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st,给您带来不便的话敬请谅解(*^__^*)顾枕澜:“……”
“所以说,它真的是圣兽白虎?”顾枕澜看着在阿霁怀里挣动不休的小白猫,依然难以置信。他拽了拽怀里的秃尾巴朱鸟,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些正统神兽,除去你这样特别不成器的之外,不是应当早都飞升了吗?”
大红鸟第一百次想要叨死顾枕澜;然而紧接着又地一百零一次,因为技不如人而讪讪罢手。
小白猫被陌生而强大的气息环绕着,大概实在太没安全感,一直在伺机逃跑。不愧是圣兽,没断奶就这么能折腾。在它抓了自己的宝贝徒儿两把之后,顾枕澜不得不祭出大招——他别出心裁地用法术和符咒做了一个猫包。
直把朱鸟看得啧啧称奇:“看不出你每走火入魔一回,都能有些这样那样的长进,莫不是你们天机山的功法,是要靠走火入魔才能提升境界的?”
顾枕澜闻言冷笑着磨了磨牙,反唇相讥道:“你们家那只一表三千里的毕方都飞升了,除去失踪的那些,最后剩下的居然是你一只正经血统的朱雀,修为稀松平常,唯一的长处就是寿命,就别提什么境界不境界了吧!
嘴炮爽了一把,顾枕澜又想起一桩正事来。他将羞愤欲死的大红鸟强行拽出来,指着猫包里的小白虎问道:“不过,它是怎么回事儿?”
朱鸟瞄了一眼累得已经睡着了的小白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据我所知,他们白虎家族最后的一只纯种,早在千年之前就飞升了,也没听说他曾有过什么风流债。现在凡间的确还存在白虎的血统,可都是些不知混过多少代的,绝对生不出它来。唔,先别说这个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天机山吧,你最好赶紧闭关一段时间。”
然而,这世上美好的通常只有愿望。
就在顾枕澜想要召唤几只飞禽走兽代步时,却发现这方圆数十里之内的活物,好像全都不见了。
“没办法,白虎大凶,主杀伐,即便它只是只幼崽,也足矣吓跑那些没有灵智的飞禽走兽了。”朱鸟老成地叹了口气:“我倒忘了提醒你这一点;她跟我这种温柔的瑞兽是不一样的。”
顾枕澜磨了磨牙,心道这种只会说风凉话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不如回去烤着吃,拔下来的毛还能攒把朱雀掸子!
大概是嗅到了危险的气味,朱鸟立马从善如流地找补道:“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帮你这一回吧!”说着,只见它从顾枕澜的衣襟中飞了出来,体型迅速变大,展开双翼屈膝蹲下:“上来吧,我载你们回去。”
如果有可能的话,顾枕澜其实一点都不想乘坐朱鸟,因为它变大以后,毛实在是硬得扎人。可是顾枕澜现在是太累了,他带着两个伤员和一只幼崽,哪个都要操心;何况他本身真元耗费过度,急需赶紧修养。
下山去找徒弟的顾枕澜没想到,他这一趟居然还买一送一带回来了一只小的。这小东西由一只姑获鸟托付,可它甚至都没来得及交代小白虎的名字,便匆匆死掉了。
顾枕澜私心里非常想把自己原来养的那只猫的名字给这只萌萌的小白虎,但是遭到了其他所有人包括客人的反对。因为对于一只珍贵的雌性白虎来说,若是叫“团哥”的话,也实在太……一言难尽了。
朱鸟以下犯上地给了顾掌门一翅膀:“她明年就能化出人形,三年之后就能奔着妙龄少女的模样成长。他们白虎一族,化形之后可都是美人,你真的打算整天对着个窈窕淑女‘团哥团哥’地叫吗?
苏临渊也含蓄地说道:“是啊顾前辈,您,嗯,管自己的徒弟叫……那什么,是不是于礼法不合?”
而阿霁的想法则简单得多,他道:“小师妹父母不详,便应该随师父姓。”他言语间似乎颇多遗憾,好像希望自己也“父母不详”似的。
别人说得都有理有据,顾枕澜也不好过多坚持,只得遗憾地将“团哥”这个名字划掉,最后选了顾静翕,因为——
顾枕澜一边往小白虎嘴里点虎奶,一边道:“我对她唯一的期望就是不要作死,毕竟我已经养了一个阿霁。”
顾枕澜对照顾幼猫颇有些经验,而白虎显然要皮实得多,他养起来便更得心应手了。而频繁喂食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最多就是修炼的缓慢一点——反正到了顾枕澜这种修为,是压根用不着睡觉的。
就这么又过了月余,苏临渊的伤养了个七七八八,随时都能告辞下山;而顾静翕已长成了成猫大小,能漫山遍野地瞎跑了。顾枕澜终于不用一个时辰喂它一回,于是放心地撂挑子闭关修行去了。
……他便是没有想到,他闭个关不要紧,天机山却即将失去清修之地的一切尊严。
这处与天机山也不过一墙之隔,却着实是两重天。抬头看不见朗朗晴天,却有压地的黑云,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只叫阿霁觉得“下抵幽冥”也并非虚言。
黑雾一层接着一层地卷过来,比鹿家寨更令人恐惧数倍。阿霁道行不够,凭借双目只能看得清自己周围很小的一片地方;而他又不敢外放神识,怕惊动了沉睡的幽魂怪兽。
阿霁心中暗自焦急:这么大个地方,可叫他怎么找啊!
