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月看到洛千心的目标转移了,心里有一丝小小的窃喜,继续解释:“一般早期吸毒者接触毒品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几个月,景澜两年前就收到明信片,程清两年之前就开始部署这次诈骗行动,那么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洛千心呐呐的点头,附和道:“也是,程清是早期吸毒者,也就是说她两年之前她还没有毒瘾,也自然而然的不会因为缺买毒品的钱而去行骗,所以她两年前部署这个计划的时候还有别的目的,这个目的不一定是钱,那会是什么?”
洛千心思考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随手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
不可否认,她很喜欢这种抽丝剥茧慢慢寻找隐藏在表皮之下的真相,这种感觉让她也好像是一个吸毒者一样,中枢神经已经被麻痹,控制不了内心探索真相的渴望。
景修月对她提出了一个问题,她也对他提出了一个问题,两个问题突然撞到一块,好像更加疑点重重了。
洛千心迷茫的看着景修月,希望他能给予她一个答案。
阳光铮亮,悄然无声的溜进来,正对洛千心澄清的眼睛,将她原本清澈的如同一湾湖水的眼睛照成了琥珀色,黝黑的曈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和边缘浅一层的瞳仁相应,好像一对儿保存完好的中世纪的琥珀标本,珍贵而精致。
一对儿标本似的琥珀中缓缓流淌的是一种无言的安静,类似孤寂,静谧的可怕。
景修月陷入了沉思,三年前的她眼中充满阳光般的热情,一道光芒能折射出炫丽的七彩光芒,现在同样的阳光,只能照出她细细长长的睫毛留下的阴影和一汪波澜不惊的水纹。
还有她手上被人伪装成自杀的刀痕。
三年前,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边一下子安静起来,景修月一动不动的看着洛千心的眼睛兀自出神,周围的空气逐渐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微妙变化。
洛千心的手在景修月眼前来回招啊招,仰着头,好奇的问:“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强烈的光芒忽暗忽明的刺激着景修月的视觉器官,他条件反射的抓住了洛千心的手,手心里顿时传来一阵温软的触觉,软软的很舒服,景修月下意识的捏了捏手里包裹的小手,然后喃喃道:“好肥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果断的闭了嘴。
眼中重新汇集焦距,不出意外的发现洛千心一张洁净白皙的小脸上挂满了黑线。
景修月无声的张了张嘴巴,他其实想说的是,好软的手。
洛千心费力的将手从景修月纤长的手掌里抽离,气急败坏的低吼:“哪里肥了,你的手才肥呢,你全家手都肥。”洛千心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神经,女人的手是第二张脸,他这样说确定不是在拉仇恨吗?
估计他也不知道程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然他也不会来这做调查了,想到这,洛千心打算先去吃个中午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她的早饭还没有吃呢,这会肚子还没有打鼓,真是稀奇。
洛千心正在心里面庆幸的唏嘘着,然而下一秒,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一道怪异的声音
一秒。两秒。三秒。
没人说话,第四秒
洛千心疑惑的回头看着景修月,景修月也疑惑的看着她,大眼对大眼。
第五秒:
眉头一皱,洛千心满脸嫌弃:“你肚子在打鼓,还不准备吃饭吗?”
“”景修月揉了揉耳朵,感觉自己的反射弧第一次有些接不上信号。
他的肚子有叫吗?
洛千心看的景修月这一副呆愣的模样,嘴角一抿,悄悄的勾起一个弧度,不着痕迹的掩饰了自己尴尬的表情,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留下景修月一个人,只听他低沉而慵懒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笑,缓缓响起在静谧的房间显得格外的悦耳:“原来女人真的爱萌萌哒的东西,不管萌萌哒的是事物还是人。”
洛千心走到楼下随便点了一个菜,坐在餐桌边等服务员上菜。
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发现四周都是旅客来来往往走动的身影,并没有看到有人在喊她。
“洛小姐,我在这里。”阿满的声音从洛千心耳侧响起,着实吓了洛千心一跳。
洛千心喜静,特意在餐厅里找个挨着柱子的座位,因为这里比较偏,进去过来都不方便,还有个大柱子挡住,很多人都觉得在这里吃饭会影响一天的好心情,所以这里不太受欢迎。
阿满刚才躲在柱子后面的叫的洛千心,柱子的直径大概是稍微瘦一点的两个成年女人的腰身加起来那么粗,阿满长得清清瘦瘦的,他躲在柱子后面,柱子正好将他的身影完全掩盖。
“额,好巧啊,阿满。”洛千心礼貌的寒暄着,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客套,脸上的表情却恰恰相反,有些清冷。
现在这个阿满是她重点怀疑的对象,景澜假装失踪,暗里寻母的事情只有她,景修月,景澜,还有就是阿满四个人知道,现在冒出了个假母亲,还是吸毒者,她们三人可以排除了,剩下的人只有
景修月曾经说过家贼难防,这个家贼很有可能就是阿满,据她所知,景澜之所以把目标定在b市,定在这个旅馆,都是这个阿满一手安排的。
种种迹象都指向他,那个内贼就是阿满。
阿满是内贼,这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不知道景修月和景澜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他们不可能看不出来,这只能说明,他们还有其他的主张。
洛千心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略带疏离的问道:“有事吗?”
阿满眼中精光一闪,笑容更加绚烂,双手托腮的抵在桌子上:“洛小姐,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