。
仓陆、仓乌一听他松口,自然是喜得呲牙咧嘴,点头不迭,拍着胸脯一阵允诺。
“不过我听那些精怪所说的,好像这百花盛宴,也不是什么精怪都可以参加。你们倒是说说看,有什么把握可以得到邀请?”苏子语有些好奇地问道。他虽然自信凭自己的实力,参加宴会不是问题,但是不知道自己不出面,仓陆、仓乌为什么一副板上钉钉的架势。
“放心!大部分精怪肯到这风波谷聚集,虽然说是为了这里的资源丰富,但是更大原因还是惧怕六臂魔人的势力。看到我们手中的破血魔锏,谁还不知道有斩杀魔人的战绩,无论如何都要高看一眼!”仓陆得意地提起手中铁锏,耀武扬威般耍了个花,铁锏上面缭绕的寒光,顿时一阵闪烁,煞气逼人。
看到他这个动作,果然附近不少的精怪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一齐看了过来,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有些畏惧。
见这头赤红毛发的大猿,手舞魔锏,一副顾盼生辉、趾高气昂的样子,苏子语心中虽然暗笑他脱不了跳脱毛躁的性子,却也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倒是忽略了这一点。这些得自六臂魔人的武器,的确厉害非常,特别是对血气的压制,令人忌惮。
唯一可惜的就是,破血魔符的力量,需要长期不断的祭炼,只有六臂魔人一族才有独到的秘诀。现在落到他们的手里,虽然依旧锋锐刚猛,但是时间一长,魔符的力量也会渐渐淡化,最后彻底消失。到时候,那就只是一柄锻造精良的普通兵器而已。
和仓陆、仓乌悄悄商议了一番之后,又在旁边观望片刻,果然看到不断地有精怪走到塔楼里面,显然是想要参加百花盛宴,但大部分都没有待上片刻,就被一些虎蜂卫队驱赶出来,狼狈不堪。只有寥寥几头精怪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似乎是从另外的通道被带走了。
如此这般,接连有许多精怪碰壁之后,大部分的精怪似乎发现了想要蒙混进去,参加百花盛宴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放弃了企图,只是远远地围观。
仓陆、仓乌两头大猿的体型,在动辄高逾十米的魁梧精怪里面倒也不算突出,但是当他们手里的破血魔锏一亮出来,立即就是收到了敬畏无比的眼神,还可以听到周围不时响起一声抽着冷气的议论声,显然对于六臂魔人一族的兵器毫不陌生。
就连把守在塔楼门口的那一队虎蜂卫士,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几乎没有询问,就让他们走进了大门。
进去之后,才发现塔楼里面非常地宽敞,是一个类似于演武场的大厅,两排彪悍精锐的虎蜂盔甲卫士,分别列队拱卫着,中间摆放着一张硕大的铁木大桌,一个穿着深色花纹重甲的虎蜂卫士队长,匍匐在几米宽的坐席上,一对冷冽的复眼扫射了过来,特别着重在仓陆、仓乌手持的兵器上面停留了一会。
到了这里,隐身在后方的苏子语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黑水虎蜂的模样,这个卫士队长,哪怕只是趴卧着,高度也超过了一头大象,整个身躯都被厚厚的盔甲罩住,只有六只黝黑坚硬的触手,露在外面,上面覆盖着坚硬的壳甲,一看就是刀枪不入、火烧不透,一颗头颅却方圆雄阔,绒毛细密,活像是一头凶猛的老虎,令人望而生畏。
“原来是鬼面猿,好像还杀过魔人,倒是有些本事。我且问你们,公主她现在肉身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痕,但是始终昏迷不醒,听不见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又有什么方法可以医治?”虎蜂队长观察了几下之后,打破平静突然大声询问道。
他的声音浑厚高亢,就像是大钟被猛力敲动一样回荡在塔楼里面,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仓陆、仓乌却是一下被问得懵住了,四目相对半天,有些傻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本来是打着携击杀魔人的威势,吸引虎蜂卫队的注意力,以为会被当成贵宾一样带去参加百花盛宴,哪里知道进来之后,还会被验证询问,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
更何况虎蜂队长提出的问题,两头鬼面猿本来就一无所知,猝不及防之下,当然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到底知不知道?”虎蜂队长本来的确是高看他们一眼,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却见没有回应,已经有些狐疑,又追问一遍。
“这个……这个……我想想……”仓陆抓耳挠腮,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妙。
“浪费时间!”见两猿还是支支吾吾,看他们的样子,虎蜂队长终于觉得又是两个企图浑水摸鱼的家伙,忍不住要挥斥驱赶出去。
“等一下!我想到了,命魂是性命合一,由魂魄心意驾驭生命核心。虎蜂公主她肉身无损,却昏迷不醒,应该是念头魂魄出了问题,所以没有外伤!不过具体怎么治疗,还是要亲眼见到,才能对症施法!”