好在苏临渊旁观者清,比他镇定得多,他对阿霁说道:“你先别担心,且想想她平时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可能去哪。这地方看着凶险,可是动物比人类更懂得会趋利避害,何况你师妹是天生神物,得天地造化,更不可同日而语。”
阿霁听着他的话,果真镇定了不少。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这里头是他刚才临出门之前,怕顾静翕肚子饿而特地给她揣上的点心,却没想到在这儿竟真的派上了用场。他将这包点心打开摊在石头上,香气温柔无害地渐渐四溢开来。阿霁一边焦头烂额地四处查看,一边寄希望于顾静翕闻见熟悉的气味,能自己滚过来。
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没一会儿功夫,小白虎还真就自己出来了。就见黑雾真能干一团刺目的白色,迈着小短腿撞进阿霁怀里。他一把将白虎抱起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阿霁气愤地低声呵斥道:“居然敢上这儿来,看我回去不好好揍你一顿!”
还不能化形的小姑娘躲在师兄的怀里瑟瑟发抖,两只前爪使劲扒着他的衣襟。阿霁心疼坏了,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对苏临渊道:“苏兄,咱们这便赶紧上去吧。”
苏临渊点了点头:“正是。”
二人转身便走,谁也没发现他们身后的断崖出,悄无声息地攀上来几条黢黑的藤蔓。
苏临渊还没走几步,脚下忽地被什么东西滑了一下,险些摔倒。他赶忙将佩剑拄在地上撑住身体,这才堪堪站稳;却没想到佩剑的剑鞘钝钝地戳中了某个柔软的物体,有些滞涩地陷进去一小段。
那触感简直让人头皮发麻,苏临渊下意识的一低头:“这是……”
映入眼帘的是一小截断掉的黑色的藤蔓似的东西。这玩意从颜色上来看应该已经不是活物了,可偏偏却还诡异地饱满着,很有点生机勃勃的样子。被苏临渊不慎斩断的那一部分还不甘地在地上蠕动,看得他们二人背后各自冒了一股凉气。
再说那诡异的藤蔓见偷袭不成,索性提前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山崖下,数条藤蔓拔地而起,直向二人袭来。阿霁和苏林渊急忙边躲边后撤,然而,这山崖边上能有多大地方,他们很快就退无可退了。
“问问你师妹,刚才她是从哪跑出来的?”苏临渊急促地说道。
小白虎在关键时刻倒也不掉链子,她从阿霁怀里轻盈地跳下来,轻车熟路地将他们二人带到一处半人高的大石头后面。
与此同时,冲在最前面的一条藤蔓已经一下子将那块挡在他们面前的大石头抽得粉碎。而后,它控制不住自己的攻势,直直撞在了苏临渊刚刚抽出来的佩剑上。
那把佩剑是苏李渊恩师所赠之物,削铁如泥,不可一世的藤蔓挣都没挣一下,就断成了两截。
“厉害啊,苏兄。”阿霁钦佩地望着苏临渊。
苏临渊谦虚地笑了笑,实话实说道:“只是运气好。”
那些藤蔓实在太多了,斩都斩不过来。苏临渊和阿霁各自应接不暇,没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了。终于,阿霁的动作稍微迟钝了半分,便险些被一株藤蔓卷住手臂。幸好苏临渊手急眼快,使劲拽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拉,这才让阿霁躲过一劫。
阿霁的袖口不可避免地被甩上了些许粘液,顷刻便化作了飞灰。
二人相顾无言,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毛骨悚然,于是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了。而苏临渊的好运气也总有用完的一刻,也不知斩断了多少藤蔓,他的佩剑竟然断了。
这可要命了。
眼看着又有三条藤蔓向他们席卷而来,只靠着阿霁一个人,大概根本连这一波都撑不过去吧。
阿霁奋力斩断一株藤蔓,而后佩剑也跟着断了。苏临渊无法,只得将手里的剑鞘掷出去,第二株藤蔓被砸回了山谷下头。然后他们便再没了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第三株藤蔓,即将精准地落在他们身上了。
苏临渊和阿霁抱着顾静翕,退无可退,只好分开两边逃开。那藤蔓果真一滞,紧接着,却是直奔阿霁缠了上来。
阿霁背后就是十几丈高的山体,石壁光滑如璧,根本无从遮掩。他只来得及把手里的点心砸出去,背对着藤蔓,将顾静翕牢牢护在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霁小心翼翼地回过身,只见顾枕澜单手执剑,风姿绰约,只不过脚下落着数段恶心的断藤,有点煞风景。