就在这个时候,仓乌却突然精神起来,大声地回答。
这个回答,当然不是真的她自己想出来的,是苏子语听到问题之后,收束气息,用声音送到她耳朵里面,悄悄教导的一番说辞。他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有所猜测,听到虎蜂队长的询问,更加地肯定。
在这个无形灵磁遍布天地,念头无法离体的世界,如果单论肉身玄妙、血气强横,苏子语也许还排不上号,但是魂魄念头的奥妙,却敢说没有几个人有自己了解的透彻。
这个时候,他对于虎蜂公主受的伤,反而来了兴趣。难道这些依靠血气蛮力,擅长绞杀的精怪,还有什么能够念头离体、暗中袭击的手段,如果自己也能掌握这个方法,岂不是可以大大地解放,实力恢复?
“恩?得罪两位贵客了,百花盛宴今晚就要开始,请跟随我们的士兵回宫!”虎蜂队长显然也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会,态度热情不少,招来一个虎蜂卫士,吩咐了几句。
虽然隐匿身形,没有露面,但是凭借苏子语对气息的控制,传音密语的手段,并不算难。这丁点话语声,听到仓乌的耳朵里,都是蚊呐一样地细小,更何况站在远处的虎蜂卫士和队长,完全没有察觉。
仓陆、仓乌本来还有些忐忑,见虎蜂卫士上前行礼带路,终于放下心来,知道苏子语的密语奏效,立即又高兴起来。
虎蜂卫士带着两头鬼面猿,直接走进了内间,却是有一条螺旋阶梯,一直通往楼顶,升高了大概四五百米,终于眼前一亮,走到了塔楼的平台上方。
这里已经停放着几架造型古怪的箱车,每一架都比一节火车车厢还要高大,四四方方,却不是用木头或者钢铁打造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块被挖空的庞大水晶,散发着黄色的柔光,琉璃净透,表面还雕刻着精美的纹路修饰,檐角飞旋,非常地别致。
“虎蜂族的角璃飞车,想不到我们也有机会坐一坐!”仓陆、仓乌眼前一亮,都不用指引,兴奋地蹿了进去。
苏子语也跟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的装饰也不简单,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雪白绒毛,像是地毯,但是却柔软舒适,坐上去之后,好像水波一样地环抱住身躯。四个角上,都固定着和车体一样的黄色琉璃状桌椅,桌上摆放着一些青葱欲滴的果实,甚至还有用斗壶装着的美酒,样式足足有十几种,一看就是刚刚采摘下来没有放置多久,新鲜得很。
他仔细辨认之后,才发觉那些黄色的晶体,并不是真的琉璃水晶,用手按下去的时候,还可以感觉到微微地弹性,温润如玉,而且长着一个个细小毛孔般的缝隙,非常地透气,坐在里面一点也不闷。
这架角璃飞车,也不是用马匹异兽做畜力,一对对的工蜂,伸出触手牢牢扣住车顶细孔,稳稳当当地飞了起来,没有任何的摇晃,几乎感觉不到人在天上。
更加巧妙的是,车厢的晶体,虽然净透可以看到光亮,却又不是完全透明,里外都相互看不清楚情况,私密性非常地好。
“这些都是虎蜂族特别酿制的果酒、蜜酒,味美甘甜,却不容易喝醉,而且还可以滋养肺腑血肉,长期饮用大有好处!”仓陆、仓乌都是捧着美酒果实大快朵颐,满嘴汁液横流,大口吃喝。
苏子语品尝了一点,的确感受到了妙处,不过他并没有多吃,而是闭目眼神,思索着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情况。
角璃飞车大概飞行了二三十分钟,就落到了地上,走出去之后,又有一队虎蜂卫士接着引路,苏子语终于看见了虎蜂王宫的模样。
几棵参天巨树,紧紧地靠在山边,庞大的树冠几乎覆盖了方圆十几公里的区域,而在那些细密的枝桠外面,都被一层层的黄色晶体包裹着,组成了一座座的宫殿,看起来光华闪耀,一队队的虎蜂卫士,遍布在各个角落,盔甲森然,兵器锋利,雄壮精干,看起来威严压迫,井然有序,俨然体现出了法度森严的气象。
“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这黑水虎蜂一族,居然有这样的规模,看起来比起古代的皇宫什么的,根本不差,种种陈设和建筑的手段,也超乎想象,真的可以说得上威严浩大,皇家气度!”苏子语跟在仓陆、仓乌后面,一路观察,忍不住啧啧赞叹。
一直跟着走到一间百米高的大殿当中,仓陆、仓乌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正被种种陈列、恢弘气势震慑得说不出话,又有两个穿着袍服的人类侍女迎了上来,恭敬无比地把他们带到了座席上。
这间大殿,甚至比苏子语见过的阿房宫还要奢华广阔,里面已经摆满了大大的案席,珍果美酒,琳琅满目。一个个的座席,都坐着各种精怪,也已经按照顺序摆放好,排列下来。
“那是烛獬王!想不到他也来了!”仓陆、仓乌到了这里,早就已经手脚无措,不知道如何摆放。
苏子语他们坐的,却是靠近后方角落的一席,他眼睛一抬,就看到最上首的一个座席,几乎抵得上其他几个席位,坐着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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